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汪淮说锦葵是他娘子,巴塔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,他盯着汪淮,又是有些手痒了。他身为瓦剌男儿,自己的女人被人抢走,便是明知打不过他,也绝对没有退缩的道理。
“她是你们皇帝赐给我的女人,怎么会是你的娘子?”
巴塔握紧腰间弯刀,大有今日便同汪淮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。
小院中传来脚步声,汪淮眉头一皱,知道是他的小姑娘要出来找他了,看着眼前的巴塔,汪淮也不跟他废话,直接道:“你认错人了,她不是懿良郡主。”
见巴塔一行人愣在那里,汪淮失了耐性:“明日便能见到你的女人了。”
说完便转身回了育幼堂中。
自己的女人都能认错,巴塔只觉着今日在汪淮面前丢尽了脸面。
看着身边人,巴塔一巴掌抽在了他脑袋上:“娘的,老子算是没脸了。”
那人按着脑袋支支吾吾的同巴塔赔罪,一行人很快离开了育幼堂前。
锦葵见汪淮正从门外往院内走,便上前轻声询问:“做什么去了?”她见汪淮出去后,好久没有回来,心里担心便出来看看。
“见你鞋上掉了颗珍珠,我去帮你捡回来。”
汪淮伸手,把那颗小珠子递给锦葵。
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,上头确实掉了颗珠子,她面色一红,拿过那珠子揣进怀中。她同汪淮在一起时,这人总是这般悉心照顾她,有时候倒是衬得自己粗心大意了。
锦葵也知道自从她中了那乌草散之毒后,记性着实差了许多,也是打那时候起,汪淮待她更为宠溺,有时候竟像是在照看一个孩子般。
她心里甜蜜,便忍不住想亲近亲近汪淮,只是院子里人多,锦葵只能红着脸,扭扭捏捏地去握了一下汪淮的手。
他二人在一起也有几年光景了,见小姑娘这般神情动作,怎不知她心里想什么。汪淮心中好笑,拉着锦葵拐到院中矮墙后头,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。
知道若是过火,小姑娘又要羞恼气他,便只浅吻后就离开。
汪淮见她满脸绯红,忍不住调侃:“可满意?”
伸出手揪着汪淮的耳朵,锦葵在他怀中气哼哼地道:“你这人总这样。”
他就是这般坏心眼,明知自己容易害羞,偏偏要在她面前促狭地念叨几句。
“下次不这般了,你别恼。”
伸手为红着脸的小姑娘整理碎发,见她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,汪淮心里疼得紧,忙出声安慰:“下次亲完一定不说话了。”
说完见锦葵那睁大眼睛的模样,自己先低声笑了出来,不一会锦葵也跟着笑出了声。
锦葵发觉,自己如今被汪淮娇惯得越来越孩子气了。
汪淮见他的小姑娘脸上红晕渐渐散去,才牵着她的手去了育幼堂里头。
育幼堂最早来的那批孩子如今也有十多岁了,寻常人家都到了该娶妻生子的时候,只是育幼堂中的孩子情况特殊,许多都没有自理能力,锦葵她们便只能教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,大部分还是需要有人帮着照看。
好在育幼堂中女孩儿多,这些孩子长大后,雁岚便轻快了不少。
“葵姑娘。”
一个叫阮湘的小姑娘上前甜甜地冲着锦葵打招呼,汪淮见状也不由浅笑。
这小姑娘长得同锦葵幼时很像,特别是脸上那一对儿小梨涡,一笑的时候莫名能让汪淮想起他在辽东初见锦葵的时候。
是以,汪淮在面对她时,总比对别人多了几分好脸色。
“拿去吃。”
递给阮湘一包酥糖,汪淮见她高兴得眯起了眼睛,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。
锦葵摸着阮湘的长发,又偷偷塞给她一锭银子:“拿去买零嘴儿吃。”
她同汪淮一样,都十分喜爱这个小姑。
阮湘性子要强,对院中那些身有残缺的孩子格外照顾,她看着阮湘就能想起自己同石头在一起的时候。
二人在育幼堂待到午时过,才回到城中去给汪宜春置办东西。
等晚间回到小院子的时候,便是汪淮也忍不住觉着有些疲累。
“这样痛不痛?”
锦葵见汪淮躺在自己膝上面色疲乏,忍不住轻轻为他按起头来。她按得认真,汪淮便顺势腻在她怀中,反手搂住小姑娘的腰细细抚摸。
睁眼见锦葵眼中满是心疼,汪淮眸中带着笑意,故意皱着眉:“痛。”
“这样呢?这样痛不痛?”
感受自己头上的那双小手又放轻了动作,只柔柔抚在他头顶,汪淮轻声哼笑:“痛。”
这下锦葵也知他在那揶揄自己,便捧着他的脸,凑上前轻轻亲了亲,又柔声问:“这样痛不痛?”
汪淮见小姑娘这般柔情蜜意地哄着自己,才终是心满意足地开口:“这般不痛了。”
两人一直闹到夜半三更的时候,才缓缓睡去。
翌日一早,汪淮为锦葵盖好被子,又吩咐了南藤她们不要去吵她,才出门去了。
申春跟在汪淮身后,见自家督公面带春风,忍不住出声:“督公,那赐婚的事情解决了?”
“嗯。”
汪淮冷笑,他已让人把那懿良郡主送去瓦剌使团那里了,他说谁是懿良郡主,谁便是,难道又有谁敢跳出来把他的小姑娘拉出去?
这事本应该在谢瑖面前过一遭的,只是谢瑖把青薇调去了东宫,如此做法难免让汪淮失望。
他本以为同谢瑖还能合作一二,如今看来,谢瑖此人也不是他的明主。
有些事情也该早做打算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