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工作准备就绪,拿到白叠子的阿沐就把白叠子均匀的铺在织的密密麻麻的棉线上。
接下来就是最重要,也最累的一步,弹棉花。
弹棉花是最需要体力和耐心的。
好在阿沐耐心从小就好,好在来福常年干农活,那点累在他们看来根本不是事,所以本应该两个时辰才完成的是,他们二人硬生生的将时间缩短了一个时辰。
棉花弹完,阿沐又用棉线,重复了最开始的动作。
什么都做完,来福才发现,白叠子的上面和下面都用棉线牢牢织住,被弹的如飞絮的白叠子,没有任何飞走的机会。
只是上下都固定住了,可四周怎么办?
难不成这个东西要一直放在这里不拿下来?
正当来福苦恼的时候,只见阿沐又拿出一些棉线,然后开始沿边锁起来。
这有一步!
来福真的感叹,制作这个东西的人的聪明。
只是要集二人之力,花费将近一个多时辰做出来的这个东西,到底是做什么用的?
自己种白叠子这么多年,还真没有想过,白叠子可以这样用!
来福越发觉得沈晚晚不是一个普通姑娘。
至少在对待白叠子这件事上,,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姑娘。
来福感叹完毕,便跟着阿沐,虽然他不会,但他眼都不眨的盯着阿沐的任何一个动作,深怕错过了什么,以后自己做的时候,就麻烦了。
“来福叔,要不你试试?”阿沐锁完一边,起身提议着。
“好。”来福正看的蠢蠢欲动,阿沐这个提议,简直正是时候。
来福有些兴奋的接过阿沐手中的线,随后便学着阿沐的模样,从另外一边锁边。
也许是来福第一次,这加上这个东西比较大,大少奶奶又比较看中,虽然是来福锁边,但是阿沐却比来福还要紧张。
比起刚刚目不转睛的来福,阿沐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趁着冬儿来伺候她们的时候,沈晚晚走向了地里,她认真的看了看种植棉花的土地。
这才发现,这里的土质和外婆家的不一样,这里土质更稀松,更适合植物生长。
难怪沈默会把白叠子种在这种地方,原来还有土地的原因。
再加上这里昼夜温差比较大,更适合这种旱作物的生长。
“大少奶奶,你休息一下,吃点东西吧。”冬儿伺候齐遇吃上饭菜,又过来找沈晚晚。
“好。”的确到了饭点,沈晚晚起身:“冬儿,你把这些东西给那间房子里的人送过去。”
冬儿提篮里装着远远超出两个人份量的饭菜,沈晚晚便吩咐着冬儿。
“是大少奶奶。”
冬儿整理了一下提篮里的饭菜,随后就走向沈晚晚说的那个房间。
因为只有一只手,所以冬儿,放下提篮,才敲门。
阿沐听到敲门声,立马就想到沈晚晚的交代,下意识的就警觉了起来:“谁呀?”
阿沐本能就想确认来人身份。
虽然只有两个字,但门外的冬儿,一下子就听出那是她哥哥的声音。
“三哥,是我冬儿。”
冬儿!
阿沐有些意外,但腿比脑子和嘴反应都快,还没开口,他人就去到门前,主动打开的门。
“冬儿,你怎么来了?”一开门果然是冬儿。
“大少奶奶吩咐,让我给这里送些吃的。”冬儿提起篮子就走向房间。
一踏入房间,冬儿就被眼前那个特大的“面包”给震住了。
大少奶奶怎么会突然选择到这里做“面包”?
是嫌弃她哥哥做的不好?
冬儿看着来福叔,依旧专心致志的做着,平时她哥哥才会做的活,一下子就担心起来。
可是下一秒,她又疑惑了起来。
眼前这个“面包”不仅大,还比希望做的都要厚。
厚的还不是那么一星半点。
冬儿突然就觉得眼前这个东西不是“面包”。
只是一个和“面包”长的很像的大家伙。
“三哥,那是什么东西?”冬儿下意识的问着阿沐。
“我也不知道,反正大少奶奶让做,我就做了。”
“哦。”
阿沐接过冬儿手中的篮子,随后就叫丝毫没被外界打扰,一心工作的来福过来吃饭。
来福闻言,头也不抬的回应阿沐,让他先吃,他等一会。
阿沐知道来福是个工作狂,一旦工作,不完成就不停手的那种人。
又想着,反正他现在也无事,就先吃,吃完再去换来福,这样一点都不会耽误工作。
阿沐想些,便从篮子里拿出一张饼,卷了一些菜,便坐在屋子里唯一一把椅子上,开始吃了起来。
不过他吃饭的时候,他的目光也没有离开来福,不是不相信来福,而是不想让沈晚晚对他们的工作又任何不满和失望。
冬儿见那两人心里眼里就只有那个大家伙,房子又小,索性就转身离去,给他们腾地方。
“这里真是个好地方。”
沈晚晚一边吃着手中的饼,一边夸赞着这个地方。
在这里,只要付出劳动,不懒惰,一般人都可以养家糊口的,哪怕这个时代,还是地主横行的时代。
“你喜欢这里?”齐遇一边吃着东西,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问着。
“嗯。”沈晚晚点点头。
“想一直留在这里?”
“嗯。”
“为什么?”齐遇好奇的道。
沈晚晚一个不甘平凡的女子,怎么可能会想一直留在这种穷乡僻壤?
“因为这里能赚钱呀,赚很多很多的钱。”
沈晚晚在齐遇面前,永远都不掩饰自己要赚很多很多钱的野心。
“而且这里山高皇帝远,没有那么多规矩,可以活的自由自在。”
有了钱,又没有约束,这才是人生最幸福的事。
而不是有了钱,却还要看那些达官贵人的脸色。
“你很怕见到皇帝?”
齐遇越发好奇。
其实普通人怕皇帝,这个齐遇可以理解,可是他们怕的同时,更希望一睹龙颜,而不是沈晚晚这种,像是很了解宫廷秘事,然后就本能的敬而远之。
“不是。”沈晚晚一口否认着,就在齐遇越发不懂的时候,沈晚晚又画风突转:“我是怕和皇上一样,所有象征身份权利地位的达官贵人。”
“为什么?”
齐遇越发好奇。
沈晚晚自小生活在穷乡僻壤,见过最大的有权利一点的人,应该就是村长吧,至于县老爷,沈晚晚恐怕都没有见过,怎么就那么抗拒达官显贵。
看着。齐遇那一脸天真的模样,在想想看齐遇平常对他父亲的态度,沈晚晚不难猜出齐遇为何会问出这个天真的问题。
“因为这个这里,这个时代,把人划分了三六九等。”
齐遇:“……”
人分三六九等,这不是从古至今一直流传下来的嘛!
“有地方是不分的嘛?”齐遇下意识的就发出灵魂一问。
沈晚晚:“当然,我们那就不分,人人都可以当家做主。”
齐遇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