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三日,阿全将查到的证据全都带了过来,放在案几上:“大人,山匪的二当家已寻到,现关押在东厂牢里。”
昨儿个苏俨就将姜雨笙带回来了苏府,除了阿全和宋妙手之外,再无其他人知道。
“牢里的刑罚工具多的是,挑个他自己的喜欢的,让他好好开开窍,该说的,不该说的,都说个干净。”
“回大人,他说不用招,自会把知道的都告知我们。”
“如此甚好,你去安排。”
“是。”
府里没有女子裙裳,苏俨将他新的两套衣裳寻来,穿在她身上虽是宽大,却多了几分飘逸的味道。
阿全关上房门后,姜雨笙道:“没想到这位大理寺卿竟然愚蠢至极,做出这样的事来,平白惹得一身骚。”
苏俨倒了两盏热茶,递了一盏过去:“他若是个聪明人,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了还是只做个大理寺卿,当年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坐上这位置的。”
“现在就等那山匪二当家的供词了,证据确凿了我明日呈给皇上。”
“若是能说服皇上在朝堂之上重审这案子,大人就让我上朝堂,我到时候想看看这些魑魅魍魉怎么脱身,怎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”
苏俨将打开药膏:“擦药了。”
姜雨笙应了一声,将衣裳轻轻褪至锁骨处,露出那道已经开始慢慢愈合的伤口。
苏俨修长的手勾了点白色药膏抹在伤口处,再配以内力轻轻揉着,效果事半功倍。
屋子里安静极了,偶有烛火“哔啵”两声,一连几日,都是苏俨替姜雨笙抹这药膏,府里没有婢女自然也无法相助,而他又不想让别人来做这事。
“伤口好的差不多了,宋老先生开给你的药不能断。”
“伤都好了还要吃吗?”姜雨笙苦着一张脸,“那药真的好苦。”
“让你吃便吃,何来这么多废话。”
“那我乖乖吃药,大人有没有奖励啊?”姜雨笙像只小狐狸一样,逮到机会就不忘逗弄苏俨一番,“我身子都被大人看光了,以后怕是想嫁人也嫁不出去了。”
“我何曾看光了?就是肩膀和背而已,何时……”苏俨噤声。
“大人是想全部都看光吗?”
苏俨真是被这只小狐狸给气得口不择言了,手里加重力道:“你看上哪家公子了,想嫁人?”
“大人帮我做媒吗?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我看上的那人住在朱雀街,府门口有两座石狮子,平素里一直冷着脸,看谁都不顺眼,还被人取了个活阎王的称号。”
“这样的有什么好?”苏俨面色不怎么好看,“嫁人该嫁个知冷知热的,冷着脸嫁他作甚?自讨苦吃吗?”
“是啊,嫁他作甚?”姜雨笙一脸遗憾地缓缓将衣服穿好,“大人说得有理,那不嫁便是。”
苏俨眉眼这才稍稍缓和了些,将药膏放好。
不对,朱雀街,府门口有两座石狮子,这不是苏府吗?
平素里一直冷着脸,看谁都不顺眼,被人称活阎王,这不是他吗?
她说想嫁他,他却说嫁他作甚?
苏俨倏然回头,就看到姜雨笙笑得眉眼弯弯,那笑容落在他眼里,他也不由唇角微勾。
小狐狸啊小狐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