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福一看姜雨笙,登时手指着她: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谁让你来的?”
他是侯府王管家的胞弟,平日帮着康氏打理几处庄子,也算是康氏的心腹,自然也认识姜雨笙。
姜雨笙挑眉:“我是这个庄子的东家。”
“呸!”王福差点就把口水吐姜雨笙身上,“这东家是侯府嫡小姐蓉姑娘的,这庄子几年前就交到她手里管着了,什么时候成你的了?”
“那这是什么?”姜雨笙从衣袖里抽出地契,示意茶花摊开给王福看。
王福瞧着这地契,愣了下后道:“这地契上又不曾写谁的名字,你如何就说这是你的?”
“这上面也没有写旁人的名字,你又如何断定这就是侯府蓉姑娘的?”
王福一副看白痴的表情:“这里谁不知道是侯府夫人的产业?她不给蓉姑娘,难道还给你这低贱的庶女?”
“不如你去好好问问你的主子,这庄子现在到底是谁的了?”
“你给我等着!看一会怎么打你的脸。”王福转身进了屋,再出来是一脸傲娇,招呼几个护院过来,“你们,把她给我绑了,丢到山里去。”
姜蓉在香兰的搀扶下,虚弱地走了出来,一看到姜雨笙,恨不得上前掐死她:“笙妹妹,我这还没死呢,你就偷了地契,想逼死我?”
“姐姐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。”姜雨笙一点也不意外姜蓉还是这副样子,毕竟狗改不了吃屎,“不如我替你好好回忆回忆,这地契你是如何给我的?”
“自然是你偷的,还威胁我!”
“我何时偷的?”
“昨夜。”
“我一个人的?”
“你还带了帮凶!他……”姜蓉倏然收了嘴。
姜雨笙似笑非笑:“是啊,还带了帮凶,你是忘了帮凶对你做的事了?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?”
姜蓉死死地看着姜雨笙,若是让在场的人知道昨夜她沐浴的时候有外男闯入,她这名声还要不要了?
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姜雨笙步步逼近,“我可记得他说,你的肌……”
“住口!”姜蓉暴怒地打断了姜雨笙的话。
“那你倒是说说看,我这地契如何得来?”
姜雨笙咬牙切齿,几乎是从齿缝里一字一字地蹦出来:“自然是我瞧着你可怜,将这庄子送与你的。”
“姐姐的肌肤不怎么样,毕竟……”
“姜雨笙!”姜蓉气得发狂,“你到底想要怎么样?”
姜雨笙脸色也冷了下来:“这庄子到底是谁的,你当着众人的面说说清楚。你可仔细了说,我可不担保我会不会一时嘴快,说了什么不该说的。”
被这样明晃晃的威胁着,姜蓉明明知道自己一旦开口就会颠覆形象,可和她清白的名声比起来,却还是不得不说。
“这庄子,是你母亲的。”
“早说不就得了。”姜雨笙看向王福,“听到了吗?这庄子是我的。早些时候夫人就说过,我母亲的产业都会还给我,这庄子自然也要还我。”
王福看看姜雨笙,看看姜蓉,语气依然嘲讽不屑:“夫人大发慈悲的送与你,你就该感恩戴德,竟然还对蓉小姐这般不敬,真该找个地方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。”
“春哥儿。”姜雨笙喊了一声,一个瘦削的男子走了出来,“你带王管家下去,让他撒泡尿照照他自己。”
“是。”陈富春带着两个壮汉,一左一右地架着王管家拖下去。
王管家挣扎着,可他平日懒散得很,哪里是这些庄稼汉的对手,硬生生被拖到院子外,逼着撒了泡尿,头被摁着对着尿照了照自己,再被带回去。
姜雨笙站在一处较高的大石块上,看着面前十来个长工:“既然我是东家,你们的工钱我不仅不会拖欠,还会每人再多发十贯纹银,让大伙多吃点肉,补补身子。”
长工们面面相觑,不敢相信这天上掉馅饼的事。
随后进来的陈富春道:“是真的,我昨日已经领到我的工钱了。”
他平日为人谦和,又时常帮衬人,还会认点字,在长工们眼里是个可靠的人,听他这么一说,长工们顿时欢呼起来。
姜雨笙手里拿着两本昨日找地契时翻出的账本:“从这账本来看,这庄子年年赚钱,可被人恶意改了账目,都做成了亏损,让你们不仅拿不到工钱,还克扣你们的饭菜。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,他们自己吃香的喝辣的,却一再讹诈你们的辛苦钱,这就不怕遭雷劈吗?”
“现在庄子既然到我手上了,头件大事就是将这帮凶给撤了。”姜雨笙指着王福,“狐假虎威,不知道做了多少黑心事。现在我任命春哥儿为这庄子管事的,希望日后大伙在他的带领下,将这庄子的生意越做越大。”
王福一听,自己这蛀虫一职给撤了,再看姜蓉一句话都不说,这下才慌了,裤子都还没系好就奔到姜雨笙面前:“四小姐,小的错了,小的向您赔罪,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饶了小的这一回。”
“照过了?”姜雨笙看着他。
王福连连点头:“照过了照过了,奇丑无比,小的真不是个东西,早就该撒泡尿照照自己了,还好四小姐及时教导小的,让小的能迷途知返。”
“你是她的走狗,帮凶,你觉得我会继续留你在庄子里吗?”姜雨笙一脚踢倒王福,“况且,你平日里压榨长工的事还少?若是继续留你,我如何面对大家?如何服众?”
“就是,他给我们吃的饭有时还是馊的!”
姜蓉脸色有些狰狞,这个庄子产业不小,收成不错,没想到就这样被姜雨笙给收回去了,真是恨到了心里去!
她眯了眯眼睛,姜雨笙别得意太早,等她嫁给陶襄,成为殿下正妃,别说夺回一个庄子了,就是让姜雨笙跪在地上,那也是轻轻松松的事。
见姜蓉转身要走,姜雨笙喊住了她:“姐姐,你到底也是这个庄子多年的东家,别急着走啊,送些礼物给你再走吧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
可姜蓉人都还没转身,迎面而来几个鸡蛋,她下意识闭上眼睛,鸡蛋都砸到了她身上,蛋清蛋黄沿着衣裳流了下来。
臭鸡蛋,烂了的白菜,都纷纷丢到了姜蓉身上,气得她直跺脚:“你们找死吗?”
姜雨笙冷冷地走到姜蓉面前:“这些礼物好好收着,可都是感谢你做东家这几年黑心事。还有,庄子里任何一个人出了事,你和外男一起沐浴的事,就别怪我说出去了!”
“何来的一起沐浴?姜雨笙,你别信口雌黄!不过就是摸了两下而已!”
“而已?看来姐姐是不满足啊,没事,我请他再多做点更深入的事好了。”姜雨笙冷眼看着差点气晕过去的姜蓉在婢女的搀扶下回了屋子。
“春哥儿,你带着长工去账房,新的账房先生已经在那等着了。”
“好。”陈富春带着长工们喜滋滋地走了,看王福还站在那,拖着她就离开了。
等院子里人都走光了,姜雨笙吹了个口哨,马汉三从墙头外跃了进来,还是昨天那副装扮。
“请吧。”姜雨笙笑嘻嘻地看着马汉三。
马汉三连连摇头,无奈道:“我怎么就应承了大人这件事。”
姜蓉身上都是臭鸡蛋和烂白菜,让香兰赶紧打热水去沐浴。待她进了浴桶,让香兰去门外守着,不准放任何一个人进来。
但姜蓉没想到,翠丽才刚走出去,姜雨笙又出现了,竟然还是带着昨日的那个丑男人。
“姜雨笙,我杀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