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平的眼前飞过一只蜻蜓,她看着它起起落落十分有趣,随意说道,“这个,我就不知道了…”
洛姨娘听了韩蔷落水的事情心中一紧,当下就去了韩蔷的院子。自己的女儿好好的怎么会落了水?她惯来是个妥帖的孩子,想到这她的脚步就更快了。
进了屋子,只见韩蔷靠在床上,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,头发也梳的整齐,她呆呆地看着前方,脸上的表情也变幻莫测。一会开心,一会愤怒。
洛姨娘大惊,连忙惊呼道,“蔷儿,你这是怎么了?听说你落水了,是不是受惊了?”
韩蔷回过神来道,“姨娘来了啊,我没事,你放心好了。”
“既然没事,为何你是这副表情。你是我生养的,我最是了解你,你说说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处?”
“哎,确实是遇到了难处。不过和你说了,你也是干着急,帮不上忙,此事需要母亲和父亲才能作主。”
洛姨娘继续道,“我来前听说了,是薛重将你救上来的,听说他和你抱在一起,那么多人瞧见了,你除了嫁他,也没别的选择了,再说薛重才华甚好,虽然不是嫡子可薛老爷甚为看中,将来也定要入仕的,你还在纠结什么?”
“姨娘,薛公子的才华整个京师都是知晓的,过不了多久就是科举,他可是状元、榜眼之才,我是怕他看不上我。”
洛姨娘抓住韩蔷的手道,“傻丫头,正因为他名声在外所以才不会不管你。他只有娶了你,才能成全他的名声。”
“姨娘,若是他纳我为妾呢?”
“为妾?为妾?”洛姨娘喃喃自语,自己出身官家,本也是嫡出,后来遭遇变故,入了侯府为奴,现在虽然是姨娘,可还是半个奴才。
这些年来她捏着鼻子做人,这其中的辛楚只有她自己清楚。
自己的女儿虽然不是嫡女,可也是自己细心教养的,才情容貌不比人家的嫡女差,怎么能去做妾?
洛姨娘厉声道,“不可,若是他要纳你为妾,你切不可答应。”
韩蔷哭道,“女儿自然知道不可,可我有什么办法啊。”
洛姨娘稳了稳心神道,“你先不用着急,我一会去求见夫人,你只需记住,誓死不为妾,如果让你做妾,你就以死威胁。”
薛重在下午的时候才醒来,这一睡竟然耽误了半天,那小厮见薛重无碍,喜出望外道,“少爷,你醒了?”
小厮连忙将薛重扶起,薛重瞬间觉得眼花缭乱,后脑勺也“嗡嗡”直响。他摸了摸后脑,才发现自己的脑袋被绑上了绷带。
他低声问道,“我们现在在何处?”
小厮道,“还在韩府,少爷救了韩家三小姐后就晕了,大夫来看过也上了药,嘱咐若是公子不醒,最好不要随意乱动。
咱们家也来人了,轿子就在侯府门口,等着少爷无事就可以回府了。”
今日的事情太过蹊跷,他还没弄明白这水底下怎么会是韩蔷,更不明白怎么下水救人却受了伤。而且自己怎么会无意识的和韩蔷抱在一起,搂的那么紧。
他越想脑袋越疼,就冲着小厮道,“咱们先回府吧。”
那小厮小心翼翼的说道,“少爷,韩家二夫人刚刚来过,说让你过去一趟…”
诗会结束后乐平就去了梧桐苑,进门就就看到萧如之正靠在床榻上,她闭着双目,脸上似有愁容,乐平以为她不舒服连忙上去问道,“母亲,怎么了?”
萧如之睁开眼,见是乐平来了摇摇手道,“没什么,就是今天洛姨娘到我这哭了好一阵子,害的我现在还有些头晕。”
“哦?洛姨娘来找您了?为了三姐姐和薛重的事情?”
“正是。没想到这洛姨娘也是个厉害的,言语间尽用你三姐姐的命威胁。
瞧着她那样子,是要将你三姐姐嫁给薛重做正妻。其实刚刚我也见了薛重,问过他的意思。只是没想到…”
说道这萧如之顿了顿。
乐平好奇的问道,“没想到什么?”
“那薛重也是个有心机的,一边说会负责,一边说等他参加完科举再说,全然不提是让蔷儿做妻还是做妾。”
乐平听了心中冷哼,这薛重分明是想来个缓兵之计,如果到时候他真的高中,只怕谁都会觉得韩蔷配不上他,到时候他再娶他人,对他名声也没什么影响。
想到这乐平笑道,“母亲,其实你也不必忧虑。你先打发了洛姨娘,后面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好了。”
“恩,只能这样了。对了,今日的诗会办的怎么样?你可作诗了?”
乐平不好意思的说道,“母亲,你是知道的,我哪里会作诗,我就是在一旁看看。不过今日我看大哥表现的不错,精神头一直都很好,一连作了好几首。”
萧如之笑道,“哦?那今日的诗魁难道是给你大哥得了?”
“那倒没有,诗魁是三哥哥。”
“也是,有飞儿在,爽儿想得第一,确实不太容易。说来爽儿都十九了,到现在还没定亲,之前有和他提过一次,他似乎是心有所属,问他却也不明说。”
乐平劝道,“母亲,如今科举在即,大哥哥肯定无暇考虑婚事,此事不如等科举后再说。”
萧如之点头道,“恩,你说的有道理。现在也不早了,不如你就在我这用了晚膳再回去吧。”
“好的,母亲。”
乐平用过晚膳后,又给萧如之细细把了脉,确认胎相稳健才回了自己院子。
韩良回来后听说了此事,大为震惊,他嘱咐萧如之道,“自己的女儿哪怕不嫁,也不为人妾。
若是科举考试后,薛重不肯将蔷儿明媒正娶,那就再寻一门亲事,哪怕低嫁,也要做正妻。”
萧如之点头称是,既然丈夫开口了,那这事情就好办多了,如今只等着薛家回话就好,也省的她多操心了。
回去后乐平躺在床上,怎么也睡不着。薛重不是善罢甘休得人,向来都是不达目的,不择手段。说不定还会想别的法子让自己就范。
她思绪万千,夜里也没睡好,第二天早上起来头还晕乎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