第255章 告诉我,想我了

一看到申屠承,庞乾就身子僵硬,背脊发麻,转身进铺里就要关门,却被申屠承伸手给挡住了。

“美人别急着关门,我府上有西域送来的蜜瓜,去品尝一番吗?”申屠承作势还要伸手来牵庞乾。

庞乾忍着恶心:“滚。”

“美人,我是真心实意爱慕你的,只要你跟了我,荣华富贵唾手可得。”

“二皇子这是听不懂官话?”祁瑾挑眉,语气嘲讽,他可以不用多管闲事,可是看到掌柜这又怒又惧的样子,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。

申屠承这才注意到铺子里还有旁人,他立马又换成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:“我和美人说话,有你什么事?识相的赶紧离开,否则要你好看。”

刚刚庞乾还让祁瑾不要挡着他做生意,可现下他反倒希望祁瑾就在这呆着,万一申屠承又要做什么……

祁瑾今日穿的是劲服,他扭了扭手腕:“自打回都城后好久没有松筋骨了,二皇子要是嫌身体发霉了,不如一起松松筋骨?”

“松你个头,别挡着我和美人。”申屠承对护卫做了个眼神,护卫们得令纷纷上前要赶祁瑾。

可人都还没碰到祁瑾,就一阵阵惨叫,护卫被他一手一个给丢到铺子外了,摔在地上哭天抢地。

“好大的胆子,我可是你们皇上的座上宾,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对我出手?”申屠承瞪着一双熊眼,拔出弯刀,“既然你诚心诚意找死,那我就成全你!”

他举起弯刀狠狠地劈向祁瑾,却在距离他还有三寸位置时被祁瑾两指夹住,一扭,弯刀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扭断了!

申屠承也算是练武之人,当下就知道就对面这个小白脸内力深厚,自己不是他的对手,退后两步,故意道:“老子今天还有事,先不找你麻烦。”

“等等。”祁瑾一改刚刚脸上淡淡笑意,夺过他手里那把折了的弯刀,再用内力一压,弯刀瞬间被折成好几断,他噼里啪啦的扔在地上,“就我这样的水平,在大奉也只能算是还可以。所以二皇子,惹谁都不要惹大奉的人,不然,下一刻可能是你的脑袋被拧。”

“别吓唬我,我可是贵宾,但凡出了点事,你们如何向我父王交代?就不怕南唐踏平你们大奉吗?”

“痴人说梦。”祁瑾语气嘲讽,“说好听点,你是他国贵宾,说难听点,你是南唐扣在我们大奉的质子。但凡脑子拎得清就该夹着尾巴做人,见过蠢的,没见过你这么蠢的。”

申屠承面色一阵青一阵白:“你算什么家伙?敢对我品头论足,我现在就去向你们皇上告状,让他好好治治你!”

“行不改名坐不改姓,在下祁瑾。”

这下反倒是申屠承愣住了,祁瑾?这不是被南唐人视为最大障碍的那个将军吗?只要有他在,南唐和大奉的几次交锋,就没有一次占过上风。每次交战都带着个面具,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幅小白脸。

“还有。”祁瑾一把扣过庞乾的肩膀,“掌柜是我的人,以后你若是胆敢再来骚扰他,我祁瑾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申屠承恨恨地盯着两人看了一会,“呸”了一声带着护卫离开。

他一走,庞乾立马拍掉祁瑾的手,语气冷淡:“祁公子,请。”

祁瑾语气有些好笑:“掌柜这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啊。”

庞乾迅速将祁瑾要的布匹整理好,放在柜台上,一副你要的东西在这赶紧付钱走人的表情。

祁瑾也不和他计较,让长随付了银子抱着布匹就离开了。

他一路往国公府去,只把布匹交给门房,人却不进去。

墨香将这些布匹送到祝敏之房里时,她正靠着床榻发怔。

“怎的有这么多布匹?”

“回小姐,是祁公子亲自送来的,他把东西交给门房就走了。”

祝敏之看着那些布匹,越发觉得心烦意燥:“你把这些都收到库房里去。”

“不如奴婢将这些上好的孔雀锦送到成衣坊给小姐做几套新夏衣?”墨香好心建议。

“我说了都送库房去,听不懂吗?”祝敏之忽然来了气。

墨香一惊,连连点头:“是,奴婢这就送去,小姐您消消气,您现在这样可不能再气着了。”她又倒了盏热茶过去,“小姐,您这身子现在还虚的很,责骂奴婢事小,别伤着自己。”

祝敏之情绪低落下来:“让我一个人静会。”

墨香应了声是,捧着布匹离开了,在院子里看到文竹,对她摇摇头:“小姐还是老样子。”

文竹叹了口气:“之前都还好好的,怎么去趟太虚观,回来反倒像是丢了魂一样的。”

她这一说,反倒是提醒墨香了,她小声道:“会不会是在外面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?要不请个道士过来?”

“过几天看看吧,如果还是不见好,还是得请。”

婢女们说的话祝敏之自然听不见,这段时日因为心悸发作她本就身子虚弱,加上心思沉重,成日里想的多,身子越发的好不利索。

她一闭上眼,就会想起那日在观星台上的种种,还会想起他在太虚观说的,吻的可不止这一处,小叔对她……她就算再不深谙男女之事,也知道小叔对她早已越过了界。

可是……

祁瑾,他们都已经交过庚帖了,她是要嫁给他的,却背着他和小叔又亲又抱,她怎么能这么水性杨花,这么不知羞耻?

“在想什么?”

一道柔和的声音将祝敏之的思绪拉了回来,她一看到床前站着的人惊得整个人坐直了:“小……小叔?你怎么进来的?”

沈铮在床沿边坐下,伸手抚上她的脸颊,蹙眉:“瘦了。”

不知为何,祝敏之忽然眼底有些朦胧:“小叔,你快走吧。”

“放心,我进来时没人看见。”他挑起她的下巴,见她泪眼于睫,心尖跟着颤了颤,“很难受吗?”

“难受。”祝敏之瓮声翁气,“心这里特别难受。”

“可是不曾吃药?”

“吃了,可还是难受。”祝敏之眨了眨眼,一颗泪珠从眼眶里滚落下来,再开口已经是哽咽了,“小叔。”

沈铮拇指压在她的唇上,示意她不要开口,缓缓凑过去,将她滚落的泪吻去,随后松开:“姓祁的欺负你了?”

祝敏之摇头:“不曾。”相反,祁瑾对他很好,可正是因为很好,所以她心里才越发愧疚,越发夜不能寐。

“风寒还没好?”沈铮探了探她的额头,并不发热。

祝敏之鼻尖发红,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沈铮心痒难耐,他凑过去,眼看就要触碰到她的唇,祝敏之却微微侧过头:“我风寒还没好。”

“无妨。”

“会……会传染的。”

“传给我,你就好的快了。”沈铮温柔地掰过她的头,一下就攫住她的唇,深深地吻了下去,唇齿辗转间,他含糊着,“实在太想你了。”

祝敏之原本还僵着的身子在他温柔的攻势下逐渐放软。

绵长的吻后:“想我了吗?”

祝敏之没说话。

沈铮再次低头吻下去,甚至还将她的双手改为捧着他的脸,再问:“告诉我,想我了。”

他的强势霸道,让她退无可退,用蚊子般的声音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看他因为这个答案眉眼瞬间柔和的如山茶花开一般,祝敏之阴郁了好几天的心情也跟着放晴了。

“敏姐儿。”祝老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