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场时总是热热闹闹。
庄月竹换了衣服，立刻去找付修源。
“付总，你忙完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付修源头也不抬，分配收场工作以及最后的舆论发酵。
“那我等你一会儿吧，我们刚好顺路，可以搭一辆车走。”
“我可能要忙到很晚，你先让工作人员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碍事的，”庄月竹坐到他身边，挨得很近，“我等你一会儿。”
她身上有很高级的香水味，算是好闻，可付修源一贯不喜欢气味，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。
“付总，明天去我家吃饭吧？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你，把这么重要的开场任务交给了我。”
“这是高层投票决定的，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。不用谢我。”
“但你带我出场了呀，”庄月竹俏皮地眨眨眼，“还是要谢你的，没有你，就没有现在的我。”
她说得有些暧昧，领口微低，向付修源胳膊攀去。
只要付修源低头，便能瞧见艳丽的风景。
可是，付修源却抽出胳膊，横档在面前。
“庄月竹，公司捧你是为了利益，跟私人感情无关，你既然非要感谢，那就好好工作，多给公司带来收益。”
他的语气算不上冷漠，但也绝不热情。
庄月竹笑容顿时有些尴尬，这是今晚被他拒绝的第二次了。
她很懂得见好就收，立马提上领口，恢复正常的社交距离。
“那我先走了，付总。”庄月竹起身，语气仍旧温柔，看起来并不打算放弃，只是在等下一个时机。
她出去后，付修源立刻打开窗户，让冷风灌进屋，吹散那股甜腻的香味。
—
同一层楼，演员后台里。
余熹微没有着急走，而是静静等待付修源的消息。
这一等，就到了十二点以后，其他嘉宾都走得差不多了，他们三个人还在化妆间里耗着。
就在余熹微差点以为付修源戏耍她时，终于收到了消息。
付修源让她去另一处休息间碰面。
那处休息间比较隐蔽，门敞开一条小缝，溢出里面微弱的灯光。
余熹微站在门口，虚虚一看，瞧见付修源独自坐在沙发上，头顶着墙，双臂搭在靠背上，闭目养神。
余熹微扣了扣门：“付总。”
付修源睁开眼，看向她。
不似镜头前那般意气风发，付修源现在显得有些疲惫，好像连轴转了太久，始终没有休息过似的。
余熹微一想，除了那次午餐，确实没见他休息过。
她进屋，顺手带上了门。
“杨义呢？”付修源声音暗哑。
“他在外面呢。”
被孙娜娜缠上了，虽然孙娜娜半天憋不出话来，紧张地快哭了。
付修源锐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裙子上：“怎么没换衣服？”
“累了，刚才休息了一下，还没来得及换。”余熹微镇定地往他旁边一坐，“付总，我的U盘你带来了吗？”
“带了。”付修源拍了拍外套口袋，直白地问，“这里面是孟思颖对威亚做手脚的记录？”
余熹微也不隐瞒：“倒不是她亲自做的，是她身旁的助理。”
“你怎么找到的？”
凭借前一世的经验。
余熹微目光一转，笑着答：“无意间发现的。”
“你知道这个证据流出去后，会给《倾城传说》这部剧造成什么后果吗？”
“唔，大概能想到。但也希望付总替我想想，朱岩已经有雪藏我的意思了，如果不反击，我会怎样？”
付修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，眸光漆黑犹如深渊。
“仅仅是这个理由，无法说服我。”
余熹微叹了口气，她就知道。
好在，她还有准备。
她把系统叫了出来，问：“我是不是欠着一个人设没有解锁？”
系统：“是的。但是宿主，你现在要用？”
“嗯，”余熹微笃定地说，“麻烦帮我解锁一个‘情场老手’人设。”
—
付修源在说完那句近似拒绝的话后，又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。
连着好几天忙碌，他身心都很疲惫。
可为了维持威严，刚才当着那么多摄像机的面，他伪装得很好，一点都看不出来。
也不知道为什么，现在只剩下余熹微了，他反而想放心地睡一觉。
“你是不是很累？”余熹微忽然开口，声音就在耳畔边上。
付修源“嗯”了一声：“周年晚宴总是很忙。”
“那你要不要，靠在我肩膀上睡一觉？”
付修源豁然睁开眼睛。
余熹微已经换了个坐姿，裙子的腰线将她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，双眸里仿若含着温柔水汽。
“你太辛苦了，是应该还好休息一下了。”声音有轻又柔，好似带着蛊惑。
说不上来为什么，付修源隐隐觉得她的气场变了。
“不必，我马上就回去了。”但他还是拒绝了她。
余熹微弯唇一笑，忽然伸出手，在他眼睛下面轻轻一摸。
指尖微凉，奇妙的战栗一直延伸向大脑，把疲惫冲的一干二净。
“都有黑眼圈了，”余熹微语气心疼，“这段时间，辛苦了。”
付修源彻底不困了，盯着她：“余熹微，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“就是关心你一下呀。”
付修源冷笑：“那要让你失望了，这招对我没用。”
“那这样呢？”
余熹微忽然起身，跨坐在他身上，发间带来一阵清香。
白皙的皮肤被昏黄灯光照得像雪缎，她脸上始终挂着笑，低声问：“付总，你觉得，今天的我好不好看？”
付修源眸光深不见底，没有说话。
余熹微捏着他的下巴，忽然低头，柔软的双唇就这么吻了上去。
没有太激烈，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，只是两对唇瓣委婉的擦碰。
口袋里的东西明显被人勾走了，速度不快，付修源知道，自己有充分的力气阻止和推开。
但他，始终纹丝不动……
余熹微拿到东西，立刻松开他，晃晃手里U盘，笑容狡黠：“付总，多谢保管。”
然后趾高气昂地离开了屋子。
付修源坐在沙发上，浑身紧绷，久久没有松弛。
最后缓缓地，将嘴唇抿成一条线。
——奶油味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