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龙腾也明白母亲说得没错,君叫臣死,臣不得不死,何况还是赐婚这种恩典,但不试一试又怎么会甘心?
不管怎么样,自己总要离开京城,才能逐步实施各种计划,若一直困在京城里,只怕最好的结果也是苟活,而最坏的……
无法想象。
将军夫人虽然有诰命夫人的身份,但要进宫面见皇上,一样要先请示,得到陛下肯见的回复才能去,否则也是见不到人。
然而等将军夫人这边穿戴好,带着牌子准备去宫门外,求见陛下的时候,陛下的圣旨竟然又来到了将军府。
将军夫人的脸色立刻变了,看来陛下这是铁了心的,要让儿子娶妻呀!陛下是不是以为,他这么做了,儿子就能把巫族圣女交出去?
可能在陛下的眼睛里,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?这个没有了,再给你一个就是,但是陛下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,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样。
而且陛下要巫族圣女,也不是为了大尧的和平,反而是为了巫族圣女的药用价值,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,哪怕不是自己家的,也于心不忍呐。
压下心里的情绪,将军夫人又急忙回府,而宴龙腾这次没再装晕,因为圣旨一再地下,他不接也得接,只是这次陛下把圣旨的内容改了。
由之前的赐婚圣旨,直接让左相千金随宴龙腾去玉县,这样一路上也好有个人照顾他,并且还赏赐了不少东西,说是可以去玉县成亲。
对于宴龙腾这个征西大将军而言,妻子能和他一起去边境,绝对是大尧开国以来的特例,尤其这个妻子,还不是武将之后,不能随他们上阵杀敌。
从这种意义上而言,这也是陛下对征西大将军的恩赐,不仅赐了婚,而且还可以把人带走,不能在京城成亲,就去玉县成亲。
除了皇帝陛下所赏赐的东西少了些以外,其他各个方面的条件,都堪比婧煊公主的待遇了。
然而宴龙腾听见这样的圣旨内容,感觉还不如第一道圣旨呢,让他带着个小姑娘,浩浩荡荡地去玉县,是去打仗的,还是去过家家的?
压制下去的蛊毒,又开始翻涌,宴龙腾当即对传圣旨的公公说道:“这样于理不合,恕末将不能接旨。”
传圣旨的公公,对宴家还有几分薄面,不然就宴龙腾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一说出口,他早翻脸了,哪儿还会劝说,“大将军,相信你应该知道,皇命难为,劝你一句话,还是乖乖地接了吧!”
宴龙腾看了看传圣旨的公公,直接向对方手里塞了一张银票,“公公一路辛苦,能否请公公告知一二?”
“大将军太客气了。”传旨公公微笑着伸手去扶宴龙腾,然后借着扶人的动作,在他的耳边说道:“大将军应该庆幸,陛下没有在你身边找到人,否则就不是今天这种局面了。”
宴龙腾完全站起来的时候,已经把圣旨拿到了手中,公公的话说得很明白,巫族圣女,陛下志在必得,只是还没寻到踪迹罢了,如今的种种,不算什么。
把圣旨交出去之后,公公立刻走了,宴龙腾的脸色却黑了,希望在太子殿下是个能成事的主儿。
但不管宴龙腾的脸色如何,要回玉县的事情,也得准备起来,而萧彤钰这边也开始准备了,只是他们这次要带的东西更多,因为除了他们,还有几个下人也得带着。
随着孩子们一天天的长大,睡眠的时间在逐渐减少,一路上,若只有萧彤钰和萧焯两个人照顾,一定会照顾不过来。
宴三和宴九负责保镖的工作,已经显得人手不足了,哪儿还能帮萧彤钰带孩子,所以下人得带着,尤其是奶娘。
孩子们一天比一天大,吃得也一天比一天多,就萧彤钰现在的小身板儿,若是在一个地方安居还好,若是赶路一折腾,只怕一个孩子能吃饱都不错了。
至于京城里的东西,萧彤钰该买的就得买,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来?或者有没有下次呢?反正现在的自己有空间,买多少东西都能放得下。
当然前提条件是要有足够的银子,不过萧彤钰自来到京城,宴龙腾已经前后给过她两次银票了,就目前而言还是很充足的。
而且萧彤钰也不是胡乱花银子,而是把大部分的银子,都用在了投资上,比如他们去仙云山,可以用于他们蔬菜大棚的东西等等。
萧彤钰逛街,萧焯负责跟班,原本她是不敢麻烦老祖宗的,但是买的东西都要放进空间里,让暗卫们跟着不方便。
对于自己的怪异,暗卫们是知道一些的,但太具体的并不清楚,他们选择装聋作哑,是碍于小青年的关系,自己该避讳的,还是要避讳,免得以后麻烦,毕竟未来不可预期。
不过萧彤钰显然忽略了萧焯的颜值,哪怕是在古代,大家对美人也是谁都想多看两眼,幸好古代的女子都矜持,这若是放到现代,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姑娘,会主动和老祖宗搭讪呢!
有那么一瞬间,萧彤钰想给萧焯的脸,用面具遮挡住,这样他们就能少接受点儿目光的洗礼了,奈何带上面具,只怕会更引人注意吧?
萧彤钰出门依然是女扮男装,又刻意把自己弄得黑一点儿,衣服灰扑扑一点,和萧焯站在一起,妥妥是他的小书童。
唯一让人有种违和的感觉是,书童手里的东西,却比主人手里的东西少,但在萧焯的颜值面前,这种违和只怕很少有人会发现。
“陛下对征西大将军真是太好了,先是在大尧境内帮他选妻,结果突然中断,没继续进行,现在又把左相大人的千金赐给他做正妻,非但如此,竟然还允许他把人带到边境呢,简直是闻所未闻啊!”
“是吗?不过想想也没什么,宴家这些年,不是一直镇守在边境么,也是劳苦功高了。”
身边有人在交谈,一字不漏地传到了萧彤钰的耳朵里,让她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,她和宴龙腾才分开多久?他怎么就变成别人的老公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