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带着虔诚的心,跪在了地上,“阎王。”说完她用力的磕了个响头。
这个响头是真的响,哐的一声,她的脑袋红肿了一大块。
看到这一幕的仇天宇眉头紧蹙,“起来吧。”
妇人摇头,她脸上都是泪水,“阎王,谢谢你为我报了仇,这南宁国有许许多多和我一般的女子,他们都在遭受着和我同样的痛苦。”
“你的出现,就如同神明,让我们看到了希望,阎王大人,无论如何,都请你把吕国人赶走。”
听着那泣声,仇天宇的唇瓣紧抿,“我会的。”
简单的三个字,却让妇人再次泪奔,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仇天宇感觉不对,让人伸手去拉妇人。
这一拉,就看到妇人嘴角的血。
妇人已经咬舌自尽。
看着她此时的狼狈,想到她遭受的痛苦,仇天宇能理解她的做法,只,心里那波涛的恨意,让他无法自制。
跟着过来的士兵也是满脸的愤慨,他们死死捏着手里的武器。
无论如何,他们都要保护自己的国家,绝不让他们的国人和家人,遭受这样的痛苦。
“今夜行动,只许成功不许失败!”仇天宇一字一顿,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杀意。
士兵们齐齐跪下,对着仇天宇行礼,“不负使命!”
等苏瑶他们到达林州,已经是八天之后了。
若是其他的城池只是难民多了点,那么这儿,就是难民窝。
留在这儿的,绝大多数是老人和孩子。
这些老人已经饿的皮包骨,看到有军队经过,他们从房屋里探出脑袋,虚弱的看着他们。
大军很快就和之前的军队汇合。
而苏瑶他们,也被带到了大夫那儿去。
这些大夫都很疲倦,身上的衣裳也污浊不堪,但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容,一个个正在讨论着什么。
听到动静,他们齐齐看了过来,脸上依然难掩高兴。
陆锦被他们笑得云里雾里的,“各位怎么这么高兴啊?”
其中一个大夫道:“你们还不知道吧?咱们将军一来就把吕国的粮草给烧了,还带着人包抄了吕国的境内,把吕国的大军围在了城门里。”
“如果吕国的大军没有突破那个城池,就会被困在衡州,到时候只有被饿死的份。”
衡州就是那个被夺走的城池。
苏瑶他们恍然大悟,难怪大夫们这么高兴,这是看到吕国人吃瘪。
“你们刚来时不知道,这吕国的人心肠就是黑的,做的事情呐,简直不是人干的,烧杀抢掠不说,还以折磨人为乐趣,咱们南宁国的人一旦落入他们手里,就只有惨死这个下场。”
说到以前的事情,大夫们可以说是咬牙切齿。
这些大夫中,有的是原来林州的,也有的是别的城池赶过来帮忙的。
毕竟打仗后,伤兵很多,需要大量的大夫帮忙医治。
为了这个国家,不少大夫冒着生命危险前来。
他们到了这里后,看到自己的国人受到欺辱,心里是愤愤不平的。
因此,在知道将军痛打吕国人后,他们的心情是兴奋的。
苏瑶想到仇天宇,心里与有容焉。
在这些大夫的安排下,他们各自找了房间住下。
如今打仗,别的不多,这住的房间倒是不少,主要之前住在这里的百姓们已经跑了。
苏瑶找了个不算太差的房屋住下。
这房屋不差,但也算不得好,住人还是可以的。
住下后,再由之前的大夫领着,一路来到了军营的帐篷里。
还没进去,就能闻到冲鼻的血腥味,以及一道道呻吟。
而在大夫掀开帐篷,露出里面的病人后,苏瑶眼里露出了不忍。
只见帐篷里躺着十多个士兵。
这十多人的面色苍白,他们躺在帐篷上哀嚎。
缺胳膊短腿的不在少数。
陆锦的身体紧绷,下意识就要往苏瑶身边靠,就在这时,一道声音响起。
“苏大夫,你也来啦?”
轻快的声音,冲散了帐篷里的压抑。
苏瑶看了过去,就见一个男人手上沾着血液,脸色也沾染了些许,他却没有感觉到肮脏,依然带着笑。
“陆俨?”
苏瑶还没开口,陆锦率先道,“你怎么在这?”
陆俨也在这个时候看到了陆锦,笑容顿时消失,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“我在不在这关你屁事?”
“我是你哥!你的事情我当然要管!”陆锦严肃脸。
陆俨却像没听到,把受伤的血液往身上一抹,屁颠颠的来到苏瑶身边,“苏大夫,你怎么和这么个东西在一起?也不怕待久了被传染到脑残。”
边说边拉着苏瑶往他身后,“走走走,咱们到别的地方去。”
陆锦被他那语气弄得恼火,下意识的也跟着过去。
苏瑶就这么被陆俨拉到了他刚才站着的地方,看到了陆俨正在治疗的病人……
陆锦也注意到了,脸色顿时一白,“他这是?”
陆俨表情严肃了起来,“他是在上一次的战役中,被人一刀贯穿的,当时肠子都出来了,我废了不少功夫才把他的命保住。”
他也是受到苏瑶的启发,才硬着头皮帮对方把肠子塞回去,且缝合了伤口。
只是对方一直高烧未退,他刚才过来,就是检查对方伤处的。
却见伤口处已经化脓,人也意识模糊。
他知道,按照对方现在的情况,怕是活不久了……
陆锦绷着脸,“你就不该给这样的病人看诊!”
“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冷血?”陆俨反驳道。
虽然知道这个办法很冒险,但他还是想试试,起码试过了,他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行。
陆锦觉得陆俨实在太傻,忍不住开口嘲讽,“你热血,那你倒是把人救活啊!”
陆俨顿时说不出话来。
陆锦还要开口,就见苏瑶走到那个病人身边,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,把包裹打开,露出里面摆放整齐的刀具。
道具散发出寒光,一看就知道很锋利。
“这是?”陆俨看着刀具的眼里都是惊叹。
“手术刀。”她说着开始给病人化脓的地方麻醉,“伤口感染化脓,需要切除重新缝合,还有,你有给他消炎吗?”
手术这东西,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。
起码在东西不齐全的时候,那完全有可能因此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