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恒道,“自然是不用你还,你不是在酿酒吗?等酿好了,送我些葡萄酒好了。
不过我还有件事情没说。就是那些东西只是送给你祖母、母亲、大伯母她们的,你的那份更多,我还没送…
等什么时候我趁着夜里没人,给你偷偷搬进屋子好了。”
“这…”乐平也很无语,她真是不知道周恒是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到凉州,于是道,“那你就搬来吧,不过下次可别带这些了。”
“哈哈,下次?乐平,怎么我这次还没走,你就记挂着下次了…”
乐平,“…”
不一会韩飞就过来了,他拿着几幅字画交给周恒道,“这些你拿走吧,对了,你今天还有什么事情没?没有的话今天我做东,带你们去前门吃个饭。
五妹妹,你呢?最近你天天研究那葡萄酒,也有好些日子没出去了,正好大过年的前街也热脑,咱们一起出去吧?”
乐平与周恒皆毫无异议,就一同出发了。
只是三人到了前街的时候傻眼了,这里除了客栈竟然没几个店家开门的。除夕的时候这里还热闹的很,今天却看不到几个人。
这和京城的风俗可大不相同,京城过年的时候是最热闹得,人比往常还多很多。
坐在街边上要饭的大叔都看不过眼了道,“你们几个小年轻,不回去过年在这做什么?”
韩飞道,“我们只是出来看看,这就回去了。”
大叔道,“嗯,这就对了,咱们凉州好多人都参军了。只有过年的时候在外参军的人有机会回来,所以这么多年形成了传统,不到元宵节都不出来做生意的。
想来你们几个是外地来的,不懂这些。”
周恒走了过去,在大叔面前放了几个铜板。那大叔抬头看着他不解的问道,“你们以为我是要饭的不成?”
乐平看了一眼那大叔,脸上黑忽忽的看不起五官,身上的衣服不说破旧,但也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洗了。
此时就那么随意坐在路边,前面就差个破碗了,不是要饭的又是什么人?
不过周恒是个有眼力见的,他见大叔不满,就将那铜钱捡起来道,“得罪了,大叔,恕我眼拙,告辞了。”
那大叔道,“哎,别急着走。
你们大过年的到这前街肯定是想逛吃玩乐的对吧?要不你们跟我来,我带你们到个好玩的地方。”
乐平小声和周恒道,“我们还是走吧,这人不知道是什么人?看起来奇奇怪怪的。”
韩飞也说道,“是的,咱们还是走吧。”
周恒小声道,“这人是个练家子,主要是他见了我们的模样,若是不弄清楚他是什么人,是不是有什么目的,我怕你们在凉州待的不安全。
要不,韩兄你将乐平带回去,我去会会?”
乐平道,“我不走,要去就一起去。”
韩飞也说道,“走,要去一块去,五妹妹都说话了,我岂能走?”
那大叔笑着站了起来道,“你们既然都去,那就走吧。”
乐平心想,我们声音说的这么小,他居然能听到,而且还不忌讳。
要不就是他真的是没有害他们的心思,要不就是这人觉得对付他们十分简单,总之需要警觉一些才是…
大叔走在前面,乐平见他腰背挺直,背影看也不似那么老。
他并没有走的太远,在前街的一处大宅前他停下了脚步,推门走了进去。
“你们进来吧,今天家里没人,都放假了。”
乐平进去一看,这房子里面的陈设并不像是凉州的习惯,反而有些南方园林的景致。
这屋子布置精巧,处处讲究,和他们的主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。
随着深入,乐平发现这院子的左边竟然放了很多有趣的物件,有正在跳舞的木人偶、还有许多木鸢、还有自己转动的木盘…
可还不等乐平和韩飞反应过来。
周恒却直接跪下了,他冲着那大叔叫了一声,“师傅,是徒儿眼拙,到现在才认出您…”
乐平和韩飞都吓了一跳,这怎么还攀上关系了。
那大叔笑了,乐平才发现原来他的牙齿白的很,倒不像是穿的那么邋遢。
“死小子,到现在才认出我来。”
周恒略显尴尬的说道,“师傅你一走就好几年,声音也和以往大不相同。
这些也就罢了,您明明是个那么俊逸的一个人,可硬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…你说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?”
大叔笑道,“哪种样子?我现在很丑吗?”
周恒道,“不可同日而语…对了,师傅给您介绍一下。这位是韩家五小姐韩乐平、这位是韩家三少爷韩飞。”
他对着乐平说道,“乐平,这位是我师傅,姓赵名海。”
乐平连忙躬身行礼,“找师傅有礼了,刚刚唐突,请勿见怪。”
韩飞也躬身行礼道,“赵师傅有礼。”
赵海笑了笑道,“小恒,你先起来。几位小朋友,今天你们第一次到我这来,我十分欢迎。你们且等我一会,我一会就出来。”
待赵海离开后,乐平问道,“你怎么没告诉我们,你还有个师傅?”
周恒道,“当年我在苏杭的时候,虽然外祖母不管着我,但是觉得如此放任也不是办法。赵师傅是她给我寻来的,我十分敬佩他的本事。
只是后来外婆去世后,他没有和我回京,我也再没他的音信,也就没和你们说。
只是我没有想到,师傅居然来到了凉州,而且今天居然碰巧就遇到了,你说奇不奇?”
乐平捂着嘴笑道,“哪里是碰巧,我看赵师傅是知道你来凉州的,特定去等你的。
本想考验一下你的眼力,结果你居然没认出来,想来他现在都不好意思承认有你这号徒弟。”
周恒轻轻摇了摇头,“乐平,我发现你最近有个不好的习惯。
“什么习惯?”
“怎么你最近越来越喜欢开我玩笑了?”
他又环顾四周道,“咦,你三哥人呢?”
乐平笑道,“他呀,被那些新奇玩意吸引了。诺,你看,他在那个自动旋转的大磨盘下面蹲着呢。”
此时韩飞正蹲在地上,他对这个自动旋转的磨盘很是感兴趣,向下一看才知机关重重,以他的聪慧,瞧了半天,竟然看不出这机关何解。
更准确的说,是瞧了半天也毫无头绪。
韩飞站起身,不过视线仍然在那磨盘上,自言自语道,“这东西可比作诗难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