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1章:我来了,你把她还给我!

时浅急的哭,想到官寒,赶紧给他打电话。

时晏冲着大门喊:“飞羽,官飞羽!开门!”

官飞羽在拦时崇:“时总,您要去哪儿?”

时崇精神失常,谁碰他他就揍谁,官飞羽被推的撞到架子上,上面的摆件砸了一地,时晏听见声白了脸。

“官飞羽!”

他要急死了,一脚踹在门上,没踹开,又是一脚。

“别踹了。”

官飞羽从地上捡起钥匙开门,时晏敞门出来,抓着他,满头的汗。

“你没事吧?”

官飞羽摇头,看他手上的伤,血都流成河了。

他赶紧拉他去包扎,时晏甩开他往外跑。

“时晏!”

“二哥!”

官飞羽和时浅根本追不上他,眼见着他上了辆车,追着时崇绝尘而去。

“官寒,怎么办呀!”时浅抱着手机,呜咽着不知所措。

官寒也急,可只能温声哄她。

“时家和官家的人已经派出去保护了,你别担心,先回来,我很担心你。”

“嗯……好。”时浅哭着点头。

那边,时崇车子开的很快,时家人不敢拦,只敢沿途开道,避免时崇失控撞上什么。

车子一路上了北津南路,又拐去重华南路,上了高架,再下来。

时晏在后面跟着,起初并不知道时崇要去哪儿,直到他看到滨江大道。

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,心慌涌上来,他猛踩油门冲上去,跟时崇的车并排。

“哥!停车!”

时崇听到声音,侧头看他,嗜血的眸子泛着杀意和寒光。

轰!

车子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,猛的在前方调转方向,横亘在路中央,时晏猝不及防,刹车踩晚了。

砰!

砰砰砰!

官洛洛几乎站不稳,原淳撑着她,见她手指冰凉,浑身发抖。

“怎么会不见。”

“车子进了滨江大道后的樟树林,那里地势凶险,树丛茂密,搜索难度很大。”

官洛洛眸子涌了血,哽咽着说:“车上装了记录仪,追不到吗?”

原淳抿着唇,脸白的像纸:“追到了,车子报废在山脚,车上有血。”

官洛洛膝盖发软,重重砸在地上。

“洛小姐!”

“是我有病……”官洛洛踉跄着站起来,抬眸看着羽川·芹,“为什么要刺激他呢。”

后悔,后悔死了。

“我要去找时崇!”

二话不说往外跑,羽川·芹依旧不让。

她淡定,掏出电话给曹承祖打过去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曹承祖那边已经在找了,声音也是气急败坏。

“你她妈还有脸问我!”

“我是抽了风了,居然信你的邪!”

羽川·芹:“……”

她抿唇,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
时崇陷入了梦魇,如果这个时候脱离视线,很容易步了时漪澜的后尘。

正当慌乱的时候,官洛洛的手机响了。

是时晏的。

“我知道我哥在哪,你现在过来。”

十分钟之前。

时晏被从车里救出来,他磕破了头,血落到眼睛上,满眼的血红。

官飞羽后面追车过去,目睹车祸被吓死了,快步跑上去。

“你没事吧!”

他拿手帕给他擦,时晏拂开,盯着远处的樟树林发呆。

刚才大哥不是把他当成了坏人,是认得他,故意把他挡住。

他不让他追。

时家人见二少爷没事,留下一部分人照顾,剩下的一窝蜂的要去追时崇的车。

时晏大吼一声:“都站住!”

滨江大桥上的风呼啸而过。

时晏脸色难看的给时浅打电话,“顾元清的电话给我。”

两秒钟后,他拨了另外一个号码。

“我问你,当年那个女人把我大哥带到哪里去了?”

电话里传来略微沙哑,但很温柔的声音。

“时晏,她是你母亲。”

“少废话,快点说。”时晏双眼冒火。

顾元清顿了半晌,说出一个地址。

时晏挂了电话,转身上了官飞羽的车,官飞羽还来不及问他是怎么回事,车子就飞似的开走了。

丛林之中的小木屋,藏在半山树丛里,修建它的时候,为了避世,下山路藏在一片隐匿之中。

这里是时漪澜跟香水设计师定情的地方。

时崇跌跌撞撞的推门进来,十五年荒废的地方,处处长满青苔,深山中的湿气弥漫,屋子里处处都是潮湿,地板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。

屋子里的东西都砸的差不多了,散落的钢筋和木头,尖上裹着青苔,有乌黑的痕迹。

地上一大片紫黑的血迹,是曾经时崇的血。

他摸着腹部的伤疤,浑身颤抖的摔在地上。

“是你要见我,所以把洛洛带走了……”

“我来了,你把她还给我。”

他踉跄的站起来,冲着空荡的眼前伸手。

眼前时漪澜高高举起钢筋,突然狠狠扎进他身体里。

“我们离开这个世界吧。”

“时崇,妈妈带你走,好不好?”

“你是妈妈肮脏身体的一部分,我们母子一起去死。”

“来生,你不认识我,我不认识你。”

“再也别做我的孩子……”

时漪澜把那根从他身体里拔出来的钢筋,毫不留情的捅到自己身体里。

“不要——”

时崇缩在地上痛叫,他的眸子全部被激红了。

房间里明明什么都没有,可他跪在地上,捂着肚子痛的撕心裂肺。

十五年前的一幕幕,在他眼前一遍遍的回放。

发了疯的时漪澜,对着他施暴,再将所有暴虐同样施加在自己身上。

十五岁的时崇去拦她,抓着她手里的利器,跪在地上哭喊。

“妈妈,我错了!不要死!”

“对不起妈妈,你打我吧,骂我吧,别伤害自己!”

疯掉的时漪澜把他踹开,对着屋子大笑,笑完,她破口大骂。

骂自己的父亲,骂欺辱她身体的男人们,骂这个世界。

最后骂他。

“你为什么要投胎在我的肚子里!”

“为什么!”

“你毁了我,你们毁了我!”

毁灭般的施虐进行了两天两夜。

最后一根钢筋,半截插在时崇腹部,半截贯穿时漪澜的身体。

“你是我的儿子,你会和我一样的下场。”

她死在他身上,留下这句话,死不瞑目。

“哈哈哈哈!”

时崇疯癫大笑,眼前全是时漪澜,永远一张恨极了他的脸,永远一张狰狞又绝望的脸。

时崇抵着门框,狠狠瞪着她。

“你才是最自私的人。”

“你折磨死了自己,又要来折磨我,你从没有爱过我一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