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澜渊每一个字都戳在了七娘的心窝子里,七娘骇然的瘫坐下来:“少卿大人,都是我一个人做的;少卿大人,我认罪;少卿大人,放过他,奴家求您了!”
都到这个份上了,七娘还想着帮那个人开脱,真是可惜,她这份痴心却未必能得到同等的回报。
“你一心想要保护的人,在一个时辰之前就准备坐船南下离开都城了,你心爱的‘那个人’早就决定弃你而去,而你却还痴痴地想要为他顶罪?”
季澜渊戏谑的扬起了嘴角,语气中略带嘲讽。
听完这一番话,七娘只觉得自己的脑子“嗡嗡”作响,两只耳朵什么也听不见了,两只眼睛泪眼朦胧。
却又倔强的抬起头,满腹委屈却又不可置信地盯着季澜渊的眼睛,仿佛想要从他的眼睛里找出点什么来。
那个人明明告诉过自己,说不管结果如何,都要两个人一起面对,可是,他却丢下自己跑了?
季澜渊趁热打铁,微微扯起嘴角。
“绿竹为何要赎身,你怕是没交代全吧?绿竹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,加上她的名气,想必愿意为她一掷千金的人并不在少数吧?”七娘闻言,身子微微颤了颤,错愕的看着对方。
说话的不是别人,正是白黎。
“于是你联合这个所谓的“兰姨”将她的家人掌控在手里,还把她妹妹也找来了,逼迫绿竹出去与那些达官显贵见面,利用她大量捞金敛财。”
此时七娘好似被完全击垮了一般,难以置信的看着白黎娓娓道来。
“甚至逼迫她勾引有妇之夫,随后留下证据用来敲诈勒索!甚至逼迫他们替你们做事,我说的可对?”
“不,不,不……”白黎所述好像亲眼所见,七娘震惊万分。
“那是她应得的!要不是那小贱人不安分想跟我抢兰诺,她怎么敢?她怎么……”
七娘因疯狂双眼发红,好似快要滴出血来,怒目瞪着白黎,不住的喘着粗气,眼里的恨意喷薄而而出,“她该死!哈哈哈!”
白黎没再说话,只是暗自地摇摇头。季澜渊见状,挥了挥手,对旁边守着的衙役吩咐道:“看好了,如果人出事儿了,我找你算账。”
“是!”
此时气候已经渐渐变暖,院中的枯木也已抽出了新芽。
季澜渊与白黎肩并肩走了出来:“华先生,你是如何发现的?”
白黎松了松挽起的衣袖,长舒一口气:“我骗她的”
傍晚时分,那位兰姨,也就是七娘口中的兰诺以及绿珠被带回了大理寺的大堂之上。
另一边,季澜渊早就猜到那位王公子肯定知道些什么,之所以不说,应该是有一些难言之隐,而之前吴云过来附上他耳边说的事情,正是来自这位王公子的口供。
原来,三日前,绿竹托人传话约了王公子前来避人耳目的破败旧客栈见面。
“我求求你,帮帮我好不好。”绿竹抱着王公子的胳膊苦苦哀求。
“他们让我去陪客,我不想去,你带我走好不好?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……”绿竹眼中满是乞求。
胆小懦弱怕惹麻烦的王公子狠心甩开了绿竹的手,“我哪有那么多大的闲工夫”正说着,门外传来两道一重一轻的脚步声。
王公子担心被人看见,心下有些慌乱,留下一句“我先走了”,便跳窗而出。
等到王公子离开以后,门口传来一阵儿急促的敲门声,绿竹面色苍白,不停的摇着头向后躲,她本也想着从窗户跳下逃跑,奈何还没来得及,门就被人给打开了。
怪只怪这古代木门脆弱,加之客栈太老了,年久失修,就连门也不太牢靠。
来人不是别人,正是七娘和兰诺。
眼见着绿竹竟然胆敢逃跑,立刻将人给抓了回来,揪着绿竹的头发,“你个小贱人,还想跑是不是?”
一边说着,一边将绿竹的头狠狠抵在墙上,五官狰狞可怕。
“我才知道,原来你竟敢背着我勾引兰诺,你这个小贱人,我对你这么好,竟然敢惦记我的男人?”
“我错了,我错了,”绿竹害怕极了,连连道歉,“你放过我吧,我就是想赎身而已,而且没了我,不是还有我妹妹嘛,她可以帮你赚钱。”
人性本恶,关键时刻都是自私的,绿竹不惜将妹妹绿珠拉了出来,就是希望老板七娘可以放她一命,奈何,徒劳无功。
老板七娘又怎么可能放绿竹走,如果真的那样做了,万一绿竹将云心教坊私下的勾当给说出去了,那她所有的秘密就都曝光了,“你想轻易离开,没那么容易。”一旁的兰诺也劝解着,希望绿竹能够改变想法。
此时,绿竹的大脑飞速运转,游移的目光默默地锁定了七娘,卯足了劲儿冲了过去,一把将对方推到在地,准备逃跑。
结果门外早已被七娘带来的人守得死死的,她哪里逃得出去?
绿竹费了老半天劲,最终还是没能将门打开,七娘此时立刻冲了上去,一把抓住绿竹的头发,用力往屋内一拖。
“好你个小贱人,我真是给你脸了,竟然敢推老娘,,看老娘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。”
刚开始的时候,七娘并没有想过要了绿竹的性命,只是想惩罚她一下,可是没想到,人一旦陷入了心魔,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受到惊吓的绿竹从身侧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,想要反抗,被激怒的七娘此时已完全丧失了理智。
再加上兰诺在一旁不停的煽风点火,七娘直接从绿竹手中夺过匕首,狠狠地划破了绿竹脸上的皮肤,鲜血便从她白嫩的脸上渗了出来。
为了不让她叫出来,还直接将绿竹的衣服扒下来,恶狠狠地塞进了她的嘴里。
血红的鲜血印在七娘的眼中,更加激发了她内心嗜血的疯狂,面目变得十分狰狞可怕。
直到绿竹慢慢的失去了反抗,缓缓地躺在血泊中,不再动弹,但那双惊恐的眸子依旧张着,死不瞑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