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,他最近还好吧?”蒋红豆随口问了一句。
“国儿挺好的,交新的女朋友了。”葛强在说这话时,有悄悄留意蒋红豆的神色。
发现她在听到陈家国有女朋友时,脸色黯然了一下。
他心中有些来劲。
这什么意思?
莫非蒋大厨对国儿有点儿意思?得知喜欢自己的人,突然就有了女朋友,心中吃醋、不是滋味?
葛强莫名就有些兴奋,想想国儿还是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人呢,但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。
可照现在情况看来,蒋大厨似乎也不是一点都无动于衷啊。
“那挺好的。”蒋红豆也意识到自己反应不太对,笑着补了一句。
这两个月她生意太忙,天天早出晚归,也没见过唐晓莲,不知道那两人之间进展到哪一步了。
蒋红豆始终觉得这都不关自己的事,只是在知道唐晓莲真的得逞时,心里面还是有些恍惚。
陈家国虽然是个少爷脾气,但人还可以,跟她也算是朋友。但唐晓莲,她是很讨厌的,照她自己的想法当然是不希望这两人走到一起。
不过人家的感情事,她哪有置喙的余地。不管唐晓莲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陈家国的,她都是个无关人。
但与此同时,蒋红豆又不免觉得自己哪儿做得不对。
为了不和陈家国有过多牵扯,也不想被他误解,所以知道唐晓莲是抱着什么样心思刻意接近他时,她也没有一句提醒。
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于冷情了呢?
她在纠结的主要就是这个。
“好什么啊,那个女人我一点都不喜欢。”说话的人是李达,他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小龙虾,之前没怎么吃过这个东西,手法还不是很熟练。但动作很快,一只接一只嘬着,唯恐比另两位慢了。
这会儿他又吸了一口虾黄,酸爽得长舒一口气,还满足地咂咂嘴。
一边剥虾壳,一边才有空继续说完刚才的话。
“那个叫什么唐晓莲的女人,两个月了天天追着国儿屁股后面跑。还哪儿烧钱便将国儿往哪儿带,国儿爱面子,出门在外不可能让女人付钱,她要什么还都给她买。真是想不通,那个女人明摆着就是冲他的钱来的,他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多么喜欢她,干嘛整这一出。”
他们在说事,蒋红豆觉得自己再站在这儿也不好。
正想招呼一声先去忙,葛强却拉着蒋红豆,问她哪种口味的小龙虾最好吃。
蒋红豆正准备开口说明,说话声又起。
“因为她长得漂亮呗,只要脸好看、身材好,能带得出去,那不就行了。还有啊李达,我跟你说你这样是交不到女朋友的。国儿那么有钱,为女人花点钱怎么了,这不是挺有面子的事情?你看他那女友,在我们面前多给国儿面子,国儿说什么就是什么,她还很会说话,这么识趣的有什么不好的?”
黄流一边吃着虾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。
“我不跟你说,你素来就喜欢这套。”
“我这套怎么了?我跟你说我这样的才实在,天天追求什么情啊爱啊,那很幼稚。”
“切!你是你,我是我,我不试图去说服你,你也别想改变我。”
“正因为你这样,你才一直是条单身狗。”
“单身怎么了,我单身我高兴!”
“啧啧啧!”
眼看着这两人都吵起来了,葛强才开口让他们别闹了。
“也对,有这么好吃的虾,我却在这儿跟你打嘴炮,我有毛病。”
李达说着,果断闭嘴,对着面前一盘小龙虾又是吸又是嘬的,完全不理黄流了。
蒋红豆这才得了空,跟葛强说了各种口味小龙虾的区别还有吃法。
说完后,蒋红豆点点头让他们先吃着,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伙计说,便先离开了。
她一走,葛强连忙拍拍桌子,让那两人都附耳过来。
“你们有没有觉得蒋厨对国儿……其实也有点想法?”
“胡说什么呢,蒋厨都有老公了,人也很优秀。”李达觉得这种话没必要说,也怪无聊的。
之前他们跟着起哄,那是不知道人家已经结婚了。现如今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,就不好再开这种玩笑了。
“正常,女人么嘴上说得再绝情,真要是发现爱自己的人有了别人,心里面仍然会失落泛酸。”黄流又一副很了解女人的口吻说道。
“你又来了,我怎么没看出蒋大厨不舒服了。”李达帮忙说话。
“你也不看看你那眼神,能看出什么了?再说人家蒋厨心里面怎么想的,会那么直接在脸上表现出来,都当成是你自己呢?”黄流呛回去。
“你都说看不出来了,那你怎么就知道蒋厨心里面是怎么想的?你每次都是这种鬼样子,太讨厌了!”
“讨厌你还跟我一起出来!”
那两人又杠上了,葛强这次都懒得阻止,无语吃虾。
他其实一直都觉得,国儿心里面喜欢的人还是蒋大厨。那个唐晓莲,国儿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她,两个人也不像是能在一起走多久的样子。
看着好兄弟这样,他心里怪不舒服的。
但李达也说得对,蒋厨都成家了,他也不好再在那儿做文章。
算了,这事就当作不知道吧,他也别跟着瞎掺和了。
晚上,蒋红豆回到家时已经十点多了,将手上拎着的小龙虾给傅钟深送了过去,发现他正对着一张巨型图纸在测算。
蒋红豆歪着脑袋反复看了看,除了发现这是一个钟鼓楼的设计平面图,再没看出什么别的来。
“深哥。”蒋红豆唤了他一声。
傅钟深实在是太专注了,蒋红豆走进来时他都没发觉。
“噢,红豆回来了。”傅钟深头也没抬,嘴上应了一句,专注地盯着图中某点,脑袋里每一秒都在进行着大量复杂的运算和推演。
蒋红豆见状也没多打扰他,轻轻地放下手中的东西,带上门出去了。
她揉着酸疼的肩颈,洗了个澡,还洗了头。等头发吹干滚到床上时,已经十一点半了。
本想催傅钟深休息,又怕打乱了他的思路。
难办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