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洛洛惊怔着推他:“不用了,我可以。”
时崇看她一眼,停车场开着应急灯,灯光打过来,掠过他漆黑的眼眸,一片波澜。
他手放在安全带上,顿了顿,还是扯开,小心的将她抱了出来。
小区停电,电梯不能用,只能爬楼。
新房子的楼梯间里有股墙粉油漆味儿,温度要比外面低几度。官洛洛穿的裙子,不由得打了个冷颤。
“冷?”
时崇把她放下,二话不说脱了外套裹在她身上。
他个子高,西装外套盖到官洛洛大腿,鼠尾草带着淡淡烟味,官洛洛喉咙发紧。
“我可以爬楼,只是伤了肋骨,腿没事的。”
她扶着栏杆往上走,时崇站在那没动,就瞧着她,看她越走越慢,最后停在了拐角处。
痛的冒了冷汗。
她歪了一下头,嫌弃自己似的顶了顶腮帮子。
时崇跟上来,身影挡住了应急灯的光。
他手放在她肋骨上,沉声道:“绑带松了,你站直和呼吸都会疼。”
他收回手,“我抱你上去。”
官洛洛是真的喘气都疼,抬头冲他笑的勉强:“十六楼,时总确定要全程抱我?”
时崇很严肃:“确定。”
他帮她报仇,现在又要抱她上楼。
“你让我感觉……怎么说呢,像又多了个二叔。”
时崇皱起了眉头。
我想追你,你却把我当二叔?
官洛洛笑,眼睛里有感谢,张开手,懒散的像只猫儿:“那麻烦时总了。”
时崇眸子里的严肃一下被喜悦冲碎了。
她很轻,别说十六楼,六十楼他也确定要抱!
打横把官洛洛抱起来,时崇走的很稳,手放的也规矩,隔着外套,把她护的像株花骨朵。
楼梯漫长,官洛洛找话题。
“时总跟我二叔什么时候认识的?”
“十五岁。”时崇答。
官洛洛惊讶:“十五岁?那我二叔那时候坐轮椅了吗?”
时崇脚步微顿,眸子里有几分怔色。
应急灯的光有一圈在官洛洛脸上晕开,她苦笑:“我七岁那年的记忆全忘记了,只知道那以后二叔就都在轮椅里呆着了,赵擎瑛说因为车祸,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。”
她表情迫切的看着他。
原来她忘记了,是因为受伤的关系吗?
时崇忍不住看她眉骨上的伤,有些心疼,手臂又紧了几分。
“我认识官寒的时候他就坐轮椅了。”
十五岁的孩子,跟他一样一身的伤,坐在轮椅里,脸苍白到几乎透明,只有眼睛里含着倔强。
“那你知道他是怎么伤的吗?”
官洛洛拉着时崇的衣服,她不信二叔真是因为车祸伤的腿,从曹红玉进了官家,从她父母去世,赵擎瑛那张嘴,她一个字也不信!
时崇看着脚下阶梯,摇头。
他那时也自身难保,根本无暇关心其他人。
官洛洛难免失望,叹了口气:“嗯,我问过云想,他也不知道。”
时崇突然想起什么,笑了。
光影一半明一半暗,那笑意被官洛洛抓在眼里。
“为什么笑?”
时崇:“想起十五岁的云想。”
官洛洛好奇:“快讲讲看?”
到十三楼了。
时崇往上看,官洛洛好奇心作祟,催促他:“你快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