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洛洛愣了一下,没有挂电话,她看着华卿。
“我今天刚出院,不是故意追着你来的,”华卿解释。
官洛洛哦了一声,华卿身子突然一晃倒在地上。
“诶!”官洛洛惊的赶紧跑过去。
电话还通着,她说,“时崇,华卿晕倒了。”
华卿是酒精过敏引发的高烧,官洛洛叫人把他抬回他家,别墅里好多天没有烧地暖了,冷冷清清的冻人。
医生给华卿做了检查挂了水,不可避免的解开了他的上衣。
然后愣住了。
官洛洛就在旁边,看见以后脱口而出,“别出去乱说。”
时太太发话了,医生哪有不答应的,恭敬的答了一声是,医生小心翼翼地退出去。
华卿一身残败的躺在床上,像是做梦了,眉头皱了皱,睁开了眼。
“时太太。”
声音若不可闻,细听有醉意。
官洛洛站在合适的地方,“你喝酒了。”
华卿就是个发烧的孩子,语气很弱,“嗯,喝了。”
“喝了一整瓶白酒。”
还得意上了。
官洛洛语气淡淡,“身上有伤,不能喝酒。”
华卿看天花板,“赵守治今天有专访,一整天,他累大了,顾不上我了,我就只有这一天开心日子。”
“不喝酒怎么行呢。”
他漂亮的眼睛看官洛洛,细细碎碎的目光里全是快乐。
“我今天还去游乐园了,坐了过山车,坐了旋转木马。”
“没有人认出我。”
他往床边挪了挪,手指在衣服里掏了掏,摸出一只独角兽的冰箱贴,递给官洛洛。
“这是我玩游戏得的奖品,时太太,送给你。”
他有双漂亮的手,手指和手腕都很瘦,手抬起来,袖子就往下退了退,露出腕子上淡淡的青紫痕迹。
苦肉计也罢,真情流露也罢。
官洛洛有点心疼了。
她没接冰箱贴,走去床边,俯身掀开华卿的衣服。
少年愣了下,下意识的躲。
官洛洛看了一会儿他的伤,把衣服合上,被子往上拉了拉。
“你有喜欢的女孩吗?”
华卿怔怔地看着她。
官洛洛又问:“没有喜欢的女孩,男孩也行,总之有喜欢的人吗?”
华卿脸上浮起一层粉,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啊。”
官洛洛直起腰,“你年纪还是太小了,还没开窍。”
华卿不懂她的意思,撑起身子靠在床头,酒气淡淡,熏的他眼睛又红又亮。
“时太太……什么意思?”
官洛洛又退到安全的距离,说,“你身上的疤,做手术可以去掉。”
她顿了顿,忽然想到什么,急忙问:“你愿意去上学吗?”
“学校里女孩男孩都多,你要不要去?”
华卿被她说蒙了,懵懂的脸上傻傻的。
官洛洛说:“去上个三四年学,多认识一点朋友,谈个恋爱,找个疼你爱你的。”
华卿眼波里透出一点光,随即又暗了下去。
“我没机会的。”
他垂眸,揪着被子,“赵守治不会放我去学校的,更不会允许我谈恋爱。”
好落寞的语气,是希望被狠狠掐断的感觉。
他是被毁掉的人,没资格有幸福。
“你只说愿不愿意去学校,愿不愿意交朋友就好了。”
华卿愕然抬眸。
刚刚他听出一点官洛洛的意思。
“你要帮我杀了赵守治吗?”
“我不杀人。”
华卿眸光暗淡。
“但我可以送他去坐牢。”官洛洛补充,“只要证据确凿,他可以坐很久很久的牢。”
华卿眼睛里重燃光芒。
“你愿意帮我。”
官洛洛认真纠正,“我不是帮你,是单纯看赵守治不顺眼。”
华卿笑了,速度很快的掀被子下床,手背上的针扯动点滴架,他赤脚站到官洛洛面前。
“谢谢你!”
他真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。
官洛洛笑了笑,正要回答,时崇来了。
“洛洛。”
官洛洛回头,时崇已经走到她身边了,把她拉远,一脸警惕的看着华卿。
“时总。”华卿笑着打招呼。
时崇不喜欢他笑,眉眼凛了凛,把官洛洛带去客厅。
“你跟他说什么了?他怎么笑成那样?”
花儿似的,还放电!
时崇是国际驰名醋坛子,一分一毫的潜在危险都不放过。
官洛洛笑看他醋兮兮的模样。
“你怎么来的这么快?”
时崇抿唇,“我亲自开车来的。”
官洛洛凑过去闻了闻,很惊讶,“你酒驾?”
“嗯,担心你。”时崇眉头开始慢慢皱起来,把官洛洛拉到怀里,“你别转移话题。”
官洛洛乖乖靠着他,“我没说什么,就表现了一点想要救他的意思。”
时崇语气不好,“他用苦肉计了?”
他就知道,什么晕倒,都是计谋!
官洛洛摇头:“不算是,华卿是真的可怜,跟你一样。”
最后这句不好,时崇低头看她的眼睛,“我哪里可怜,我有你。”
官洛洛摸着他的脸,心疼,“他身上也好多疤。”
时崇不高兴,“他朝你脱衣服了?”
官洛洛不说话。
时崇又问,“那就是你脱他衣服了?”
官洛洛哑笑,“这重要吗?”
嗯,洛洛脱华卿衣服了。
时崇表情严肃,“不管他。”
官洛洛稍微据理力争了一下,“他才十九岁。”
“十九岁是成年人,有自理能力了,不用救。”
官洛洛看着他。
时崇顶了顶腮帮子,不情愿的说,“知道了,我救。”
官洛洛笑了,踮脚搂着他亲了一口。
“谢谢。”
时崇顺势搂着她,“跟我还谢什么,何况……”
“救华卿我是有要求的。”
官洛洛好奇,“什么要求?”
时崇说:“你不要出面,都交给我来办。”
官洛洛眼睛弯弯,“你还吃醋呀?”
时崇把她抱高一点,“我是怕他有问题,当然,也有一点点吃醋。”
官洛洛摸摸他的眼睛,“醋坛子。”
时崇认命的低头蹭蹭她的脸。
后面时崇不准官洛洛去见华卿了。
少年还在房间里等,官洛洛被关在外面,听不见两人说什么。
几分钟后,时崇出来,拉着官洛洛离开。
“你问他什么了?”官洛洛边走边问。
时崇说:“我问他喜不喜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