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平掀起帘子,见韩飞骑在马上,此时也停了下来。
还没来得及开口问,韩飞突然激动起来,他先是对乐平说道,“大姐姐来了。”
随后他就下了马,向前奔去。
乐平和萧如之说,“母亲,大姐姐来了,我去看看。外面风大的很,您就别下去了。”
萧如之点头道,“没想到大姑娘居然来了,你替我向她问好。”
“恩,知道了。”
乐平下了轿子,看一眼周边的景色,明白这已经到京郊了。她往前面看去,对面的路边上停了一个轿子,而韩蔓可被丈夫冯固伦扶着站在路边。
韩飞则在一边他们说着什么,可能说到了什么好笑的,三人都笑了起来。
乐平已经很久不见大姐姐了,她如今肚子已经显怀了。
乐平连忙走了上去道,“大姐姐,你怎么来了。你这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过来送我们。
姐夫,你也是的,你怎么不拦着点?”
韩蔓可道,“我非要来的,他敢不听我的?”
说完她还瞟了冯固伦一眼,冯固伦只是笑眯眯的点头。
韩蔓可继续道,“乐平,侯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,我做女儿的居然都不能上门慰问一番。
如今只是在这京郊见你们一面,实在是羞愧难当。”
这边正说着,大夫人、大伯父和祖母全部都过来了。
尤其是大夫人夏氏,本来以为今后都见不到韩蔓可了,此时见着了,心里更是感慨万千。
她拉着韩蔓可的手道,“蔓可,如今咱们家被贬了,我还为你今后的日子担忧。今日看着固伦将你送来,我倒是放下了心。
固伦啊…”
冯固伦连忙拱手拜道,“小婿在此。”
夏氏冲着他点点头,“开始以为你是个混账的,你上次托乐平给我带的那些话我是一个字都没信。今日一看,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真汉子。
以后蔓可在你们冯家过的如何,就靠你了,你一定要对她好点。”
说到这夏氏有些激动,竟然哭了出来。
一旁的韩实见自己夫人哭了,不知道做什么好,最后索性心一横,将夏氏抱在怀里。
侯府遭了难,他最宠爱的小妾立马变了脸,如今已经将庶女抛下,不知去向。此时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夫人好,虽然她脾气大些,可是讲道理的。
夏氏也不推开韩实,只顾着哭。韩飞见了颇有些尴尬,不过他不好意思说什么,就干咳了二声。
不过他咳嗽了也没有让这老二口分开就是了。
老夫人拉着韩蔓可的手道,“蔓可,你从小就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,今日能见到你我很开心。不过如今咱家现在可是通敌罪,你看便看了,还是早些回去吧。”
韩蔓可眼睛红红的,“祖母,我还准备了些东西给你们,固伦你去将东西取来。”
不一会冯固伦就抱着一个包袱过来了,想要递给老夫人。老夫人摆摆手道,“给乐平保管吧,如今咱们家让乐平当家。”
冯固伦的脸上有一些的讶异,他没想到这五妹妹这么小年纪,居然就能当家了。不过他自然不会多嘴,只是把那包袱递给了乐平。
乐平抱着包袱问道,“大姐姐,你送的是什么东西呀?”
韩蔓可道,“你上了车打开就知道了。其实也不只是我送的,二妹妹和四妹妹也给了一些。至于三妹妹她现在过的委实不好,前几日只找了个人来给我带话,可连东西都送不出来。
乐平,咱们韩家的女儿虽嫁了出去,但是心里还是有韩家的。若是你们在凉州过的不好,就告诉我,我定会全力支持。”
乐平心中感动不已道,“谢谢你,大姐姐。”
韩蔓可凑近乐平身边,小声说道,“说什么谢谢呢,旁人不知道,可我还能忘了,若是没有你当初的医治,我哪里孩能站在这里。
这些只是我们的心意,不能为韩家分忧,只能做到如此了。”
夏氏此时已经止了哭,她不舍得看着韩蔓可,可是还是对她摆摆手道,“蔓可,东西也给了,你还是快点回去吧,这里风甚大,对你肚子里的孩儿不好。”
韩蔓可道,“是,母亲。”
她又对着韩飞说道,“飞儿,刚刚姐姐交待的事情,你可要记牢。”
韩飞用力点点头,道,“我定当做到,姐姐慢走。”
韩蔓可恋恋不舍的转过身去,许是回头会让家人更伤心,她硬是没有回头,但是乐平看到她抖动的肩膀,就明白她定然是哭的很伤心。
回到马车上,乐平打开包袱,里面竟然都是银票和首饰,那银票加以来居然有一千多两。
萧如之道,“这些东西是?”
乐平道,“是大姐姐给我的,里面还有二姐姐和四姐姐的东西。”
萧如指了指那包袱道,“那个翡翠钗环是我做主给萍儿做陪嫁的,想着她去了马家做了少奶奶也得有些拿的出手的东西,结果这孩子又给还了回来。
我看她那婆母并不是个能体谅的,也不知她过的如何,这些嫁出去的姑娘把自己体己的都拿来了,实在是叫我觉得心酸。”
乐平道,“母亲放心,我在京中还留了点生意,我到时候吩咐钱掌柜定期的去疏通一下,给几位姐姐一些银子,也能让她们好过些。”
萧如之点头道,“这样是最好的了。”
正在乐平一行人上路的时候,大理寺狱所却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。
此时此刻,四五个太医正围在韩栋身边,他们急得活像热锅上的蚂蚁,他们还记得来前陛下的嘱托,硬生生的出了一头的冷汗。
太医院院首顾太医也在此地,他恭敬的对一边的韩良行了一礼,然后问道
“韩将军,不知道这老韩将军是何时出现这种昏迷不醒的症状的?”
韩良此时低垂着脑袋,有气无力的说道,“昨儿中书令陈大人过来和父亲说了会话,他走后父亲就开始呕血。
当时神志尚清,可今日早上起来,他就这样了。顾太医,您医术精湛,可能看出一二?”
顾太医摇摇头道,“这病来的凶险,韩老将军气息十分微弱,我等需要回去商量一下用药。现在只能先给老将军用参汤吊着,韩将军还请见谅。”
“顾太医严重了,我父亲本来身体挺好,也是因为和陈大人有些意见不和所以才…这怎么能怪你呢?今日劳烦你们了,你们回去吧,我来服侍父亲喝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