戏唱到一半,主角来了,赵家二爷赵元菘,个子不高,长相粗犷严肃,今年刚满五十,头发白了一半。
他一路往台上走,路过官寒时崇,明晃晃的打量,路过云想,刻意多看了两眼。
“叔叔,他看你。”唐恋说。
云想靠在椅子里,玩着佛珠仔细想了想,说:“是他啊。”
官寒问:“你认识?”
云想说:“牢里见过,他去杀人销赃,被我撞见了。”
几人皆惊,唐恋紧张的抱住他,云想笑了笑:“没事,他不敢对我做什么。”
唐恋皱眉:“万一呢。”
云想笑着逗她:“万一就你保护我,我都听你的。”
唐恋眉头松了,“那我带你去津州,或者西海岸!”
云想摸摸小姑娘的脑袋:“好。”
赵元菘之后不久,赵家三爷赵元辙也来了,不同于哥哥,赵三爷是个出了名的“潮男”,玩牌玩酒玩女人,四十六岁,长相精干,整日里穿的花里胡哨,胸前一只大佛牌,闪闪发光。
这会儿他搂着他的小女朋友进门,时浅和官洛洛互看一眼,来兴致了。
赵元菘显然不喜欢弟弟这副做派,“带她来干什么,也不看看什么场合。”
“能是什么场合?老爷子最后一次生日呗,多喜庆。”
赵元辙搂着怀里的小女朋友,当众就摸起来了。
赵元菘点了根烟,燃了一会儿,烟灰直接点在赵元辙手上。
“嘶!你有病啊!”
赵三爷疼的跳脚,小女朋友也惊的往后躲。
赵元菘沉声呵斥:“这里是J市,你不要脸我还要!”
赵元辙甩着手回头看了一眼,哼道:“不就是官家的小崽子嘛,怕个屁……”
还没说完,就被赵元菘的眼刀子戳着了,他晃了晃后槽牙,“行行,我要脸!”
他对小女朋友说:“你玩去吧,寿宴结束了再说。”
小女朋友不情愿的揪他的衣服:“三爷~”
赵元辙就吃这一套,立马色眯眯的拽着人香了一口,小声说:“去,找个床等着,我一会儿就到。”
小女朋友开开心心找床去了。
官洛洛和时浅同时起身,要去偷拍!
时崇说:“等会儿再去,不急。”
官寒说:“先见一下赵家人。”
“哦。”
两位太太十分听话的坐下。
赵元菘做致辞,客套话说了一大堆,全场喝彩,席面随即展开。
赵子娴跟两位哥哥寒暄了几句,引着人过来。
官寒和官洛洛起身。
“头次见面,官寒,你好。”
赵元菘还算客气的伸出手,官寒握住,“表哥好。”
赵元辙看他的腿,乐了,“还真是个瘸子。”
时浅一秒凶起来,“你说什么?”
官寒按住她。
赵元菘青着脸瞥弟弟,“不得无礼!”
赵元辙咳嗽了一声,说,“我是说你的腿能站起来不容易,好好保养。”
官寒淡笑:“有劳三表哥挂心了。”
赵元菘的目光这时落到云想身上,赵元辙则在看时崇。
官寒说,“洛洛,过来。”
官洛洛起身过去,叫人,“伯伯们好。”
赵元辙皱了皱眉,“诶,我跟你爸一样大,叫什么伯伯,叫叔叔就行了。”
边说边又色眯眯的看人,“你叫洛洛?二十几了?”
他眼睛往下,刚要目测官洛洛是B是C,一道黑影怼到眼前。
赵元辙吓一跳,“你!”
时崇面无表情,官洛洛歪头说:“三伯伯,这是我丈夫,时崇。”
丈夫?
不好玩了。
赵元辙本想哼一声,结果被时崇的气场震到。
这小子是吃什么长大的,这么凶巴巴!
赵元菘把目光移到时崇身上,“时总,您好。”
时崇不理,拉着官洛洛回座位里坐下。
赵元辙在蓉城也是无法无天的主儿,时崇甩脸子,他铁定是不乐意,不敢惹时崇,就跟赵元菘嘀嘀咕咕。
“他一个小辈儿,你那么狗腿子干嘛?”
赵元菘怒极,“还不闭嘴!”
赵元辙撇嘴。
这个伯伯,怎么说呢,脑子好像不太好。
赵元菘象征性的跟官寒聊了几句,闭口不提,老父亲病危,赵家股份要争抢的事。
过了一会儿,他寒暄待客,赵元辙往酒楼包厢去了。
“老油条,跟云亦明一个德行。”云想评价。
官寒道,“我看赵元菘有些怕你,估计是在想你记没记起他。”
“随便他怎么想。”云想动了动始终没站起来的腿,“你那边怎么样了?”
官寒掏手机发了条短信,“早就弄好了。”
云想看时崇。
时崇气定神闲,官洛洛坐不住了,跃跃欲试的站起来,时崇装作不放心的样子。
官洛洛急了,“再不去黄花菜都凉啦!浅浅,恋恋,我们走!”
“我也能去吗?”唐恋喝着喝着气泡水,一脸兴奋的看着云想。
“去吧,小心点就好。”
“嗷!”唐恋提着裙摆去找姐妹。
“我们要干嘛?”
官洛洛踌躇满志:“去拍毛片!”
唐恋蹦了一下,“高清吗?”
官洛洛:“高清,无码!”
十一点半,寿宴进行到一半,赵元菘找来赵子娴,“官寒到底什么意思?”
赵子娴如实回答,“表哥不想接手赵家。”
赵元菘嗯一声,叫来秘书,“安排一下,动手吧。”
今天的寿宴,不为贺寿,只为杀人。
赵子娴面露难色:“二哥,不能放过表哥吗?他不要赵家,构不成什么威——”
赵元菘打断她的话,“只有死人才最安全。”
他目光轻蔑,“有空心疼他,不如想想自己,我交给你的钱,洗干净了吗?”
赵子娴轻声细语,“我夫家的银行就是个小门小户,二哥给的金额太大了……”
“那正好,等除了官寒,用官家洗。”
赵子娴静立不动,赵元菘一贯觉得他这个妹妹木讷,多了句嘴提醒。
“别想着去给官寒通风报信,我除不掉他就只能除掉你丈夫,孰轻孰重自己看着办,你要是丧夫,赵家也不要你了。”
赵子娴脸色一点点难看下去。
官寒坐在原处慢条斯理的吃东西,有人来敬酒,他起身笑脸相迎。
几分钟后,云想道:“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又隔几分钟,时崇出大厅接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