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废旧工厂内一片狼藉。
余熹微带来的人跟她一样凶,没几下,就把小歹徒们都撂倒了。
最惨的还是歹徒头子,他趴在地上,眼泪汪汪,为下半身的幸福默哀。
杨义赶紧去给付修源和余亦航松绑。
余亦航挣脱束缚后,立刻跑了过来,捏着余熹微的肩膀,上上下下看她。
“你怎么来了?这么危险你掺和什么!刚刚要是出事了怎么办?你要吓死我吗?!”
余熹微怔了一下。
余亦航头一次这么凶地对她,她半天没反应过来。
待她沉默了一会儿,余亦航才收敛情绪:“没受伤吧?”
“没有。”
确认她身上确实没有伤口,余亦航才松了口气。
但转瞬,又皱起眉。
“下次这么危险的情况,千万不要来!”
余熹微问:“我不来,你们俩怎么办?”
说着,余熹微目光瞟向付修源。
碍于余亦航在场,付修源没有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。
但眼睛一直看着她,似乎有很多话想说。
“我们两个大男人,还用你来救吗?我们多得是办法自保!”
余熹微摇头:“可是幕后之人权势滔天,我怕你们搞不定。”
余亦航一怔:“你知道是谁?”
余熹微点了下头,但没有直说,这里人太多了。
“好好好,我们出去说,把所有经过都讲清楚。”
警察很快就来了,把这群歹徒带走。
可惜,出于各种原因,他们查不到背后的boss。
余亦航走在最前面。
余熹微紧跟其后。
在他们错身的刹那,付修源突然走过来,拉着余熹微的手,在她掌心挠了一下。
余熹微立刻抬头看他。
下一秒,余亦航回头,付修源便松开了手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。
“小妹,你带的那帮人是哪里的?身手不错。”
“嗯,他们是我散打教室的同学。”
余亦航诧异:“你还学散打了?”
“学着玩的,必要的时候也能自保嘛。”
余熹微答得心不在焉。
她还在回味付修源刚才掌心的一挠。
痒痒的,像是有小虫子爬过。
他的万千情绪都饱含在里面。
比如感谢,比如担忧,比如后怕,等等……
所有语言,都要等到余亦航不在的时候,他才会说。
-
付修源和余亦航虽然没有被打,但由于绳索太粗太硬,勒在身上,也勒出了血痕。
杨义搬来医药箱,递到余熹微手上,想让她帮付修源处理一下。
谁知余亦航主动招手:“熹微,来,帮大哥上一下药。”
“来了!”余熹微立刻跑了过去。
付修源只好由杨义负责。
上药时,余熹微特别细心,不停叮嘱余亦航注意。
杨义听到,便道:“付总,您听到了吗?按照余小姐说的做。”
付修源没好气地翻开手腕。
没多会儿,余家的人也来了。
余亦航过去跟他们会合。
逮着这个空隙,付修源立刻挪到余熹微身边,把她圈在怀里。
“别动,让我抱会儿。”
他方才有太多话想说,可此刻,却觉得一个拥抱便足以。
余熹微紧张地看着车窗外,生怕余亦航扭头看见,然后大发雷霆。
还好,他没有。
等付修源抱够了,依依不舍地松开她,委屈地说:“杨义根本不会照顾人,你能不能给我重新上药?”
杨义:“……”
“好,我看看。”余熹微检查他的伤口。
“没问题的,杨特助处理得很好。”
“噢,但他手粗,可能不够细致,你要不要再看看?”
杨义:“……”
余熹微问:“你是哪儿疼吗?”
“对,”付修源立刻哼唧两声,装疼,“手腕子疼,你给我吹吹行么?”
余熹微对着他的手腕吹气。
气息温热,带着一点馨香,付修源整个心脏都要化了。
虽然出卖了下属,还撒了谎,但是,值啊!
余熹微小声问:“你刚刚挠我那下,是要说什么?”
不等他开口,余熹微就补充:“不许说什么危险啊之类的,我听腻了。”
话到嘴边,就这么咽了下去。
付修源垂眸。
她今天穿牛仔短裤,露出细白的腿,一双高跟鞋,将腿拉得更长。
她的腿正漫不经心地晃着。
付修源便改口道:“下次……别穿高跟鞋,会崴脚。”
余熹微扑哧一笑,眼睛完成月牙。
她鼻尖上的细小绒毛都被染成了金色。
整个人都像一颗鲜嫩多汁的水蜜桃。
后来,余熹微把如何听到黄然计划的经过告诉了两人。
付修源也不是很意外。
黄然原本手里的股份比现在还多,但渐渐地都被他收走了。
他早就看他不爽了。
“黄然是吧?”余亦航看着付修源,说,“我记住这个名字了,今天的账,我跟你一起算。”
付修源点了下头。
他们两个联手起来对付那老狐狸,赢面更大。
黄然完蛋了。
-
当天晚上,回家后。
余熹微在付修源那儿呆了一会儿。
她跟付修源说了时蓝和庄月竹联合算计她的事情。
付修源听得眉头直皱。
他想起了自己那个连续的梦。
庄月竹丑恶的嘴脸,似乎渐渐跟梦境中重叠在了一起。
但不同的是余熹微。
梦中,她失魂落魄,自怨自艾。
可现在的她,即便被欺负了,也能漂亮地反击。
她眼中燃着灼热的光,完全不会被那些人打倒。
欣慰之余,他又有几分心酸。
她是一个人成长起来的,没有任何人的帮助。
“时蓝我会处理。”他说。
“不用。”余熹微制止。
她眉梢一扬,兴高采烈:“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了,我要让他们狗咬狗,我们就等着看吧!”
付修源知道,她脑瓜里又有稀奇古怪的念头了。
吃完晚饭,余熹微要回家。
她刚一起身,付修源就拉住她的手。
“等等。”
“还有什么事?”
其实也没什么事。
但付修源不想让她走。
“你再帮我看看手腕。”
余熹微低头,看了一下,说:“好着呢,放心。”
她拿上包,再一次准备离开,却又被付修源抓住了。
“还有什么事?”
“我虽然身体无碍,但心灵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。”他平视前方,郑重地胡扯,“对,就是这样,你得安慰安慰我。”
余熹微惊奇:“你们富家子弟,不是从小被绑架到大吗?”
“谁跟你说的?”
“电视上都这么演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