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上班。
创城大楼上。
付修源进来，满面春光。
看到杨义时，还问候了一声：“吃早饭了吗？”
让杨义有些恐慌。
付总这是……悲伤过度出现应激反应了？
随后，他拿着文件进去，几度想问问。
付修源心情很好。
看出他的心思，便大方地，主动说：“余熹微没有要跟我解除婚约。”
杨义：“那太好了。”
“不仅如此。”付修源笑了一下，却没接着往下说。
让杨义好一通脑补。
这两人在一起了？还是有什么实质性进展？
难道拥抱了？
他不知道，其实这两人都亲过两回了。
杨义要是知道了，估计现场能买挂鞭庆祝自己过年。
但总之，他们还好着，就行。
付修源问：“你来找我，有事？”
“哦对。”杨义把文件放桌上，“《正少年》的新一轮排名出来了，我司两位选手名次下滑，一个至出道中位，一个至末位。”
创城造星能力很强，他们的两个学员本来稳居高位。
这一次下滑，引发粉丝群体的大动荡。
升上去的两位，一个来自未来传媒，导师秦子歌的公司，原本实力也很强，粉丝就不说什么了。
还有一个，来自另一家大公司，但实力一般，镜头不多，先前呼声也不高。
杨义说：“目前看来，未来传媒应该是有合作，可能置换了资源，但票数未必是假的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”付修源目光凝在排位表上，“另一个有可能票数造假？”
“对。”
“南瓜视频敢吗？”
粉丝投票涉及金额庞大，若节目组作假，是要担刑事责任的。
创城先前和南瓜谈的合作，也只敢多要些镜头和故事线，以此来铺设选手的人气。
实际做票，付修源是不会同意的。
他虽然有资本，亦有能力善后，但他并不想主动触犯法条。
谁会吃饱了撑的，给自己增加黑历史？
“稳住后援会，让他们不要放弃打投，其他选手的票数，我们继续监控。”
“好的。”
南瓜视频到底胆子有多大，付修源把握不好。
但如果他们真的做票了，下一步该如何？
付修源其实有些苦恼。
创城与南瓜的纠纷，只是暂时的，以后肯定还会有合作。
可《正少年》这件事，他也不打算善罢甘休。
此时，若是有个置身事外的人，能帮他掀开遮羞布的一角，他才好推波助澜，让南瓜视频吃瘪。
但这样的人，可遇不可求。
付修源从来不做多余的打算。
既已知不可求，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。
-
余熹微收到了李琮的消息。
“我粗略看了一下，你们公司的财务系统非常弱。”
余熹微：“哦？请问大神，这个意思是……？”
李琮：“就是等我准备好了，就可以入侵，然后全身而退。”
余熹微：“那太好了，大神辛苦了！”
李琮：“但是你得给我一个方向，我总不可能把所有数据都带出来，那样你也没法查。”
“有道理，还是大神想得周到。”
余熹微想了想，敲击键盘。
“这样吧，我就要近两年的，尤其是去年。”
“OK。”
李琮很有职业操守，从来不问她到底要干什么。
去年就是《正少年》的前一季，女团选秀《梦少女》。
余熹微觉得，说不定能从其中发现点什么。
当时星光派去参加的练习生里，有一个成功挤进出道位。
但是在末位。
加之那个女团差不多糊了，末位艺人资源不多，在里头几乎就是个背景板，默默无闻。
还有两个，没有进入出道位，也没有其他通告可以接。
如今，听说两人都在直播带货。
当然，带货的收入也要跟星光分成的。
娱乐圈就是这么残酷。
有时候错过了一个机会，就彻底无法翻身。
但有时候，即便抓住了机会，也未必能星途坦荡。
像甘幼甜那样，女团出道，还有人气，已经是少数。
而像秦子歌那样，成了逆天顶流，站在偶像领域的巅峰，更是万里挑一。
余熹微啧了啧，不再多想，继续看书。
学了一会儿，脖子有点酸，她干脆站起来，刷会儿手机。
微博上给她推送了付修源昨日的采访视频。
余熹微昨天就要去找他说这个事，没想到最后都没机会开口。
她鬼使神差地再次点开。
“余熹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，她尚且需要磨练，演技发挥不定，如果加入创城，可能会在艺人部垫底。”
她昨天就听到这儿。
可是她突然发现，付修源其实并没有说完。
他停顿两秒，缓缓看向镜头。
“但是，余熹微只是缺少磨炼的机会。我相信，如果给予她跟别人同样的机会，她可能能做得更好，所以，我收回我以前对她的评价。我现在认为，她是块蒙尘的金子，未来可期。”
余熹微怔了一下。
无数感慨涌上心头，眼睛也有点发酸。
还有点想哭。
努力了这么久，依然有那么多人瞧不起她。
可是，他信了。
他相信她能成功。
还好昨天想说的话都没有说出口。
也还好，她没有冲动之下解除婚约。
余熹微心里感动。
她打算亲自做块小蛋糕，晚上给付修源送过去。
她进厨房开始忙活，一直忙到晚上，中间跟付修源确认他今晚会回家。
等蛋糕出炉后，她小心翼翼地包装好。
刚打上丝带，突然，灯灭了。
所有光都暗了下来，余熹微吓了一跳。
她听到邻居的声音：“停电啦？”
“怎么不通知一声就停电呢！我还以为我家跳闸了！”
窗户外的路灯也不亮了。
手机一震，有微信。
付修源：“停电了，怕不怕？”
余熹微：“这有什么好怕的？估计一会儿就来了吧。”
付修源：“嗯，怕的话就跟我说。”
余熹微：“放心，我胆子可大了，去鬼屋时我都跟NPC对着笑，看谁更渗人。停个电而已，小意思。”
余熹微：“对了，等一会儿来电了，我去给你送个礼物。”
付修源问：“什么礼物？”
余熹微：“不告诉你。”
她在黑暗中哼着小曲儿，包好礼盒，系上蝴蝶结。
用手电筒的光，反复欣赏自己的杰作。
然后，她坐回客厅，准备玩会儿手机。
可偏偏这时候，一阵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。
“叮！”
那该死的声音又出现了！
“对不起宿主，我拦截失败。胆小鬼人设加载百分之百。”
余熹微：“……”
她手指一颤，顿时觉得屋内阴冷，四面八方好像有恐怖的眼睛看着她。
她拨出电话。
“付修源！”
一张口就是哭腔，连她自己都愣了。
但是再怎么愣，也要说完台词。
“我怕！我真的好怕！嘤嘤嘤！”
打脸，就是来得如此突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