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后,付修源把余熹微送回家。
一路上,他抿着唇,好像有心事。
余熹微问:“你怎么了?工作不顺心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
总不能说,我在想你看那个帖子吧。
付修源思索了一下,道:“我下午要回公司,不能一直陪你。”
“没事,你去,工作要紧。”
“但这几天,如无意外,我会回这边住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“晚上我都在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如果有什么事,可以直接来找我。”
“好。”愣了一下,余熹微问,“我能有什么事?”
“以防万一。”
说话间,车开到她家楼下了。
余熹微跟他挥挥手,就进屋了。
付修源看着她的背影半晌,才缓缓发动车子,掉头回公司。
手机上有一条未接来电,邵乐乐的。
付修源回拨了过去。
“有事?”
“提醒你一下啊,”邵乐乐说,“马上是校庆了,你参不参加?”
“不去。”
邵乐乐啧了一声:“就知道你会这么说,班主任让我打电话给你,就是要好好劝劝你。”
付修源没说话,但也没有挂电话,说明对这个话题不排斥。
邵乐乐:“你可是我们母校的名人,如果你不去,班主任多没面子啊?付哥,你还是去吧,我跟张希都去,你不是一个人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他勉强应下。
“对了,班长在群里提议大家都带对象去,我和张希都是单身汉,就算了,你呢?”他有些八卦地问,“你带余妹妹吗?”
“什么余妹妹?邵乐乐,注意一下辈分。”
“好好好,余嫂嫂,你带吗?”
“不带。”
邵乐乐很失望:“啊?为什么?”
付修源:“我高中就跟你们两个熟,其他人不认识,带她干什么?”
邵乐乐狐疑:“你这理由冠冕堂皇的……付哥,你不会是还没追到吧?”
付修源:“……”
谢谢,扎心了。
他的沉默就意味着承认。
邵乐乐立刻哈哈大笑起来:“不会吧不会吧?真就还没追到?我的天,付修源,你不行啊。”
付修源冷漠:“你说谁不行?”
“你到底怎么追的?我太好奇了,你哪怕直接色诱,用你那张脸,那个身材,睡服她,都没现在这么慢!”
“……把你脑子里的有色废料收一收。”
邵乐乐仍然狂笑不止。
付修源俊俏的脸蛋已经绷紧了。
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,轻轻一笑。
“快了。”他说。
“什么?”邵乐乐止住笑,“什么快了?”
“就快成了。”
“真假的?”
“马上,她就会被欲望打倒,臣服于我。”
“……付哥。”邵乐乐欲言又止,“你不会是……给人下药了吧?那是犯法的……”
“滚,用得着?”
“好好好,你最帅,你用不着,既然这样,那就同学会带上呗,正好我和张希都认识她,咱们四个聚。”
付修源应下,打算回头跟余熹微说这个事。
-
过了几天,余熹微又去电影大学蹭课了。
她觉得,国内应该没有比她脸皮再厚的女明星了。
这一次,她没有戴那么显眼的墨镜,而是换成一副普通透明镜和口罩。
看上去比上次正常了很多,像个春季花粉过敏的学霸。
她仍旧坐在最后一排,不显眼的角落里。
还是龚老师的课。
他进教室后,照例在教室内一扫,目光停在余熹微身上。
……有点无语。
但受付修源的委托,他今天没有再说什么。
正式开始上课了。
他这门课偏理论,有些枯燥,半小时过去,很多学生就蔫耷耷地趴在桌子上,昏昏欲睡。
龚老师对这个情况早就见怪不怪。
学表演的孩子,大都喜欢实践课程。
可是,今天却有个异类。
最后一排,余熹微挺直身板,目光透过镜片,认真地追随着他。
她一边听课,一边在本子上做笔记,非常认真。
尤其跟其他学生对比,显得她更加好学。
龚老师对她不太好的印象消减了大半。
只要有人肯听,做老师的就愿意倾囊相授。
龚老师也打起精神来,每讲到重要的地方,就会停下来,看看余熹微跟上了没有。
总共两个小时的大课,她居然一次手机都没看。
下课后。
龚老师把她叫来,问:“有没有听不明白的地方?”
余熹微并不知道这个答疑解惑的机会是自己争取来的。
她还以为是付修源交代的。
她连忙打开笔记本,把自己不太懂的地方提出来。
龚老师很诧异,她的笔记干净整洁,比班里学委的笔记本看着都舒服。
难道她说考研,是认真的?
一一做完解答后,龚老师告诉她,周五下午在学校的小剧场,他可以给点实践上的指导。
余熹微欣喜若狂,连忙道谢。
从电影大学出来后,她又去了马路对面,蹲守李琮。
今天李琮没有逃课。
一直等到他们下课,余熹微才堵在他面前,挥了挥手:“嘿!又见面了!”
李琮认出了她,翻了个大大的白眼。
“走吧,我请你吃饭!”
“不去。”
“为什么不去?有人请吃饭都不积极,小伙子你态度有问题啊。”
“怕你饭里给我下毒。”
余熹微:“……”
她一脸正色:“你误会了,我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李琮不看她,径直从她身旁走过。
余熹微连忙跟上。
许是因为李琮身旁难得出现了女孩儿,学校里的人都很惊奇,纷纷侧头看他们。
余熹微脸挡得严严实实,倒是不怕。
反观李琮,很不喜欢被人注意,眉头皱着,显得更忧郁了……
“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?”
“那不行,我还有礼物没给你。”
余熹微从双肩包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。
“这是什么?”李琮问。
“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……打开看看?”
李琮麻溜地拆开胶带,掀起盒子。
几十条色彩鲜艳的卡通内裤跃然眼前。
他差点厥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