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林绸垂着眼睑，整个人无精打采，就差把丧写在脸上。
听到声响，林绸也不理会，就这么躺在那儿。
苏瑶看着他的脸，密密麻麻的长着小痘痘。
拥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，怕是会毛骨悚然，恶心的够呛。
好在苏瑶对此没有什么感觉，甚至还有心情仔细打量。
林绸在苏瑶的注视下，发出有些沙哑的声音：“你不觉得恶心？”
“这没什么恶心的。”病人的心里也很重要，苏瑶软这声音，带着几分宽慰，“你只是生病了，把病治好，很快就能恢复。”
林绸自从得了这种病，面对的都是别人厌恶和恐惧的眼神，听到的，也是别人嫌恶排斥的话语。
不说别人，就连他的家人，他的未婚妻都是如此。
想到生病后过的日子，他的眼圈微微泛红。
虽然林绸瞧着挺难过，但苏瑶心里却相当满意，起码这男人身上没再散发出死气。
这就挺好的。
“把手伸出来。”
知道苏瑶是要为他把脉，林绸略犹豫了下，还是拉高了袖子，露出自己的手臂。
只见上面布满了小痘痘。
虽然没有脸上的多，但数量也是不小，瞧着甚是恶心。
林绸小心翼翼看了苏瑶一眼，见苏瑶面不改色，心才稍稍放下。
苏瑶感受着林绸的脉搏，又听了下心跳，这才询问道：“这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长的？”
“大概是半年前。”
“在此之前，你可有接触什么东西？”
这个问题不止一人问过他，林绸想都没想就道，“我住在林家村，那段时间，我和往常便没有两样，无论是吃的还是去的地方。”
林绸又有些丧，“我看过几个大夫，那些大夫也询问了这些问题，更去过我住的地方，把我家的东西检查了一遍，可依然没有找到根源。”
苏瑶若有所思，“那你有没有被什么东西咬到？”
“水蛭，不过这下地的人，有几个没被水蛭咬过？”只要下地，三不五时的，就会被水蛭粘上。
一来二去的，他都已经习惯了。
苏瑶没有被林绸的话带偏，询问道，“被水蛭咬过的地方在哪？”
林绸掀开了自己的裤腿，露出惨不忍睹的双腿。
双腿上的痘痘很多已经发脓，随着掀开，有浓稠的液体从腿上滴落，散发出恶心的味道。
哪怕蒙着面纱，苏瑶依然被这味道熏得够呛。
缓了会，她才拿起银针，扎在林绸的腿上，“有感觉吗？”
“我的腿很痛，扎这么一针，根本感觉不到。”林绸露出苦涩的笑容。
没日没夜的疼痛，折磨的他快要发疯。
别说被扎一针，就是划一道口子怕也是没感觉的。
苏瑶便没有说话，只用银针开始翻看那一个个发脓的痘痘，最后来到一处深深的凹陷处，“水蛭咬的地方是不是这儿？”
林绸惊讶的看着苏瑶，“是的。”
他没想到，苏瑶居然能看出水蛭咬到哪里，这可是他生病后，第一次有人找出来！
其他的大夫，在看到他的双腿后，可都是躲的老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