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气?生个屁的气啊,简直被这酥的要晕过去了。
苏俨目光沉沉地看着她,姜雨笙松开,再用贝齿咬另外一根手指头,每咬一个指尖,她就问一句:“大人,还生气吗?”
直到把他五个手指尖都咬过来,见他还不说话,她才撇撇嘴:“大人,你这样吓到我了。”
“是吗?”苏俨一开口,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离谱,他松开手腕却又一把抓住她的手,如黑曜石般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,忽然低头,将她的手指尖含在口中。
“啊!”姜雨笙不想木讷的苏俨竟然还有这样一面,指尖的湿润让她脸颊不由发热,身子有些发软,“大……大人。”
“嘘。”苏俨食指抵在她的唇上,示意她不要说话,然后继续一根手指接着一根的含过来,等他将五个手指头指尖都含过来了,哑着声音问她,“老师,学生学的可还行?”
“行。”
太尼玛行了。
一个太监,要不要这么会勾人啊,烈火又烧不起了,可不憋死这干柴了。
谭珍悻悻地看着马车离去,没想到姜雨笙竟然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,莫非是母亲说错了,她对自己没那方面的意思?
“站住!前面的马车,站住!”
有几个护卫往这边飞奔而来,对着姜雨笙的马车大喊:“前面的马车,听到没有?让你停下来。”
桃花丝毫没听到喊的是自己这辆,直到几个护卫拦在面前,车夫才倏然收住缰绳,有些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人。
桃花跳下马车:“几位可是有事?”
带头的胖子凶神恶煞道:“请车上的人下来,我们小姐有话要问。”
“不知你们小姐是谁?”
潘若琪很是恰当地出现了,她从软轿上下来,朝着车厢里大声道:“姜雨笙,你给我滚出来!”
苏俨正用自己的衣袖将姜雨笙的手指一一擦干净,听到这话眉头微蹙:“她又来找你麻烦了?”
“不过就是些内宅的事,大人放心,我可以解决的。”姜雨笙示意苏俨稍安勿躁在马车里休息片刻,她迅速掀开车帘下去,冷眼对上潘若琪,“屎壳郎,这没有你喜欢的粪,来做什么?”
潘若琪插着腰:“姜雨笙,你太阴险了。你为何要将纳彩的两只活雁给弄死?”
“笑话,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纳彩,又如何弄死大雁?”
“整个侯府都知道今日要为炀哥儿纳彩,你会不知道?”
“这更可笑,我又不关心那怂包和你这屎壳郎的事,我为何要知道?”姜雨笙气极反笑,“或许是大雁知道要送去给你纳彩,觉得也是一种屈辱,以死明志吧。”
“你什么态度?”潘若琪态度嚣张,茗妃在宫里逐渐受宠,上次在遥香殿被玉贵妃嫌弃的事早就抛诸脑后了,她食指指着姜雨笙,“你现在去找两只大雁,跪着送到中书府,这件事就算了。”
“呵。”姜雨笙冷笑,“见过不要脸的,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。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先过来骂一顿,我还没和你理论,你自己反倒先安排上了。”
她话音刚落,随后而来的凌氏气势汹汹地瞪着姜雨笙:“骂你怎么了?你这什么态度?”
“你女儿什么态度,我就什么态度。”
“我家琪姐儿是宝,不准打也不准骂,你敢骂,我就和你杠到底。”
原本还在和其他百姓一样看热闹的谭珍,觉得这是个英雄救美的好机会,立马跳了出来:“夫人这话就偏颇了,我……”他嘴巴张得老大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竟然被人点了哑穴!
马车里的某人收回内力,眼底带着嘲讽,真是笑话,他的女人还用得着别的男人来帮忙?再说了,他的女人这点事如何搞不定?
苏俨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袍,又慢条斯理地从马车上下来,一个外男从一个姑娘家的马车里出来,这实在是……有伤风化啊!
苏俨却丝毫不在乎这个,他看到谭珍那震惊的目光,他一个淡漠的眼神扫过去,一副看到没,我是她男人她是我女人的表情,压得谭珍头发发麻,不敢直视。
凌氏夸张地“哟”了一声:“这还在大街上呢,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了,这可真是够浪,够骚的啊。”
“和你有关系吗?”姜雨笙丢了个白眼过去,“先管好你自己女儿吧,上杆子要嫁给怂包,谁知道是不是奉子成婚?”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呢?看我不撕烂你的嘴!”凌氏作势就要扑过来,却被姜雨笙手里的鞭子给逼得进不得。
她又扯着嗓子喊:“俗话说宁拆一座庙,不毁一桩婚,你倒好,还把纳彩的大雁给弄死,这行事做派,和女魔头有什么区别?”
“你去把死了的大雁给拎过来,找个懂得看牲畜毛病的大夫或者屠夫看看,到底是怎么死的。”姜雨笙眉目偏冷,“还有,我今日出府时大门都还没开,莫非他们出去的时候,都不看这大雁死了还是没死吗?”
这时有个小脚略有些驼背的妇人赶了过来,她才刚到,就被潘若琪拉到姜雨笙面前:“二婶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你把大雁如何死的说个清楚。”
姜雨笙前世见过面前这位婶娘一次,精明,势利,抠门。
姜二婶喘了口气:“我在路上瞧着这两只大雁没气了,回头一问,才知道四小姐一早去圈里看过大雁。”言外之意,那就是姜雨笙弄死的。
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
凌氏更是咄咄逼人:“今日之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,不管谁来,我都要将你治罪!”她大有一副不将姜雨笙弄死不作罢的态度。
“二婶既没亲眼瞧见,又如何知道就是我弄死的?”
“我可没说是你弄死的,只说你去看过。”
她是没说,可这话和没说有什么区别?
姜雨笙转身对苏俨道:“大人公务繁忙,您先回去,我得空再去寻你。”
“好。”
苏俨伸手将她有些歪了的钗子摆摆正,随后转身离去。
他一走,凌氏松了口气,这贱人的靠山都走了,还不赶紧捏死她。
“二婶,不如去祠堂说个清楚?”
姜二婶一愣,随后眼神飘忽了两下:“不过一点小事,为何要去祠堂?”
“是啊,不过一点小事,再去买两只大雁就好,何必在这咄咄逼人?”
凌氏顿时不悦:“二婶这话我就不爱听了,嫁人就嫁这么一次,每一处都要风风光光的,怎么会是小事?”
姜二婶很烦凌氏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,可人家是中书夫人,她身份比不上自然也不敢发脾气,讪笑几声:“夫人说的事,婚嫁自然是大事。”
“不去祠堂也行,烦请二婶将二叔请到这来,让他来评判评判这事。”
姜二婶立马拒绝:“这妇人家的事,怎的还要请相公丈夫?”
可她没想到的是,刚才离开的苏俨,在回督主府的路上“偶遇”了她相公,随口一提,她相公已经往这边赶来了。
“这是何事?”姜志茂挺着个大肚子出现,硬生生将直缀撑得成了个球形,他平日里最爱面子,也最好虚荣。
“二叔来的倒是巧,这事还要请二叔做个主。”姜雨笙虽然喊他二叔,但他和姜志明不过是隔了一层的兄弟,关系算不上多好。
姜志茂瞪了二婶一眼,他这么优秀的人,去祠堂只有是光宗耀祖的时候,什么时候是为了这么点破事对峙去的?
这些事简直有损他的英名,当下就冷冷地拒绝了姜雨笙:“大雁死了就死了,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