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彤钰抱着必死的决心,坚决不让老男人得逞,只是特别的不甘心,果然是不应该与巫族圣女抢回魂的名额吗?
然而老男人的动作却很快,一下子抓住了萧彤钰的发尾,把人又拉了回来,因为力气大萧彤钰摔倒的时候,直接撞翻了桌子。
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摔到地上,碎得很全面。
萧彤钰顾不得身上的疼痛,一把抓起了茶杯的碎片,抵上了自己的咽喉,“你别过来,我是有相公的人。”
面对这样的萧彤钰,老男人完全不以为意,甚至还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:“美人儿,有相公好啊,有相公的比小丫头片子懂事儿多了,知道怎么讨好人。”
萧彤钰听着恶心得差点没吐出来,怎么也没想到,这老男人竟然荤素不忌。
看来这招不管用。
只这神思一飘忽间,老男人竟然出手如电地,把萧彤钰手中的碎片抢走,直接扔到了一边,又动作迅速地把她抓起来,向床榻甩去。
且不说萧彤钰现在的这种身体状况,就是之前也受不住这种完全无法反抗的操作啊!
但人在生死攸关的时候,总是能爆发出超乎想象的力量。
萧彤钰在身体快要摔倒床上的时候,直接摔倒地上,并且随手抓起散落到床榻边的杯子碎片,再次抵上咽喉。
这次她什么都没说,而是直接动手,但脖子上只轻微一痛,又被男人给抢先了,而此刻男人的脸上,已经没有了笑容,反而是狠戾。
萧彤钰把像屏风一样的衣架推到,不断地躲避老男人的靠近,室内很快便一片狼藉。
此刻还有人在门外叫喊,“老大,你这是在干嘛呢?这么大动静,兄弟们都睡不安稳啦。”
老男人气急败坏地抓住萧彤钰的衣袖,一下子扯了下去,又一挥手把她打到在地,额头撞到了床柱上。
萧彤钰只觉得眼前一黑,却又在倒下时,摸到了一块碎片,虽然心有不甘,但她也不能便宜了这个老男人。
巫族不是摄魂术么?若是自己也会,一定让这个老男人灵魂出窍,然后再让他魂飞魄散。
冰冷的碎片,无比决绝地刺向脖颈上的大动脉,然而这个时候,耳边却听见宴龙腾无比焦急的声音,“小玉……”
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门外那些嘻嘻哈哈的声音,全部消失不见了,宴龙腾的一声呼唤之后,房门应声倒下。
宴龙腾手持银.枪,浑身是血地站在门口,仿若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。
而这一刻,在萧彤钰的眼睛里,宴龙腾却仿若天神降临,直直地出现在眼前……
老男人却一惊,大声喊道:“来人,快来人。”
宴龙腾一步一步地向老男人走去,仿佛身后带着一个,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恶魔。
他看着老男人冷冷地勾了勾嘴角,“来人?这不是来了么,是谁给你的胆子,敢动我的人?又是谁给你的胆子,敢这么对她?”
宴龙腾忽然银.枪一扫,男人顿时发出惨叫的声音。
一双手立刻不正常地垂下,手腕上一道血痕,他瞪着眼睛看着宴龙腾,“你……”
老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,宴三和宴九走了进来,他们也浑身是血,宴龙腾对他们说道:“把这个人看好了,等我亲自处理。”
随即扯过桌布,抖落掉上面的碎屑,把萧彤钰包裹好,连头都包住,才把人抱走。
萧彤钰现在的样子,狼狈得不忍直视,头撞破了,脖子划伤了,头发乱七八糟的,还掉了不少,衣服没了一只袖子,鞋子也没了一只,至于脸色更吓人。
而在被宴龙腾抱起来的那一刻,萧彤钰全身的力气,似乎都消失殆尽,直接靠在他的肩头,仿佛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宴龙腾把人抱紧,心疼得无以复加,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
萧彤钰想探出头来,却没有力气,只得低声说道:“不晚,刚刚好。”
宴三把萧彤钰的鞋子拿了出来,交给了宴龙腾。
宴龙腾随便找个地方坐下,把鞋子给萧彤钰穿好,却依然不让她露面。
除了萧彤钰的样子狼狈,还有眼前是一片尸骸,宴龙腾不想吓到,已经被吓得不轻的人。
给萧彤钰穿好鞋子,宴龙腾才对宴三说道:“找个干净的地方,小玉需要休息。”
“别。”萧彤钰的手碰了一下宴龙腾的手臂,“我不想留在这里,我们回家吧。”
宴龙腾看了看萧彤钰染血的手,又对宴三说道:“那这里交给你了,让小九和我回去。”
宴三点头,立刻把宴九叫过来。
宴龙腾想把萧彤钰送到徐大夫那里看看,但又想到她这样子没办法见人,只能先把人带回张家村。
徐大夫此刻正在张家村里,挨家挨户地救死扶伤呢,而且不止他一个人,小徒弟,小伙计都来了。
宴龙腾回到家的时候,家里已经被小张婶和张二妞整理过了。
小张婶一看见李大壮抱着个人,急忙迎过来问道:“小玉怎么样了?”
宴龙腾平静地回答道:“没事,就是太累睡着了,我担心她会冻病,所以给包裹得严实一些。我奶奶怎么样了?”
小张婶的脸色立刻不大好了,“一直没醒,二牛在守着呢。你先把小玉送回房,再去看李婶吧。”
“麻烦小张婶了。”宴龙腾避开要帮忙的小张婶,一个人把萧彤钰送回了卧房,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小玉现在的样子。
因为没孩子,小玉在村里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,若再因为名节的事情……
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,与他人何干?
可是话虽如此,小玉不应该因为他人的过错,活在人言可畏里。
萧彤钰这个时候是真的睡着了,一路上靠在宴龙腾的怀里,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,的确容易睡着。
何况还是在一晚上没眨眼,又奋力挣扎的情况之下。
宴龙腾先给萧彤钰换了身衣服,才简单地处理一下她的外伤,把脉确定她并没有大碍,然后才去看老太太。
老太太伤了头,被包扎过的地方,依然能看见血迹,李二牛傻傻地守在一边,完全是一副,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