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檩的天气比J市凉爽,官洛洛想穿短裙,时崇不让,给她找了一条长裤,一件长袖,还都是黑的。
“亲爱的,我们是去参加寿宴,穿黑不吉利。”
时崇想了想,给她脖子上系了一条花丝巾。
官洛洛:“……”好土的搭配。
她有点无语,歪在车子里,脱了鞋看脚趾上新作的指甲,羽川·芹来电话了。
“羽川老师!”官洛洛一秒兴奋,乐滋滋的。
“到哪儿了?”
官洛洛开窗往外看看,“到……筠川大厦了。”
“我看到你了。”
路边有个戴大帽子的老太太在招手。
官洛洛急忙说:“停车。”
她下车直奔羽川·芹,开心的抱着她跳,羽川·芹自然也十分高兴,上下看看她,“怎么穿的这么黑咕隆咚的。”
官洛洛扯扯脖子上的丝巾,“时崇挑的,他喜欢。”
羽川·芹歪头看看车里的时崇,了然的笑笑,“能带我一起去不?阿浔有个病人要看,司小三还要办公,没人送我去。”
“还有什么能不能的。”官洛洛一把拉住老人的手往车前走。
“时崇,你坐前面吧。”
时崇:“……”后座又不是坐不开三个人……
他下车给羽川·芹行了个礼,去了副驾驶。
都说了离不得她,还把她撵到前面去,时崇郁闷的在副驾驶打了好几把斗地主。
金家的寿宴在老宅办,四进四出的院子透着古韵。
羽川·芹跟金老太是能在一起互怼出心脏病的好朋友,一听她快到了,金老太拄着拐杖亲自出来接。
“今儿日头打西边出的,你还能主动登我家的门?”
老太太满头白发,戴着大金链子大金耳环,穿一身金色旗袍,拐杖都是金的。
羽川·芹下车看她一眼,“珮姨怎么穿的跟个金锭子似的。”
金老太呸一口,颤颤巍巍的过去,“我穿金锭子也比你穿的跟扇芭蕉叶子似的强!”
羽川·芹的帽子能有一米宽。
两人互呛了一句,抱在一起,羽川·芹笑着:“珮姨,好久不见。”
金老太眼眶婆娑,苍老的手打她一下,“嫁给个小日本子,多少年不回来,回南檩一年了吧,也不发个消息,一辈子改不了的冷淡性子,没良心的玩意儿!”
羽川·芹少时在金家住过一年多,金老太把她当女儿疼,这么多年过去,都成一把老骨头了,金老太忍不住想哭。
结果目光一扫,看见官洛洛。
“这位是……”
羽川·芹说:“J市官家的女儿,官洛洛,现在是时太太了。”
“老太太好。”官洛洛礼貌的行礼,时崇这时走上来,揽住她的腰。
金老太稍稍抬头看时崇,被阳光打了眼,恍恍惚惚的说:“漪澜?”
时崇站的笔直,不言不语。
羽川·芹对金老太说:“他是漪澜的大儿子,时崇。”
金老太愣了一下,过去拉住时崇的手,忽然的激动,“我知道你,我知道你……”
老人又激动了,手在抖,“当年我知道事情的时候漪澜已经怀孕了,胎身不正,子宫壁又薄,我不同意她流产,她才十六岁啊,若是往后都当不了妈妈了……”
老人哽咽的不行,“我不知道你后面会受那么多苦,对不起,对不起啊。”
她是最近生了一场大病,想起之前的很多事,想起时漪澜,觉得心疼,这才委托子孙,说什么都要把时崇请来。
“孩子,你现在过得好不好?有没有难处?有难处跟奶奶说,奶奶帮你!”
时崇摇头,“我很好,结婚了,也生子了。”他把官洛洛拉到怀里,“这是我太太,她叫官洛洛。”
金老太泪眼婆娑的看官洛洛,开心了,“好!都结婚了!也生孩子了!好事啊!比我家那些不争气的玩意儿都强。”
金老太生了五个儿子三个女儿,最小的儿子和最小的女儿都没结婚。
不爱提这些烦心事,金老太把官洛洛的手拉到肚子上捂着,“小丫头今年多大了?”
官洛洛答:“虚岁二十五了。”
金老太笑的眼睛都没了,“二十五就当妈妈了,那到我这个年纪,小曾孙都能满地跑了~真好。”
官洛洛立马想到自己八十岁时候的样子,侧头看看时崇,到时候他就快九十了。
苍天,一定要珍惜时光啊!
金老太又问:“丫头你跟小时的感情好不好呀?”
官洛洛桃花脸,“非常非常的好!”
金老太乐的想蹦高:“真的呀,那太好了。”她摸她的手,一下一下又一下:“小丫头啊,听奶奶的劝,感情好就一定多生孩子,生个十个八个的,咱这么漂亮的基因,可千万不能浪费了。”
官洛洛又看时崇,眼睛亮晶晶,生十个八个漂亮的小时崇满院子跑?
太快乐了!
时崇眼睛都瞪圆了,一个劲儿的摇头。
十个八个?要他死好了!
金家的宾客来的不算多,都是贵中之贵的客人,金老太拉着羽川·芹叙旧,又跟官洛洛聊生孩子,养孩子,相夫教子,老人想法是落后了些,但并不惹人烦,就是时不时的骂羽川·芹几句,让人啼笑皆非。
“司芹这丫头就是个不着调的,结婚那么早,愣是不造孩子,整天说多爱多爱那个小日本子,爱的结晶呢?化了?放个屁好歹还有点味儿呢,白瞎你俩一公一母了。”
羽川·芹:“……”
“您喝点茶润润喉吧,不然吃点东西?”
“哼。”老太太把小短腿小脚丫往椅子上一盘,笑嘻嘻的对官洛洛说,“丫头,你第一胎几岁了?”
“一岁。”
“那时间刚刚好,现在怀上二胎,明年正好相差两岁,超棒!”
老太太都会用“超”这个字了。
官洛洛笑的不行,跟着竖大拇指,“超棒!”
“洛洛。”时崇这时起身说话了,“我有东西落到车上了,你陪我去拿。”
官洛洛:“叫司机拿进来不就好了?”
时崇拉住她的手,“你陪我去。”
“怎么了?”
出了金家,官洛洛觉得时崇的情绪很不对。
时崇把她拉到车门上抵着,给她揉耳朵,“不要理那个老太婆。”他磨了磨牙,“封建思想害死人。”
官洛洛表情有点萌:“不会啊,我觉得老人挺可爱的。”
“哪里可爱,就知道撺掇你生孩子。”时崇好气,“母猪才不停地生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