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照顾萧如之,韩良最近都在萧如之的房中休息,他在房里又加了一个临时的床,他们的小儿子除了抱出去给奶娘喂奶,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带着。
萧如之这天正捧着红豆汤喝,却发现韩良坐在对面一动不动的看着她,看的她怪瘆人的,一口汤差点没咽下去。
她用力将汤咽了下去,道,“良哥,你老看着我做什么?我脸上长什么东西了吗?”
韩良回过神来,笑着道,“夫人,我发现你虽说生了孩子。怎么这几日看着面色如此好,比之前还好看许多。而且整个人有了精气神,好像又年起了几岁。
你本就比我小,又生的好看。这样下去,我可怎么办?这样下去我们看上去像兄妹也就罢了,若是像父女一般,那就糟糕了。”
“噗…”萧如之还好嘴里没东西,不然非喷出来不可。
“良哥,你不用寻我开心。哪个妇人生了孩子不是老一些,怎么可能变年轻呢?”
“你别不信,你等着。”
韩良去外面的梳妆台上拿了一面琉璃镜,直接将那镜面对着萧如之,“如之,你自己看看。我有没有骗你。”
萧如之因为生产之前还真的没照过镜子,此时她细细端详自己的脸,面色确实比以前更好一些,连眼下的些许乌青也不见了,眼中本来还有一些浑浊可现在看却清亮无比。虽然没有妆容,确实格外艳丽。
她放下镜子笑着说道,“确实看着气色还可以,不过你知道吗?这次月子里的这些餐食全是小宝准备的。她负责拟菜单,有些还加了些滋补的药材。我想如今我状态这么好,定是这个原因。”
“对了,之前我一直忘了问了,小宝何时学了这么多东西?”
萧如之将手放在了韩良的手上,慢慢的说道,“说了你可别激动,是咱们诏儿找小白教她的。”
“齐小白?你们怎么如此大胆。怎敢让她接近小宝?”
看着韩良有些生气的样子,萧如之连忙解释道,“夫君,咱们现在是在北地。而且你没看到小宝来找我时候眼中那充满希翼的样子。
等我们回了京,自然她也就接触不到齐小白了。而且我每日都找人盯着那院子,这二人只是纯粹的师生之谊,并无出格之处。
何况,那齐小白虽然身份特殊,但是确实是个有本事的。我也告诉小宝求学的事情要低调,想来还算稳妥的。”
“哎…”韩良轻轻叹了口气,“哎,小白这孩子也是可惜了。当年他爹威风的时候,连我都要靠边站,只可惜,后来投了大齐。
可怜小白连个家都没有,还得收拾他爹留下的那些烂摊子…算了不说了,好在他现在过的还算不错。”
萧如之拍了拍韩良的手宽慰道,“各人有各命,我看那孩子以后会是个好命的。对了,咱们是不是要考虑回京的事情了?”
韩良道,“确实该回去了,过几日就是诺儿的百天,咱们在这给他过了再回去。一旦回京,想过来也就难了。”
萧如之笑着点点头,京城的生活可不比北地,得步步为营。她看着韩良得眼睛,犹如一汪深潭,顿时觉得安心许多。就算是龙潭虎穴,为了家人,她也敢陪着他闯上一闯。
乐平得知不日将回京的消息后,当天下午授课的时候就直接告诉了齐小白。
接触的越多,她越觉得这个师傅非常厉害,她的心里其实是有希翼的,她希望齐小白也能和她一起回京,她觉得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。
“师傅,等我弟弟的百日过了,我们一家子就要回京城了。不知道以后我的学业怎么继续?”
齐小白看着乐平,这一年她已经长高了许多,站在一起已经到了他的脖子了,孩子气也褪去了,因为身体好了,看起来格外的明艳。
“其实你这一年基础打的不错,师傅不可能跟着你一辈子的。我还有事情需要留在北地,若是有时间我去京城,就会去找你,顺便检查下你的学习情况。”
几天后,将军府举办了盛大的百日宴,北地数的上的人家都前来祝贺。也是在这一天,韩良宣布了回京的消息,将北地的大军管辖权交给了韩诏。
韩诏本就是韩良的嫡子,能力也服众,所以权力的移交几乎没有任何困难,各个将领也是欣然接受。
在回京之前,乐平央求齐小白注意林丛的动向,说此人可能有什么阴谋,怕是对哥哥不利。齐小白虽然疑惑,但也没多说什么,就直接应下了。
三日后,他们踏上了回京的归途。有乐平的照顾,这次萧如之并没有身体不适的情况。而她的小弟韩佑因为底子好加上精心照料,虽然马车颠簸、天气变化多端,仍是一天比一天长的好。
马车上乐平正抱着小弟玩儿,崔如之、奶娘还有崔妈妈都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姐弟。那韩佑是个顽皮的,此时正捏着小拳头挥来挥去,不小心将乐平的发簪都给挥到地上去了。
乐平撅着嘴道,“母亲,你看弟弟他欺负我,用拳头挥我呢。”
萧如之知道乐平在打趣,就笑着道,“你这孩子,你弟弟才多大,能欺负到你吗?”
乐平接着道,“母亲你别说,我觉得这小子力气是真的够大的,刚刚捶我那拳虽然不痛,但是还真的蛮重的,将来估计也是个练武的好料子。”
萧如之听到这话,却有一丝忧愁爬上眉梢,她看着乐平道,“这个孩子本来身体底子就不错,你哥哥也是。只有当年怀你的时候,刚刚到北地不适应,怀孕的时候吃的也少,所以你从小身体就不如他们康健。”
乐平一听连忙道,“母亲,谁说我不康健的。我现在身体可好的很。你看我抱着弟弟这么久,你可曾听见我喘过。”
崔妈妈也附和道,“是的,小小姐这一年多可从来没生病过。之前动不动就要吃药,如今怕是连药味都忘了。”
乐平吐了吐舌头,笑着道,“崔妈妈,你说错了,药味怎么能忘呢。那药苦比黄连还苦,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。”
见乐平这么活泼,这一车的人都笑了。感受到了这融洽的气氛,韩诏这毛娃听到满车的笑声更加欢快,用力的在一边手舞足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