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永宁侯府里。
“她居然无动于衷?”景桓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,没心没肺的丫头,自从他要求她离开御医院,她就躲着不见他,任华少棠舌灿莲花就是不上当,现在居然连他“受伤”了也不关心一下。
华少棠眯着一双桃花眼,心里暗爽,这阵子被他折腾惨了,总算找着机会让他心里也添添堵。
“嗯!”华少棠觉得还不够爽。
“其实这事也没必要跟她说,请她来给你治伤?岂不露馅?请她来看你?更不可能,她躲你还不及。”
“哎!也许是我最近谎话说多了,她不再信我了。”
最后华少棠总结原因。
景桓有些沮丧地扔掉手中的公文,那时叫绍棠传话,心里也没想那么多,纯粹是怕她从别人那听到消息会着急,他的本意就是不想她着急担心,结果人家一点也不着急,压根没在意,按说这算是如了他的意,可这会儿为什么又觉得空落落?有点内伤。
“喂!干嘛一副臭脸啊?”华少棠看惯他面瘫的表情,听惯他揶揄讥诮外加威胁,陡然的变的这般沉默,这般阴郁,反倒让他不习惯,进而有些惴惴不安。
景桓依然沉默着,在反思,对其他人,他通常一个眼神或是一句话便能搞定,偏偏对她,软的硬的都行不通,问题到底出在哪?
“算了算了,不跟你开玩笑了,其实,我告诉她你遇刺的时候,她脸都白了,不骗你,真的,那小脸白的,我看了都有罪恶感,她还一再向我求证,你的伤要不要紧……”华少棠绷不住了,如实交代。
景桓愣了半响,深表怀疑地看着他。
华少棠神情恳切,目光真诚的点点头。
“切,我看你骗人的功力比医术有长进。”景桓悻悻翻了个白眼,真心觉得,还是无动于衷比较符合那丫头的作风,或许她真的对华少棠的话产生了免疫,真假难辨了。
“我逗你玩,你倒是深信不疑,我说真话,你却是不信,到底是你的人品出了问题,还是我太悲哀了?”这下轮到华少棠郁闷了。
“你有什么好悲哀的?你人品本来不咋样。”景桓徐徐道。
华少棠恶狠狠地瞪他:“我这是近墨者黑,都是被你们两给逼的。”
景桓嘴角一撇,不以为然道:“充其量只能说我们激发了你的潜能,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我看你还真适合在宫里混。”
“你存心气我不是?”华少棠握紧了沙包大的拳头,也想学着人家压的指关节啪啪作响,以表示他的愤怒,可惜使了好大的力也没弄出声响来,只得作罢。
景桓看他那怂样,心情不觉好了很多,言归正传。
“太子传话来,说萧贵妃向皇上进言,让史宏博亲自来为我治伤,估计我这点皮外伤很难瞒得过他。”
说到正事,华少棠也打起精神来。
“难怪今儿个下值前,史院长叫了我去问你的伤情,萧贵妃也太奸猾了。”
“她无非是想转移皇上的注意力,只要证明了我是在装病,那些刺客就与她无关了。”景桓嗤鼻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