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溥忆然!”杜溪忽然就咬牙切齿起来。
乐苒学着他之前的样子耸耸肩,无所谓地道:“怎么了?”
但当他看到乐苒乱七八糟的衣服以及被烟熏的黑乎乎的脸,忽然就没了脾气。
仔细一瞧,她脖子和胳膊上的伤口还没处理。
杜溪心中一动,忽地上前,毫不嫌弃地把乐苒拥入怀中,抱得紧紧的。
“喂,你干嘛?”乐苒被他抱得缓不过气来。
杜溪手松了松,却还是没有撒手:“笨蛋,你为什么那么笨?”
乐苒气极,“我看最笨的是你吧?”
杜溪松开她,手指在她脸上一抹,放到她面前。
白皙的手指上一抹黑,清晰显眼。
不用问也知道现在乐苒的脸上是什么颜色。
乐苒只尴尬了一瞬间,一把拂开他的手,拉着秋萍就走。
“混蛋!一句关心的话不说也就罢了,居然还嘲笑我?”
乐苒把怀里抢救出来的东西“哗啦”倒在桌子上,气呼呼地道。
秋萍十分不解,“小姐,你为什么要进去拿这些东西啊?”
乐苒脱口而出:“还不是为了杜溪!”
秋萍瞪大了眼睛,因为姑爷?
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乐苒赶紧圆回来:“还不是为了杜溪的这些宝贝,能值不少钱呢!”
秋萍偷偷地笑却不说话。
乐苒心虚了:“秋萍你笑什么?”
“啊?奴婢没有哇?”
“还装!”
两人嬉笑打闹起来,让本打算推门而入的杜溪顿住了手。
罢了,现在还不是时候,还有很多事要处理,不能此时分心。
就这样,两人虽然隔着一道门,却没有相见。
这些夜风都看在眼里,他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明明两个人心里都有对方,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待呢?
之后杜溪处理好了阁楼着火之事,派人给乐苒寻了一位女医师,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乐苒面前。
见不着面不是什么要紧的事,但小安却急了。
“我们在这个世界耽误了太长时间了,得抓紧了。”
乐苒不解:“可是任务还没有太多实质性进展,杜溪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,我连他面都见不着,怎么让他改邪归正、辅佐帝王?”
小安沉吟片刻:“实在不行只能暂时放弃这个任务了,不过据我们这么多天对杜溪的接触,他并不是个真正的纨绔这你我都清楚了,却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,所以我们没必要再耗下去了。”
小安说的没错,但不知怎得,乐苒心里就是有点不舒服。
“再给我十天时间,如果还是还是无法完成任务,或者说我们确定了杜溪会是个好人,那我们就离开。”
这也算是她最后的挣扎了。
“好吧,那你可不能耍赖。”
“我是那样的人吗?”
“你不是?”
就在两人马上就要吵起来的时候,秋萍来报:“小姐,大夫人有请。”
大夫人便是杜溪的继母,因常年礼佛,喜清净,所以平日里很少能见到她。
这次居然主动要见乐苒,可真是破了天荒了。
无奈,乐苒只能硬着头皮去见,一路都在想自己之前有没有做过什么得罪她的事。
秋萍安慰她道:“大夫人常年不见人,说不定只是因为之前与小姐你亲厚一些,所以想见你了。”
乐苒:“嗯‘”
内心:这个理由实在有些牵强了。
大夫人的庭院寂静无声,各种假山流水营造出来的气氛十分安宁祥和,对于喜静的人来说再适合不过了。
乐苒被丫鬟引到正厅,大夫人还没来。
“夫人正在抄写佛经,请少夫人稍候。”
乐苒点点头,淡然的喝着茶,并不着急。
屋内香炉里燃烧着淡淡的檀香,既清新又好闻,让乐苒有些焦躁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。
不多时,大夫人出来了,优雅端庄,步伐稳健,看起来十分康健。
“给夫人请安。“乐苒赶紧行礼。
“坐,不必多礼。”
大夫人名为严韵,是前兵部侍郎的的嫡长女,然而自从严家被灭门后,她虽然因着嫁入杜家的关系没有被牵连,但却从此郁郁寡欢,一直被与佛为伴,差一点就出家了。
“夫人找我来,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?”乐苒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“没什么,只是今日礼佛乏了,想找你过来说说话。”
这个理由还真跟秋萍来之前说的对上了。
“是。”
乐苒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,只能干巴巴地应着。
严韵又问了:“你和溪儿之间怎么样了?”
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
乐苒信口胡诌道:“挺好的。“
严韵忽然就笑了:“溪儿是个好孩子,只是太要强,什么都不肯说出来,白白错过了许多。”
乐苒没听懂:“夫人的意思是?”
“你们一定要好好的,虽然我早已不问世事,但仍希望时间有情人终成眷属。”
乐苒不太明白,但隐隐觉得这个大夫人好像知道些什么,但是却又不肯完全说出来。
严韵继续自顾自地说着:“记住我说的话,一定不能只相信表面看到的,因为那不一定是真相。”
从严韵那里出来后,乐苒地心情久久不能平静。
这个大夫人说话神神秘秘的,真是让人琢磨不透。
正打算回自己院子,迎面走来一人,直直地就冲乐苒过来了。
说实话,乐苒真的不太想碰见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