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么?”
韩良看着乐平,见她一脸喜色,那一脸的开心不像假的。
萧如之看着乐平,微笑着冲她摇了摇头,似乎在埋怨她不该和父亲说。乐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,只是冲着母亲吐了吐舌头。
“我说母亲有身孕了,就要有小宝宝了呀。”乐平继续说道。
韩良看着萧如之,道,“小宝说的可是真的?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不告诉我?
北地回京的路上要穿山越水。你当初来的时候那么年轻,身体也比现在好,到了北地后尚且生了一场大病。
如今有了孩子,更不能大意了。我今日提出回京,你为何不说你已经有孕呢?”
见父亲情急,乐平连忙说道,“父亲,我们要回京吗?之前您不是说京城没什么好的,天没这里蓝,地没这里广,连人的心眼儿也比北地小,怎么这就要回去了?”
韩良走了过来,摸着乐平的小脑袋,道,“北地确实很好,但是我们确实需要回去。咱们已经逍遥快活了数十年,可咱们韩家的这份荣光是你祖父拿命换的。我们既然享受了家族带来的利益,就有必要肩负起责任。
算了,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。总之,你只需要明白,不管在北地还是京城,只要为父在,你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”
乐平装作懵懂,轻轻的点了点头。
“如之,既然你有了身孕。咱们回京的时间再往后移一些,相信父亲他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们。只是我还是不明白,你为何要瞒着我。”
萧如之轻轻叹了口气,“父亲也给我来信了,他在信中提到让我千万要同意回京的事情。还说此时事关重大,让我不可任性,越快越好。
我不想辜负了他老人家。而且我想如果我注意一些,这孩子应该也会无恙,我怕因为我耽误了你们的事情,所以…”
韩良道,“你太傻了,若是你和孩子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。这事就交给我吧,父亲想抱孙子都想疯了,你只管养胎,父亲那边我来说,等孩儿落地了咱们再回去。”
乐平听到父亲这么说,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。
“对了父亲,那些贼人的事情怎么说了?”
萧如之疑惑道,“什么贼人?”
韩良道,“是晋儿遇刺了,好在没伤着。那些贼人都是些小角色,也没审出什么,不过我已经写信给了父亲,让他在京中也查探一下。
这次还多亏了小宝,听说她十分英勇,直接拿花瓶将其中一人砸的不轻。”
萧如之听了立马紧张的拉着乐平问道,“小宝,你没事吧?”
“我没事,没事。”乐平摆摆手道,“我梨也送了,时候也不早了,我回去睡觉了,就不打扰父亲和母亲拉。”
说完乐平便先离开了,她明白这些贼人是京中来的。心中对贵京的事又多了一丝担忧。
“如之,你看这孩子,说是风就是雨的,我还想和她说二句的,结果人都跑了。”
萧如之笑着说道,“这孩子怎么了,我看挺好的。之前我觉得她太欢脱,就是少了点心眼,今天倒觉得这孩子挺机灵的。”
韩良连连点头,“自然是机灵,这孩子像我。”
萧如之听了韩良地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“嗯,确实像你。是像你黑,还是像你嗓门粗?”
“不不不,夫人我说错话了。像你,都像你…”
乐平回到房中,躺在自己软软的床榻上,她的头发散着,懒懒的披在了白色的枕头上,眼睛看着床顶。
母亲有孕的事情总算是让父亲知道了,回京也需得在一年以后了。
上辈子她信错了人,此时坚信靠自己才是唯一的出路。自己的这副身子不算单薄,常年骑马玩闹,倒是比一般的闺阁小姐康健一些,但是还是时不时的有些小毛病。
只是康健还远远不够,她得习武,如今自己才十二岁,此时习武也不算迟。
到了京城,远比北地复杂。当年的自己到了京城因为看上了薛重,觉得他才情甚高,自己则相形见绌。
为了他自己收了性子练习琴棋书画,可惜当时年岁小,性子浮躁,起点太低,始终是不得法。
世家小姐总是会走动得,那些京里长大的小姐心眼颇多,最后人云亦云,乐平得了个空有美貌,毫无才情得名声。
这一世她可不能让自己背负那样的名声。
第二天一早乐平就起来了,只是略微收拾了一番,就披着斗篷,捧着暖手炉去了韩诏院里。
还没有进去就听到里面有劈里啪啦的声音,乐平知道哥哥定是在练武。她推开门,看到哥哥拿着大刀正在“痛揍”陈墨,那大刀挥的虎虎生风,陈墨只有抵挡的份儿,根本无力对抗。
韩诏一边挥着大刀一边道,“陈墨,你最近力气可是越来越小了。之前还能和我对上个十来招,最近不出十招,你就扛不住了。”
陈墨气喘吁吁的道,“少爷,那是你进步太快了。我虽然在进步,但是那步子跨的没有你大,接不住你十招,那是正常。你去军营里找,怕是能接的住你十招的也不多了。”
乐平见他们刀光剑影的,也不敢上前,只能站在走廊上喊,“哥,歇会吧,我来看你了。”
韩诏听到乐平的声音,连忙将刀收起。他将那刀直接扔给了陈墨。
陈墨伸出左手,一把接住,接着一手拿着一把大刀去了器物房。这些上等的兵器用完,都需要妥善的放置,否则很容易出现损坏。
韩诏本是背对着乐平,等他转过头的时候,乐平发现他的头发上居然结了一些冰霜。虽然北地严寒,但是练武的时候气血上涌,出汗也是常态,不出一会这汗水就会结冰。
“小宝,你怎么来了?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韩诏对这个妹妹颇为了解,这个点她一般都在睡懒觉,此刻出现在这里,他以为是出什么事情了。
“哥哥,没事,我就是过来看看你,顺便还想让你帮我一个忙。”乐平掏出帕子,“哥哥,你先擦擦汗。”
韩诏只是大概擦了擦,就又把帕子还给了乐平。
“你尽管说,只要哥哥能做到的,都答应你。”
“哥哥,我想习武。”
“什么?小宝,你没开玩笑吧?习武可是非常辛苦的,你若只是一时兴起,我看还是作罢吧。”
韩乐平连忙解释道,“哥哥,我没开玩笑,我是认真的。我想让你帮我找个师傅,我每天都会抓紧时间练习,绝对不给你丢人。”
韩诏看着乐平,见她一脸严肃,不似作假。
他是个果断的人,思索片刻说道,“好,习武也不是坏事。你等着,我这倒还真有个不错的人选。等我说服他了,就告诉你。”
乐平听到这话开心的很,她对着韩诏说道,“哥哥,我先回去了。你快去洗澡吧,身上全是汗,小心着凉了。
对了,你对我这么好,我打算亲手给你绣一个荷包,就绣一个大刀在上面。”
说完这些乐平扭头就走了,留下默默留在原地的韩诏。
他挠着脑袋向内室走去,嘴里嘀咕着,“妹妹最近是怎么了,要学武也就罢了可是她什么时候会绣东西了?还要送我荷包?
真是女大十八变,难怪古人说女人的心思真是难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