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2章 小叔,不可以

玉贵妃在背后将康太师狠狠地骂了一顿后才算是消了点气:“我知你心里也不痛快,但现在还不能和他撕破脸,你父皇给你赐婚也算是种赏赐,五殿下的婚事你父皇提都懒得提,就梅妃在那上蹿下跳的。”

“至于你心心念念的平和县主,她既已及笄,我自会寻个合适的机会,让她成为你的平妃。”

“多谢母妃。”

“你得空去国公府一趟,听闻老夫人身子不适,你替母妃送些老参过去。”

“是。”

陶襄从宫里一路出来,想着也没其他事索性绕了个道去了祝国公府,将母妃交代的药材和补品送到老夫人手里。

老夫人头疾复发,听闻陶襄来了忙让婢女扶着坐起来。

陶襄快步走到床前:“外祖母。”

老夫人摆摆手:“快别这么叫,折煞老身了。”

陶襄笑笑:“这又没外人,不拘那些细节。母妃得知您病了,心急如焚,让我送些老参给您。”

“你母妃有心了。”祝老夫人慈爱地看着陶襄,“听闻皇上给你赐婚了,是昌平侯福的嫡小姐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画龙画虎难画骨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殿下心思缜密,有些话老身也不必多说,殿下自然清楚。”

老夫人上次去侯府请过宋妙手,和康氏打过交道,又听祝敏之说起过侯府的一些事,少不得要提醒陶襄几句。

陶襄点头应下,看了一圈:“敏妹妹呢?”

说到祝敏之,祝老夫人眉眼间全是慈爱:“这丫头连着几日都去太虚观,说要替老身祈福。”

“敏妹妹最是心疼您了。”

祝敏之和姜雨笙交好,陶襄本来还想借着机会和她私聊几句,问问姜雨笙的心思,如今看来只能下次遇到再说了。

而此刻祝敏之还在太虚观里,她在这供奉了长生牌,又捐了不少香油钱,正要出门外面却下起了小雨。

“墨香,你去问道长借把油纸伞来。”

“是。”

墨香应声而去,这细如牛毛的雨走一会也不会淋湿,祝敏之迈着小步从台阶上下来,行到门口时头顶上出现了油纸伞,她不由皱眉:“怎得去了这么久?”

一回头却惊了下,她愣了愣:“小叔?”

沈铮撑着油纸伞一路往前:“墨香在马车那候着,我送你下去。”

“哦。”祝敏之与他并肩而行,可油纸伞小,她的肩膀总是会撞到他,一撞上,她就不由自主想起那夜在观星台上的情景,脸又羞又红,下意识地隔开距离。

“你再往外走,我就抱你下山。”沈铮戏谑地看着她。

祝敏之走也不是,停也不是,一时呆在原地。

沈铮也不催促,似乎猜到她的心思,他将油纸伞递到她手心里,往旁边一步:“你撑便好。”

祝敏之抿着唇不说话,两人继续往前走。雨逐渐大了起来,沈铮在雨里走着,着凉冻着了怎么办?

她收住脚步,抬高油纸伞:“你进来,一起走吧。”

“不怕撞到我了?”

祝敏之捏着伞骨的手紧了紧,看向别处:“让你进来就进来,小叔怎的也这么多话了?”

看她因害羞而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,沈铮只觉得甚是可爱,他低着头一步跨进了油纸伞,伸手将她的脸掰正:“为何不敢看我?”

祝敏之生怕他忽然吻下来,空着的那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,瞪圆了眼睛看着沈铮,有些含糊道:“小叔,不可以。”

沈铮本就俊朗无比,五官柔和下来,眼底还带着宠溺的笑,祝敏之完全抗拒不了,只觉得整颗心都跟着他飘了起来。

他忽然一低头,温热的唇吻在了她捏着伞骨的手指上,惊得她差点手软丢了油纸伞。

他瞧着立马大手覆盖住她的小手,却又再次低头,吻在了她的手腕上。

明明没有任何痕迹,可祝敏之却觉得白皙的手腕上有一处红火的烙印,烙得她那一处皮肤灼热无比。

沈铮伸手,温柔地将她的手从唇上拿下,凑到她耳边:“不吻唇,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吻。”

祝敏之被这热气吹得手心都出汗了,一侧头,俊秀的侧脸近在咫尺,她舔了下嘴唇,鬼使神差地缓缓靠近……

“前面可是祝家姑娘?”有小厮扬声喊了句。

惊得祝敏之猛然回过神来,如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连连后退几步,下意识地寻声望去,只见几丈开外,主仆二人正往她这边看过来。主子身穿一袭白色衣袍,如墨长发玉冠高高束起,俊朗丰逸,身姿挺拔如松。

“前面的可是祝家姑娘?”小厮又问了句。

祝敏之回过神来,点头:“是,我是祝敏之。”

那白衣公子对着祝敏之作了个揖:“祁某见过祝家姑娘。”

“祁?”祝敏之眉眼一跳,不会是那人吧?

怕什么来什么,那男子温润一笑:“在下祁瑾。”

祁瑾,镇国将军府最小也是唯一的公子,也是祝敏之换了庚帖的未来夫婿。

沈铮的柔和早就散去,整个人如浑身是刺的刺猬,冷冷地看着祁瑾:“祁小将军兴致倒好,昨日刚回的都城,今日就来爬山。”

祁瑾丝毫不恼沈铮的态度,也对他行了个礼:“闲来无事,来替二姐求个子,不想在这遇到了祝家姑娘,姑娘比想象中的还要美。”

被猝不及防的如此直接赞美,祝敏之越发的不好意思,她讪笑一声,匆匆撑着伞快步离开。

沈铮冰冷的视线落在祁瑾身上:“祁小将军未免太不自重了。”

祁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:“谁不自重,怕是一目了然吧?”

沈铮霍然一掌挥出:“你说我便是,由不得你说她半句。”

祁瑾侧身避开这一掌:“国师既然这般爱护她,不如你娶她?”

“早晚之事。”

姜雨笙生辰都过了一个多月了,五殿下还时不时地谴人送些小玩意过来,但都被她拒绝了。

“小姐,五殿下来了。”茶花话音刚落,陶霖就出现在了院子门口。

说实话,姜雨笙并不讨厌陶霖,但碍于皇家的人一个个都是城府深沉,她选择敬而远之。

但无奈越是拒绝,五殿下反而越是来劲,男人都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吗?

“笙妹妹可有兴致陪我侯府走一圈?”陶霖见姜雨笙的脸色就知道什么答案了,抢先道,“下个月初我就要离开都城了,有许多事要忙,怕是也不得空了,今日权当是送我一程?”

刚回都城还没一年又要离开了?

拒绝的话咽了回去,姜雨笙只好默默地陪着陶霖绕着侯府的湖走了一圈。

“我向父皇申请去了西南边境,虽然二皇子在都城,但南唐依旧蠢蠢欲动。”陶霖负手看向平静的湖面,“就好像这湖下面,你永远不知道藏着什么波涛暗浪。”

“三哥现在声势如日中天,去年他没这么得意的时候都会找杀手来刺杀我,如今这局面,我呆在都城反倒危机重重,还不如离开去边境,建些军功也总好过这样碌碌无为。”

姜雨笙也不点破他故意示弱的战术,只点头:“男儿志在四方,理当守卫家国山河。”

“在出发前,我向母妃求了个恩典。”陶霖看着姜雨笙,“将你定为我的正妃,不日会求父皇赐婚。”

姜雨笙倏然看向陶霖,眼里有些愠怒:“殿下这是要强人所难了?”

陶霖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:“你现在还未嫁人,对你心怀恶意的人不在少数。你若是我的妃子,那些牛鬼蛇神至少不会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。待我一身军功回来,你若还是不愿嫁,我也绝不会勉强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