擦了擦眼泪,锦芙蕖脸上瞬时染了一些尘土,只是他二人如今都没心情管这等小事。看着锦源一脸肃容,锦芙蕖哑声道:“我看看。”
接过那书信,锦芙蕖一字一句仔细看了半晌,待看见锦葵说自己杀了锦玉茗,又同她道歉的时候,终是忍不住呜咽出声。
她曾经也恨过,恨过锦玉茗也恨过锦葵,可事情过了许久,她如今也想得清楚,便是没有锦葵,锦玉茗那等人也不会放过她的。
“源哥儿你替我回封信,便说……我不恨她。”
何苦去做那等折磨自己的事情?锦芙蕖把那信叠了叠递给锦源,擦干净面上泪痕后,又转身继续去侍弄花草了。
锦源看着锦芙蕖面上带着释然同轻松,颇为轻松地去回了温晴。
见母亲也跟着落泪,锦源才同样眼眶微红,轻声安慰了几句。
锦源的回信先是被申春送到了汪淮那里,汪淮拆开看过后,看了一会儿才语带欣赏地对申春道:“倒是没想到阿葵这对弟妹生得不错。”
申春不知锦源在那信中写了什么,可见自家督公如此抬举那对双生子,心中不免有些惊讶。且他话中意思竟是承认了那对双生子同葵姑娘的姐弟身份。
如此算来,那不也等同是督公的亲眷了吗?
“那锦源……日后若是遇见,就多行些方便。”
汪淮把那信小心叠好,三两下便恢复成之前的样子,完全看不出曾被人拆开过,他拿着那信给锦葵送了过去。
锦葵正在厨房给汪淮炖参汤,寒露时节刚有些冷,昨日晚间她发现汪淮手脚冰凉,今儿个一早便早早去准备材料,待他回来正好便能喝了。
“远远就闻见这香味了。”
汪淮从身后揽住锦葵,在她耳后轻轻吻了吻,见小姑娘一脸羞涩挣扎着的时候,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。状似不经意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,递给了锦葵。
“门房有你的信件。”
锦葵看着汪淮手中那封信,心头一紧,有些紧张地拿过来拆开,待看见里头锦源写着的内容时,轻抿着唇,红着眼眶露出个浅笑。
锦源说锦芙蕖不曾怨恨过她,又说日后若锦葵有些什么难处,可随时找他,若他能帮得上忙一定会鼎力相助。还曾隐晦地提到若是他日同汪淮不能谋个好结果,他可替她养老。
抹了抹眸中清泪,锦葵把那封信仔细叠好,收了起来。
见汪淮替她擦拭脸颊,锦葵才幽幽出声:“源哥儿是个好孩子。”
他信中说世间女子不易,若是锦葵老无所依,他可一起供养她同锦芙蕖。
汪淮闻言点头,好生安慰一番后二人才一同用膳。
时间一晃,锦葵都过了十八岁生辰了,太子谢瑖监国两年,于政事上颇有建树。泰和帝的身体在御医的调养下已好了泰半,只是他如今到底年岁大了,身子不如从前。
元日刚过,锦葵一早起来看着窗外飘着白雪,她喜得忙推了推身边还在熟睡的汪淮。
瑞雪兆丰年,想必今岁会是个好年月。
汪淮起身后看着外头飘着的雪花,也勾唇浅笑,只是他昨日同小姑娘睡得晚,今日便不想起。揽着锦葵轻声呢喃:“再歇片刻,待雪停了带你出去观雪。”
见他还一脸困倦的模样,锦葵轻笑出声,上前搂住汪淮,又拱进衾被中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