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的特别喜欢你,喜欢你好几年了,我是你的忠实粉丝!”
张总此刻脸上看不出刚才处理公务的严肃,激动得像个小孩子。
“真的真的,我是你的影迷啊!”
他刚才就在走神。
不愧是他喜欢的女明星,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一万倍!
瞧瞧这个眉眼,这个鼻梁,这个嘴唇和脸型!
怎么会连翻白眼都那么美?!
身材好到让人流口水!
天啊,这种大美人居然是真实存在的!
还跟他站位不到一米!
作为粉丝,他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!
余熹微拿过笔,刷刷地在一张照片上签上字。
张总顿时眼泪都下来了。
“欢迎您以后下榻我们酒店,我们一定会尽职尽责地为您服务!!”
“谢谢。”余熹微点点头,拉着付澜走了。
三人搭乘一辆车。
余熹微坐在前面,付澜和梁文坐在后面。
气氛有些凝固。
余熹微正思忖着该说点什么,缓解一下现在的氛围。
梁文开口了:“付澜,我……”
“你今天过分了。”付澜截下话头。
她端坐着,望着窗外。
“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,但你不用说。打人就是理亏,我既已担责,就不用你操心。”
“我不是恶意揍他的。”梁文低下头,喃喃道,“他说话太过分了,什么叫野种啊……那可是……”
——是我的孩子。
梁文咬着唇,没有说完。
付澜没看他。
“他骂的是我,不是你,与你无关。”
“怎么就与我无关了?”
“你有新节目要开始了吧?你想现在被拘留?”
“你担责,难道是为了我?”
付澜笑了下:“当然不是。你太冲动了,做什么都不考虑后果,我担责是为了稳下局面。”
这话对梁文打击有点大。
从后视镜中,余熹微看到他神情恍惚,很受伤。
很快,到了付澜家楼下。
梁文要送她上去,被拒绝了。
关上车门前,付澜对他说:“希望下次你不要再这么冲动,我的事不用你管。”
梁文垂下眼睛,落寞极了。
-
当天晚上,余熹微把白天酒店里发生的事情,都告诉了付修源。
付修源拿着叉子,戳了戳面前的牛排,半天没动。
余熹微问:“你是有什么想法吗?”
“付澜这样,倒是挺反常的。”
“怎么反常?”
“如果在以前,她绝不会主动担责,就算有人为她受伤,只要不是她指使的,她都能冷静地处理好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——”
“她越是不承认什么,越代表内心在想什么。”
余熹微一愣。
“所以,她就是想为梁文担责,对吗?”
付修源点头:“我觉得是这样。”
余熹微叹气:“但她就是不认,你说能怎么办?”
“她的手术在什么时候?”
“后天。”
付修源思忖片刻。
“熹微,你现在能把梁文约来吗?”
“嗯?你要见他?”
“跟他聊聊。”
“好,我问问。”
余熹微给梁文打了个电话。
他正在开新节目的研讨会,走不开。
但一听说跟付澜有关,还是付修源要见他,他立刻答应,冒着被扣工资的风险也要来。
半个小时后,梁文到了。
他眼睛有点红,里面全是红血丝,似乎还哭过。
余熹微进到卧室里,留给两个男人单独谈话的空间。
他们不知道聊了多久,余熹微靠着柔软的枕头,睡着了。
等到聊完了,付修源来叫她。
“余熹微,醒一醒。”
她睡眼惺忪,打了个哈欠。
梁文在门口幽幽地说:“你们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吗?”
“你别误会,”余熹微懒洋洋道,“我只是困。”
“难道你们还没在一起?”
“没有。”
梁文不可思议地看他们。
“不会吧?我以为你们都要结婚了呢!”
余熹微飞快地和付修源交换视线。
梁文又说:“恋爱节目收官后,满网都是盼着你俩结婚的,知道吗?”
“你自己问题解决了吗?还有闲工夫管别人?”余熹微呛了他一句。
梁文没下午那阵那么蔫了:“快了快了,明天就有结果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明天我们打算合演一出戏,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忙……”
付修源把计划缓缓对余熹微道来。
-
第二天,天气晴朗。
很适合干一些“偷鸡摸狗”的事。
余熹微掐准时间,给付澜打了个电话。
“付澜姐,不好了!”
她拿出演戏时的精神头,非常投入,将火急火燎演绎得入木三分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付……你弟弟知道你和梁文的事,他现在杀去找梁文算账,我拦都拦不住他!”
付澜愣了。
“付澜姐,怎么办啊?”余熹微焦急坏了,“梁文现在肯定在跟同事在一起,如果被付修源找麻烦,不仅颜面扫地,以后也很难在这个圈混下去了!”
付澜当即道:“他们在哪?我现在就去!”
余熹微心中一喜,果然上钩了。
她报了个地址,然后说:“你不要着急,小心动了胎气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付澜果然冷静了一点儿,潜意识告诉她孩子要紧,令丝毫忘记自己是个快上手术台的人。
她给付修源打了好几通电话,但都没人接。
或许他已经到了?
他找到梁文了吗?
两人打起来了吗?
付澜抿了抿唇,眼中浮现出紧张之色。
付澜到达时,余熹微也“恰好”走到门口。
“付澜姐,这儿!我已经看到了,他们就在里面。”
余熹微拉着她在门口的玻璃上暗中观察。
咖啡馆里没什么人。
付修源就站在梁文面前,表情看上去非常凶残,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桌子掀翻砸过去。
梁文也不甘示弱,板着脸,不退缩。
付澜急得直跺脚,推门而入。
“付修源,”她想也不想,便说,“你敢动他一下试试!”
付修源诧异地回头,拧眉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不来,你会怎样?”付澜走到梁文面前,挡着他,“你要揍他不成?”
“正有此意。”
“你做梦!”付澜张开手臂,“这是我和他的事,跟你没关系,你别管!”
“我当然要管,”他看了眼付澜的肚子,“这孩子是我们付家的后代。”
“它不是!它姓梁不姓付!”
付澜脱口而出后,场面寂静了。
梁文在她身后,看着她,双眸都是光。
付修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,但他还要演下去。
他说:“姓什么不重要,既然这个孩子是个错误,那我作为你的家人,就要让梁导付出代价。”
“这不怪他——”付澜欲言又止,终于下定决心,说,“你知道我的酒量,酒精不会侵蚀我的理智,我是在很清醒的状态下,自愿发生一切。”
付修源:“抱歉,我不信,你或许是在为他开脱。”
“我没有!如果我不同意,他一点机会都得不到。”
“付澜,不要对我撒谎。”
付澜:“……”
她放下手臂,像是泄气了那般,彻底抛弃伪装。
“好吧,我承认,我喜欢他。”
“但我不敢面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