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走到院子里,日头很高,是春暖花开的暖色。
“甜宝,给我抱一下吧。”云想说。
“嗯。”唐恋往他怀里挪,云想一把抱住她。
好紧,紧到唐恋都喘不过气了。
“想想……”她摸摸他的背,示意他有些难受了。
“一定是妈妈保佑了我,才让我遇见你们。”
他声音很轻,细听有些沙哑。
唐恋愣了愣,笑着说,“是呀,婆婆一定非常非常爱你。”
云想瞳孔泛红,“我也非常非常爱你们。”
这话当着时崇和官寒的面他是说不出口的,只能跟他家小姑娘说了。
唐恋踮踮脚,软萌萌的说:“但是还是最爱我这个小仙女,对不对?”
云想笑了,松开她一点,眸子深深凝着她,“对,最爱小仙女,最爱你这个小仙女!”
他吻她,狠狠亲了好几口,额头相抵,云想还是哭了。
“我有家了,甜宝,谢谢你。”
他不止有她,还有一家长辈,一家兄弟姐妹,他再也不是孤零零的自己了。
唐恋胳膊环着他,仰头亲他,笑着说:“恭喜你呀,我的想想。”
他们在日头下面接吻,日光盈了满园,唐恋暖洋洋的闭着眼,享受了一会儿,眉头皱起来了。
云想以为吻痛她了,拇指蹭蹭她的唇,唐恋嘟着嘴说:“鸭子一点都不可爱。”
“嗯?”
“鸭屎味好臭,我想……呕……”
云太太被熏吐了。
午餐在农家乐吃的,刨除鸭屎味,菜色和品质都还不错。
满屋子的总裁,工作多的很,饭后便没做多留的走了。
唐恋要去见个导演,去卫生间补妆,云想在外面等着,隔一会儿叫她一声,怕她磕着碰着。
农家乐的卫生间简陋,只有一扇小窗户,开着个小缝,外头人影绰绰,嘀嘀咕咕的像在说话。
唐恋听见了,很好奇,举着口红凑过去。
是个个子不算高的男人在打电话。
“小姐,华卿来了。”
“是,他自己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把他送回江州。”
“好,我懂了。”
哒。
窗台上一瓶洁厕灵被唐恋碰倒了。
打电话的男人回头,正脸撞上唐恋,他愣了下,慌张的用毛衣领子把脸挡住,匆匆忙忙跑了。
“恋恋,好了吗?”云想在外面叫人。
“哦,好了。”
唐恋把洁厕灵扶正,出了卫生间,云想牵着她的手往外走,唐恋顿住脚,有些懵懵地看云想。
“好像出事了。”
农家乐的鸭棚,鸭子们一边造屎,一边嘎嘎嘎,鸭棚后头是片菜园,菜园东边有间屋子,是农家乐的仓库。
董大成是农家乐老板的弟弟,明面上是个公司职员,暗地里是个打手。
房门四闭,此时他正在谈判。
“卿爷,坐。”
华卿额头上有汗,神色慌张:“刘敞在哪儿?”
董大成笑笑:“我不认识您的经纪人,他在哪儿我怎么会知道。”
华卿:“你既然不认识他,怎么知道他叫刘敞。”
董大成:“……”
这崽子还挺聪明。
“你放了他,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。”华卿掏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。
他是从家里逃出来的,托人查了将近二十天,好不容易才找到刘哥被绑架的地方,二十天,刘敞会遇到什么事,华卿不敢想。
“我只为救人,其他的话一句都不会同别人多说。”
这个别人,指的是时官两家。
“我保证,我立了字据。”华卿又掏出一张纸,上面是他亲笔写的保证书,他太急了,顾不得许多,直接咬破了手指,把手印按在上面。
董大成接过那张纸,看笑了,“这东西不就是活脱脱的证据嘛,你是想害死我呀。”
嘶,他撕了个粉碎。
华卿脸色难看起来,双拳攥的紧紧的,“你到底想我怎么做。”
董大成起身,绕着华卿走,眼睛盯着他那张软嫩可口的脸,小姐只说把他送去江州,没说是以什么模样送去江州。
董大成抬手摸华卿的下巴,“能当大明星的人,模样就是不一般。”
华卿警惕的往后退,房间里一共八个人,他不由得心慌。
“我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你既然要救你经纪人,我也不能亏待你,这样吧,你跟你经纪人关在一起,我送你们出去旅游怎么样。”
华卿大惊失色,董大成挥手示意身边人:“把他绑了。”
几个人围住华卿。
“别过来!”华卿掏出口袋里的刀,少年年幼,未涉人间险恶,拿刀的手都是抖的。
“刘敞在哪儿,不说……不说我就杀了你们!”
他一定要救刘哥出去!
一脸清纯的人挥刀,就像小奶猫挥爪子,能有什么用。
董大成直接上去,扭住他的手腕,咣当,刀掉在地上,华卿吃痛的闷哼。
“乳臭未干的小子。”他抬手要把他劈晕。
嘭!
房门被一脚踹开,外头的光洒进来,刺眼的不行。
云想进门,扫了眼状况,看华卿,“你这是拍谍战片呢?”
华卿情急,“求云少帮我!”
云想把领带扯下来,“不帮你我进来干嘛。”
说着便上前,一巴掌扇在董大成脸上,手劲儿十足,董大成耳朵嗡的一声,身子不自觉地歪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云想把华卿拉到旁边,华卿急急说:“我经纪人被他们绑了。”
“哦。”云想眼神儿一瞥,掐住一人的脖子,问:“人关哪儿了?”
那人脑袋充血,说不出话,云想把他踹远,两拳一脚把人都打开,走去董大成面前,一脚蹬在他脑门上。
“我说仨数,不说割了你命根子。”
董大成龇牙咧嘴的叫唤,就是不说。
云想抽出随身的匕首,拔了刀鞘,吹了下刀锋。
“3、2、1——”
“在猪圈!”
华卿拔腿就往猪圈跑。
刘敞半截身子被埋在猪圈的地里,二十多天被绑,人活活瘦了两圈。
华卿扑上去挖他,边挖边哭:“刘哥,刘哥你醒醒!”
刘敞出去刚被绑的那几天被打了好几顿以外,最近都没再受伤,最多就是饿、渴,一条命剩了三分之一,万幸没疯,还认识人。
看到华卿,他哇哇大哭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我来救你了!”华卿拼命挖土,两只手不一会儿就挖出血了。
“起开。”云想扛了把铁锹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