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果儿自己给自己开了药,吃了两贴好了许多,但嗓子还是疼,人也没精神,恹恹地躺在马车里,一晃一晃的晃的头晕,干脆又坐起来。
紫鸢给她放好软靠,让她歪着舒服些。
陈果儿透过一掀一掀的车帘,看到的是一片荒芜,心也跟着苍凉了起来。
她知道,自己已经离开了大周地界,来到大梁。
至今她也没敢跟紫鸢和仲达提起,那晚她本有机会让萧清宇死的。
她一时妇人之仁,也不知将来会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。
一会儿又想起穆恒,想起远在京城的那些人,爹娘,二妞,韩少元,许阅……还有不知所踪的华绍堂……
或许,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们了。
心口一抽一抽的疼,疼的她不停咳嗽。
紫鸢见状,忙探出身子叫仲达停车。
南门术策马上前:“为何停下?”
仲达道:“我家夫人身体不适,需要休息。”
南门术板着脸无情道:“还不到休息时间,继续赶路。”
前面马车里的萧清宇听到动静,吩咐手下侍卫:“去跟南门大人说一声,我伤口裂了,需要休息。”
南门术这边刚呵斥完,侍卫来报说殿下伤口裂了。
南门术忙叫停队伍,上了萧清宇的马车。
“怎么回事?不是让你别乱动吗?让我看看伤口。”
萧清宇捂着伤处:“马车颠的,不过,应该不严重,稍微歇一歇,让我缓口气就好。”
南门术悻悻:“我看你是想让后面的人歇一歇吧?”
萧清宇故作茫然:“你说陈御医?她怎么了?”
南门术无声叹气,算是败给他了,他六岁就成了萧清宇的伴读,从此形影不离,就没见过萧清宇在他面前这么不诚实,为了一个大周女人说了多少次谎。
“殿下,我知道,你很看重那个女人,看重她的医术,也感激她救了你,不过我还是要多一句嘴,但愿你对她仅仅是看重和一点感激,不要生出别的念头,不然,对谁都不好。”
萧清宇道:“你多虑了,我对她能有什么念头?她又不是什么绝色,就算她是绝色,我也没饥渴到有夫之妇都不放过。”
南门术道:“但愿是我多虑,来,让我看看伤口。”
萧清宇就知道南门术肯定要看伤口,所以,在南门术来之前,他就甩了甩手臂,硬生生把伤口再撕开。
脱下外衣,内面雪白的绫衣上有触目惊心的一点红色洇开来。
南门术很怀疑这伤是他自己弄的,于是脸色越发沉冷,闷声不响的替他重新上药,重新包扎。
完事后,南门术恶狠狠地警告:“殿下若是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,你哪里伤了,我就在那女人身上划一道伤口。”
萧清宇:……
第一次见南门术这么生气的样子,还威胁他。
看来是真的气狠了。
但嘴上却是不肯承认这伤就是自己故意弄的:“是我自己不小心,你别什么事儿都怪到别人头上去。”
南门术不理他,下车大声喝道:“出发。”
再这么耽搁下去,猴年马月能到都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