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完赞后,胡灵看准时间。
等到舆论发酵得差不多了,她又暗暗地把赞取消。
果不其然,很多人都炸了。
“正主亲自点赞了!!看来是真的!”
“天啊!!我第一期就磕到真的了!!”
“隔壁‘危情’cp不可能是真的,秦子歌就算谈恋爱也不会让大家知道。但是‘修灵’可以是真的!这两人恋爱都不会对事业造成影响。”
“没影响???笑死,你家大音乐人只会飞黄腾达,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。”
“好恶心啊,感觉胡灵是故意这么做的!!”
“心机女,除非付总官宣,否则都是假的!”
“楼上跳脚的怕不是嫉妒,清醒一点,付总这辈子都不会是你的。胡灵姐姐冲啊!”
还有一些“零分”给胡灵发私信。
教她怎样攻略付修源这样难搞的人。
胡灵哼着歌,把手机放到一边,在衣柜里挑选半天,换了一套修身的连衣裙。
然后她下楼。
一大早,余熹微、郑由意和秦子歌三人就被安排外出了。
剩下三人留守,准备午饭。
张先自告奋勇去打扫游泳池。
别墅内,就只剩下胡灵和付修源两人。
胡灵走过去,假装随意地跟他聊天,有一搭没一搭。
厨房里有几个监控摄像头,但没有摄影师跟拍。
胡灵惊喜地发现,付修源此刻正站在镜头的死角处。
天助她也!
胡灵把水龙头开到最大,假装在弄鱼,然后不小心溅了自己一身水。
脸上脖子上,甚至包括脖子以下,都有些濡湿。
“哎呀,这可怎么办?”
她举着沾满鱼鳞的双手,走到付修源身旁,挺了挺胸脯,对他说:“付总,能帮我擦一下吗?”
饶是付修源再设防,此刻也会下意识地望过去。
紧身的领口,勒出一片春色。
胡灵含情脉脉地望着他。
只要付修源还是个正常男人,就没办法抵抗这样的诱惑。
“你——”
付修源正开口。
门口突然传来怯怯的声音。
“你们……在干嘛?”
张先发出了直男的灵魂拷问。
胡灵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傻逼非常不爽。
仗着镜头死角,翻了个大白眼。
“张先,你去外面看看他们回来没。”
她随口就把他指使开,仿佛张先是她的仆人一样。
张先脾气好,没说什么,挠着头走了。
门一关上,胡灵便又含情脉脉地看向付修源。
“付总刚刚要说什么?”
“你身上都是鱼腥味。”
他已经重新开始切肉了,仿佛没看到她一般,极淡地说。
“离我远点,我讨厌鱼腥味。”
-
张先去门口,还真把余熹微几人等到了。
他们下了车,看到他蹲在台阶上,跟被主人赶出来的小狗似的,可怜巴巴。
郑由意问:“你怎么在外面?”
“等你们呢。”
“恭迎我们回家?”
“是啊。”张先扁嘴,“胡老师让我出来的。”
余熹微察觉他情绪不高,趁着工作人员在搬东西,悄悄问:“怎么了?她欺负你了?”
张先便把刚才厨房里看到那一幕说了出来。
余熹微和郑由意很吃惊。
虽然知道胡灵一定看准了镜头死角,但也没想到,她能这么大胆。
那根本就是赤。裸裸地肉。体勾引。
“然后呢?”郑由意八卦地问,“付总上钩了吗?”
“那就不知道了,我已经被赶出来了。”
余熹微望着紧闭的大门,咬了咬唇。
她心里不爽。
但她也说不清楚,为何而不爽。
既然来了这个节目,谁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,付修源也一样。
可她就是不开心。
郑由意和张先进屋了。
余熹微没有进去,她把今天买的花布置在园子里,闷闷不乐。
一只手忽然伸过来,接下她的花盆。
“不进去喝口水吗?”秦子歌若无其事地问。
“不了。”
“就知道你不想进,”他笑了笑,拿出藏在背后的矿泉水,“我带给你了。”
余熹微道了声谢,接过水瓶。
“姐姐不开心了吗?”
布置花盆时,秦子歌轻声地问。
也不知道摄像机录没录上。
余熹微说:“没有。”
“姐姐怎么能骗人?明明情绪都写在脸上了。”
秦子歌一边说,一边笑。
阳光照射下,他清浅的瞳仁温柔得不像话。
余熹微怎么都没办法将他跟那个小疯子联系在一起。
“没什么不高兴的,”她低下头,扒拉着营养土,“录节目而已,通告费才是我的目标。”
“嗯。”
秦子歌没有反驳。
他给喷壶里灌满水,漫不经心地开始浇水。
“我一点都不想看到姐姐这样呢。”他绕到余熹微背后,声音压得极低。
“你本来就是太阳,应该永远开心,永远快乐,如果连你都不快乐,那我该如何快乐?”
他的气息缓缓扑在后脖颈上,余熹微身子一僵。
“姐姐,舍弃那些让你不高兴的人和事吧,来我的世界里,我拥护你为王,所有你想要的,都唾手可及。”
少年的声音充满蛊惑。
像是被荆棘缠绕的玫瑰花,美丽,让人垂涎。
可余熹微很清醒地知道。
被人拥护为王本身就是个谎言。
若有一日,骑士厌倦了,女王便会从那个位置上狠狠地摔下来,遍体鳞伤。
只有她自己,才能拥护自己为王。
她是自己唯一的骑士与信徒。
余熹微将花铲握得更紧了些。
“人生在世,总有开心与不开心,”她深吸一口气,转过身来,“刺刺,没有人会永远开心,我也一样。”
已经察觉到这边气氛不太对,摄影师以为他们俩在闹分歧,适时地退下了。
毕竟梁文导演交代过,女嘉宾余熹微是他朋友,要格外照顾。
余熹微仰着脸。
秦子歌低着头。
两人就这么看着彼此。
不知道,会以为是在拍偶像剧情节。
“一直做太阳,我也会累,我也会有想要躲在云层后面偷懒的时候。”
“抱歉,”她轻声道,“我无法成为任何人的光源。”
秦子歌嘴角的笑容淡了。
眼睛里的光好像碎成一片片,分崩离析。
直通客厅的大门这时被人推开。
一个冷淡的声音传来。
“吃饭了。”
两人同时转头,对上付修源沉沉的视线。
三人对峙,都没有退让。
最后,还是秦子歌若无其事地一笑。
“走了,开饭了,去晚了没肉了。”
他摸了摸余熹微的头——是故意的。
付修源指节泛白,没有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