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经理一双眼犀利地盯着夏以沫。
“我没办法保证，但是邱经理您想看看刘亚傑在陈氏的数据吗？”
夏以沫一字一顿，目光挑衅地望向邱经理。
刘亚傑代言产品的销售总额呈现下滑趋势，每年支付巨额的代言费用却从来都达不到预期目标，在公司里也是公开的秘密了。
“你……无理取闹！”
邱经理被人戳了痛处，冷哼一声，将手中的资料重重地摔到桌上，转身离开了会议室。
邱经理行为不端，陈司南自然是知道的，但碍于他的地位，在公司里从来也不好发作。
夏以沫看向陈司南的方向，见陈司南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，咳了一声，换回了陈司南的注意力。
陈司南回过神来，瞥了夏以沫一眼，对着众人开口道：“散会吧，广告部可以去接洽新人了，明天的会议，推广大使的人选必须定下来。”
众人离开，会议室里只剩下夏以沫和陈司南两个人，陈司南回望夏以沫，眼神中带着疏离和探究。
夏以沫立刻挂上一副脱力了的神情，瘫倒在椅子上：“吓死我了，真的好可怕啊，司南，你不知道我刚才装的有多辛苦，邱经理刚才看我的时候，我的腿都在抖。”
“装的？”
“是啊，司南，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？没有给你丢脸吧？”夏以沫歪着头，笑得人畜无害。
陈司南神色缓和了许多，坐到夏以沫身边，揉了揉夏以沫的头。
“你今天表现得确实很好，好到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。”
夏以沫大脑飞速运转，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，终于，她想好措辞，凑到陈司南眼前，嬉笑道：“是吧，我也觉得！偷偷跟你说，其实我是孙曦梁的粉丝，所以我才敢在那么多人面前推荐孙曦梁的。”
“你是孙曦梁的粉丝？”陈司南万万没想到，夏以沫今天超常发挥竟然是这个原因。
“对啊，只有粉丝最了解粉丝，相信我，她们肯定愿意给孙曦梁冲销量的！”
夏以沫的话没有丝毫破绽，陈司南暂且放下疑心，没有再问什么。
数据组的结果出的很快，孙曦梁粉丝的模拟消费能力远远超过张玉和刘亚傑，众人无话可说，终于还是决定了他。
与孙曦梁的合作非常顺利，孙曦梁虽然年纪不大，但为人通透，待人处事非常有礼貌，配合着陈氏的安排拍了视频广告，和陈氏集团官方账号同时宣传。
广告一出，瞬间引起轩然大波。
孙曦梁本就优越的五官在镜头前放大，再放大，粉丝集体尖叫，在直播间高喊“妈妈爱你”，“老公我来啦”，“妈妈要为你花钱”之类的口号。
商品链接在直播间一经上架，全部售空，预定甚至都排到了两月之后，各方投资纷纷咋舌，孙曦梁立刻从名不见经传的新进流量晋升为金主爸爸们的新宠，陈氏和夏氏也变成粉丝口中“最会投资的投资方”。
夏以沫窝在沙发里，喜滋滋地刷着微博，如今孙曦梁越来越火，陈氏和夏氏也跟着水涨船高，被人津津乐道。
江莫北路过客厅，看到夏以沫对着手机傻笑的样子，不禁蹙紧眉头。
夏以沫感受到江莫北的目光，抬头，对江莫北道：“对了，明天陈氏集团和夏氏集团有一个庆功宴，我打算利用这次机会打入敌人内部，去一次陈司南的家，先向你报备一下。”
江莫北愣了愣，不由低喃：“去他家？”
“是啊，”夏以沫混不在意大咧咧地道，“上次去他公司我已经留意过了，什么发现都没有，所以我打算去他家里看看。”
江莫北沉默，不知在想些什么，半晌才道了一句：“知道了。”
见江莫北神色不渝，夏以沫自然不想再去触霉头，不过这次的代言还是成功的，夏以沫乐颠颠地低头，继续刷微博。
“呦呦呦，这才刚接了一个代言，就有大大大大明星那派头了，把路人撞进医院一点表示都没有，正主和粉丝就这素质？”
夏以沫瞥了一眼那个用户，名字和头像都是正在和孙曦梁竞争的另一个小鲜肉。
往常，夏以沫只会直接忽视掉这种评论，这一看就是对家粉丝自导自演的闹剧，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抹黑同行，也太幼稚了。
可这次，夏以沫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评论区的链接，在粗制滥造的剪辑和配乐里，夏以沫居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。
是叶欣欣。
视频的开头是人满为患的机场，孙曦梁低着头被人海簇拥着往前走，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，镜头一阵模糊，然后定格在摔在地上的叶欣欣的脸上。
叶欣欣发现镜头，匆忙带上帽子，极力掩住自己的脸，努力支撑着，却怎么也站不起来。
视频戛然而止，夏以沫举着手机，惊呼道：“江莫北，你快来看。”
江莫北不屑一顾，转身欲走，夏以沫眼疾手快，将手机塞进江莫北手里。
看到视频里的脸，江莫北不由一怔，露出焦急的神色。
“她好像摔的挺惨的，站都站不起来，你要不要……”
江莫北瞥了夏以沫一眼，随手掏出手机，拨通了叶欣欣的电话号码。
接到江莫北的电话，叶欣欣“哇”的一声就哭了出来，断断续续地叙述事情的经过。
事情并不复杂。
叶欣欣旅游归来，恰好和孙曦梁同乘一架飞机，可惜她最近没有上网冲浪，不认识孙曦梁，更没料到机场会有那么多粉丝。
人潮涌动，你推我挤，叶欣欣这个倒霉蛋就在这人海茫茫中，一不小心被推倒在地，摔裂了尾椎骨。
“莫北哥哥，你不知道，她们真的太可怕了，一群人像疯了似的，根本躲不开。”
叶欣欣哭唧唧地跟江莫北告状，江莫北轻哼一声，揶揄道：“还有力气骂人，看来伤得不重。”
叶欣欣扁着嘴，委屈极了：“莫北哥哥，我都骨裂了，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