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果儿不由的向往起来,她活了两世,只知道埋头苦学,其实她心中一直有个愿望,学那隐于世间的名医,游走四方,医治苦疾。爹也曾这么想过,但有家有室,有仁德堂,便哪也去不了,老吴也是有这心愿,但被医馆所累,亦不能如愿以偿。如果没有景桓,说不定她也走不出这座城,放不下那华许多多的牵挂。
二月初六,皇上出殡的日子,满城皆素,白幡如云,哭声震天。
二月初九,太子登基称帝,改年号为仁和,大赦天下。
当日就宣布了宁家之罪,因着登基之日不易见血,视为不吉,宁家上下全部发配岭南,终身不得出岭南,宁妃被打入冷宫,囚禁终身。
而苏贵嫔和敬妃,一同被尊为太妃,荣养后宫之中。
岑寒冤情得雪,韩岑恢复本命岑文宣,升任御医院副院使。
二月初十五,景桓辞去兵部尚书,威武大将军,以及永宁侯的爵位,爵位由景府二公子景允承袭。
景桓对外宣称旧疾复发,需要常年休养。外人纷纷表示遗憾,本可风光无限的永宁侯,却是疾病缠身,就此沉寂了。
皇上赐其良田百顷,金银无数,以显示君臣之恩厚情谊,皇恩浩荡。
此消息传到十里铺,村民们都很担心,陈关胜更加着急,刚定了亲就旧疾复发,而且严重到要辞官休养的程度,于是,陈关胜当天就进城找陈果儿。
“爹,那不过是对外宣称罢了,他没事儿。”陈果儿哭笑不得,跟爹解释。
“真没事?那他为啥要辞官?”陈关胜不信,他可不想女儿过门没几天就守活寡,不行的话,他就豁出这张老脸不要,退婚。
“爹,真没事,你也见过他,他像是有病的人吗?他不过是手上权太重,不想引人猜忌罢了,就算他不做官了,也依然是皇亲国戚,贵不可言。”陈果儿也不能把话说的太清楚,朝廷上的勾心斗角,权利倾轧,不是爹能懂的,真要是懂了,说不定就该害怕了。
陈关胜似懂非懂:“你的意思,他这么做是想图个安生?”
陈果儿笑道:“可以这么说,这是他早就想好了的,功成身退,以后改行经商了。”
陈关胜哦了一声:“这样也好,他是侯爷,自己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,既然他没病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爹,对外您可不能这么说。”
陈关胜点头道:“晓得晓得,不会说出去的。”
侯爷称病辞官,要是说出去,让皇上知道了,岂不犯了欺君之罪?陈关胜这点见识还是有的。
“爹,我也打算辞了御医院的职务,去外地开分店。”陈果儿先探探爹的口风。
“啊?”陈关胜吃惊道:“你想去哪儿?要多久?”
“还没定呢!开药铺不仅为了赚钱,更是行善积德,景桓他也支持的,京城还是根本,会回来的。”陈果儿道。
一听说行善积德,陈关胜就动摇了:“那你婆家会不会有意见?”
“不会的,正好景桓他也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,有他陪着,爹娘就不用担心了。”
陈关胜道:“我得回去跟你娘商议商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