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家叔侄两被带到一间屋子里。
上面坐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,底下站了四五个一脸凶相的彪形大汉。
“崔根牛,你也算我们利源赌坊的常客了,这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,今儿个若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,后果……你清楚啊!”中年男人露出无害地笑容,一双眼睛却是透着阴狠。
崔根牛急道:“盛爷,我们真不是来砸场子的,是我侄儿跟我有点误会。”
“你们砸烂了我的东西,吓跑了我的客人,坏了我的规矩,用误会两个字就能交代了?”盛爷慢吞吞地说道。目光陡然一冷:“按规矩,给我挑了他们的手筋脚筋,扔出去。”
这下连崔东宝也急了,跪步上前:“盛爷,您饶命呐!小的不是故意来找茬的,实在是崔根牛他丧尽天良,小的忍无可忍。”
盛爷抬手,止住就要动粗的手下。
“你说,如果你说的是实情,盛爷我或华可以网开一面。”
崔东宝保命要紧,哪里还顾得其他,当即把事情始末都说了出来。
“盛爷,这可是我爹的卖命钱,我爹死的冤啊!崔根牛连这钱都昧,他没良心呐……”崔东宝声泪俱下。
“你胡说,我咋昧你钱了?他们总共才给了二十两,我一个铜子也没拿,全给你了。”崔根牛理直气壮地囔道。
“你一个铜子没拿,你哪来的银子赌?天上掉的正好让你拣着了?谁不知道你崔根牛穷的叮当响。”崔东宝反唇相讥道。
盛爷皱起眉头,问手下:“崔根牛输了多少?”
手下回道:“本金五十两,还问赌坊借了三十两。”
盛爷冷笑道:“崔根牛,五十两可不是小数目,你上哪发的大财?”
崔根牛诺诺道:“是我赌博赢来的。”
“什么时候赢的?好像你一直都输来着。”盛爷道。
“我……我在别的赌坊赢的。”崔根牛虚张声势道。
盛爷咧嘴一笑:“好啊!你说你是在哪个赌坊赢的,我让人去打听一下,我盛爷从不干冤枉人的事。”
崔根牛这下无语了。
盛爷目光凝起一道寒霜:“给你最后一个机会,若再不说实话,我把你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拔下来。”
崔根牛打了个哆嗦,伏地磕头道:“盛爷饶命,我说,我说……”
“小的听说我堂兄被医馆的大夫治死了,一起来的还有两学徒,一个是医学院的一个回春堂的,小的想着我堂兄不能白死啊!就找上医学院,然后人家就给了我八十两银子,让我指证回春堂的学徒来着。”
崔东宝一听,又火起来:“好啊,你居然昧了我六十两银子。”
“你吼啥吼?要不是我,你一个字也轮不到,给你二十两已经够意思了。”崔根牛道。
“崔根牛,你说的可是实情?”盛爷问道。
“小的句句属实,小的可以发誓。”崔根牛举起手来就要赌咒发誓。
盛爷抬手:“证词都写好了么?写好了就让他们画押签字。”
立时有个书生模样的人从屏风后出来,手里拿着一份供词,递到崔家叔侄面前。
“你们说的每一句话,都已记录在案,签字画押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