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子俊眉头一皱,“你就只看到钱,就因为钱,咱家死了多少人了,钱买不来命,钱能把你的命丢了!”
孙氏被吼的怔住。
赵子俊烦躁的甩开她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“你去哪儿啊!”
“你给我回来!”
“你是赵家的儿子!赵家总裁你也有资格坐!你个傻子!没出息的混帐东西!”
“傻子”出门了,把院子里的门摔的咣咣作响。
孙氏气得直跺脚:“养了这么多年,养了个白眼狼,牲口,没钱……这世上没钱能干成啥!狗东西,白疼你了!”
“妈,你别这样。”赵子娴这时走过去,温声劝:“子俊既然想当警察,你就由着他去吧,他是家里最小的弟弟,你多疼他一点,让他自己做主吧。”
孙氏闻言立马瞪起了眼睛,忍了好久的憋屈一股脑涌上来,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上去。
“他气我,你也气我!让他自己做主?说的轻巧!我拼死才生下这么个带把的,到最后什么都没捞着?赵家是什么地方!女孩就是废物!我生了你和赵子婵两个废物还不行!还要我把唯一的儿子废在手上?”
“不当赵家的总裁,可以,但赵家的钱,怎么也得分子俊一半!”
大庭广众,赵子娴被打懵了,捂着脸往后退了两步,面红耳赤。
“可是妈,子俊有自己的志向,再说……”她咬咬唇:“再说他是庶子,身份比不了三哥哥和官家表哥……”
这话是小声说的,但音色清晰,谁都能听得见。
两个当事人都在场,她敢说这样的话,孙氏果然炸毛了。
“你说什么!”她扬手狠狠的打过去,“你也是个白眼狼,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,白瞎我生你养你一顿,你给我滚远点,跟你三哥哥和官家表哥过去吧!”
说完,她用力推了赵子娴一把,赵子娴顺势坐在地上,摸着巨疼的胳膊,眼里落了一层红红的水雾。
孙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,“都不帮我,可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能就这么完了,抢不到子俊应得的,我就打官司!谁也别想安宁!”
孙氏浑身哆嗦的走了。
赵子娴抽了两下鼻子,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,回头对站在楼梯上的官寒行了个礼。
“抱歉,让表哥你看笑话了,我妈口不择言,分子俊一半这种话就是胡说的,您别介意。”
官寒从楼梯上下来,“我姓官,你该先问问你三哥哥介不介意。”
赵子娴回头,一脸委屈和惶恐的看着赵元辙,“三哥哥掌管赵家多年,一直不在意股份多少,他知道子俊和我母亲的脾气,不会介意的,对吧……”
这话说的,又恭维又戴高帽,还委屈的不得了。
赵元辙笑了笑,拉过身侧的谢菱嫣,搂着她的腰,放肆的把手钻进去摸。
“本来是不介意,可你既然问我了,那我就得介意介意了。”
他手劲儿了得,专往谢菱嫣的敏感点上走,谢菱嫣脸发烫,腿肚子吓得哆嗦,不敢挣,就只小小的叫了一声:“三爷,您轻点。”
“嗯,是得轻点。”赵元辙声音不大不小,拍拍谢菱嫣的肚子,“毕竟这里面怀着我的种呢。”
众人大惊。
谢菱嫣抬眸看云想,想在他脸上找到一点异样的表情,可惜没有。
赵子娴错愕着看谢菱嫣:“怀,怀孕了吗?”
赵元辙勾唇:“不然我为什么带她来赵家,这里头的这块肉,万一生下来是个带把儿的,赵家的股份可又得重新计算了。”
“咣当!”
“三夫人!”
孙氏崩溃了,坐地大哭:“又来一个抢钱的?啊!这日子没法过了!”
谢菱嫣垂眸摸着赵元辙的手,春水盈在眼里,全是娇弱。
“三爷,您既然承认这个孩子了,那我……”
赵元辙抬抬眼皮:“想要名分?”
谢菱嫣点点头:“是想要跟三爷有个家。”
这理由真棒,赵元辙笑了笑,往后靠在沙发里,懒洋洋的,“行啊,想要名分就给你名分,以后你也是赵家的三夫人。”
谢菱嫣心花怒放。
别人都懂,只有她不懂,一个家里只能有一位三夫人,赵元辙这是把她当活靶子,她还沾沾自喜。
云想对谢菱嫣和赵元辙的关系没兴趣,他问唐恋。
“甜宝,去外头玩吧。”
“好啊,我要踢毽子~”
“好,上来,叔叔驮着你。”
“在别人家呀。”唐恋不好意思的嘿嘿两声,一下跳到云想背上:“下楼慢点。”
云想护着她的腿,突然飞一样的冲下楼梯,吓得唐恋搂紧他的脖子,笑的银铃一般。
时浅眼见着谢菱嫣渐渐发白的脸和紧攥的拳头,她笑了笑,边扶着官寒下楼边说,“恋恋等等我,我也要玩。”
官洛洛见状,低头看脚上的高跟鞋,“我也想踢毽子。”
时崇揉揉她的脑袋:“我去给你找鞋。”
“好~”
于是六个人一起去了院子。
太太们踢毽子,先生们一个靠着树,一个坐在秋千上,一个一边陪着踢毽子,一边作死的连环问。
“时崇你买的生发剂用了吗?”
时崇不理他。
云想把毽子高高的踢给媳妇儿,又问:“官寒你最近是不是胖了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肚子上那一坨是什么?”
官寒拄着拐杖站起来,“是衣服的褶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
“你起开。”
云想被拐杖敲的跳出老远,“哼,官总,你中年发福了。”
“中年发福”四个字好过分。
官寒吸了口气,做了个收腹的动作:“我没有,你眼瞎。”
云想摸了下圆滚滚的脑袋,痞里痞气的嘲笑:“我说你们俩,一个中年发福,一个中年秃顶,行不行了?”
官·中年发福·寒:“……”
时·中年秃顶·崇:“……”
“啊!”唐恋仰头:“毽子踢到树上去了。”
官洛洛搓搓手,“我爬上去拿。”
时浅:“我去找梯子。”
时崇and官寒:“不用。”
两人互看一眼,官寒的拐杖头带拐弯,他往上提了提,往前一伸勾住云想的脖子,时崇走过去,一脚蹬到云想的屁股上。
“诶!”云想一个趔趄撞在树上。
“……”他舔了舔牙,看看树的高度。咧嘴一笑,“甜宝,看叔叔给你表演爬树绝技。”
唐恋星星眼,双拳紧握:“叔叔fighting~”
云想上树了,身手轻巧又利落,像只……猴。
毽子卡在树枝上,云想伸手去够,忽然觉得下头凉嗖嗖的,他低头,脸绿了,“你俩有点数啊,大家都是兄弟。”
时崇做了个抬脚踹树的姿势,“兄弟?”
官寒把拐杖举高,勾到云想的脚腕:“嗯,好—兄—弟。”
砰!
唰唰!
“卧槽!”
树被踹的晃悠,树叶簌簌作响,云想躺在地上扶着腰,毽子正落在他脑门上。
时崇和官寒一左一右,居高临下,“哦,原来你中年肾亏。”
云想:“……”
妈的,这俩小心眼的孽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