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丫鬟林西

正在谜题难解之时,突然一个人影从门前晃过,子阑立即追了出去。

过了不过半盏茶功夫,子阑悻悻地回来了。

“什么人?”白黎和顾夜笙异口同声的问道。

“人跑了,没看清。”子阑垂头丧气地回答道

“能让子阑无功而返,想必此人伸手机器了得,莫镇这潭水有点深啊!”顾夜笙喃喃道。

说完这句话,屋内忽然变得十分安静,突然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似的。

白黎的身子刚恢复不是太长时间,经过连日来的轮番折腾,目下已是疲乏至极。

顾夜笙暗戳戳的瞟了白黎一眼,没想到正对上白黎黑沉的眼眸,突然觉得心跳加速不受自己控制了,脸唰的一下竟然微微有些发红。

“五爷这是哪里不舒服?”白黎对这些毫无兴趣,只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。看着顾夜笙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脸,虽不知缘由,却莫名觉得甚是有趣,若是知道这男人怀有的那点小心思不知又当做何想了。

眼下案子并无定论,于是回了客栈各自回了房间。

此时银镯已等得焦急,白黎附在她耳边交代了一些事。

“是……是……明白……”银镯一比听一边回应着。

如今银镯被白黎调教得机警懂事,白黎对此甚是满意。

眼见着银镯推门出去,白黎便躺上了榻,半睡半醒之间,脑海中不断浮现这些日的所见的事情中不符合常理之事。

举国震惊的莫镇疫病,万食王的诅咒,秦大夫人之死,仿佛是有人故意针对秦家,秦家废宅忽然闪过的人影,一切的一切,仿佛背后有一个巨大的推手在推着事件前进,而他们仿佛都只是那巨大推手手上的一枚棋子。

还有秦二夫人又是怎么一回事?她为什么要一人揽下这天大的罪责?

想着想着,就隐隐约约的进入了朦胧的梦境之中,办公室通往停尸馆宽阔的柏油马路,两侧长着又高又大的白玉兰。

春日的暖风吹在脸上尤其自在,大瓣大瓣的玉兰花瓣打着旋儿散落下来。

美丽浪漫的如同走进了偶像剧里,然而这条路却永远幽静,极少有情侣敢手牵着手在停尸馆门口晃荡,因此在那几年里,不论开心或者阴翳,白黎常常到这里来散步。

“为什么选择法医学?”那是一个温润的男声

白黎抬头,阳光穿透悉率的绿叶和洁白的玉兰花冠,光斑散落在他俊逸白皙的面上。

”为了人们,为了给千万个家庭一个幸福,为死者洗血沉冤,为了维护正义。”冉颜喃喃道,目光坚定的回答。

“娘子!娘子!”正在梦与现实不断交错间,银镯的呼唤声钻进了耳朵里。

白黎猛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,入眼便看见银镯急切的神情,显然已经唤了她许久。

这一觉睡了很久,暮色已然降临,屋内的油灯忽闪忽闪,屋外廊上的灯笼也在晚风中不住的跳跃着。

“何事?”白黎的声音带着朦胧的睡意,睡眼惺忪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,相较于平日少了几分冷硬,显得无比慵懒娴静。

“王爷前来拜访,娘子快些起来,让奴给您梳头更衣。”银镯着急地催促道。

“王爷?不好,险些误了正事!”白黎一拍脑门,懊悔道。

白黎尽快的让自己清醒过来,起身随着银镯到妆镜前坐好,任由银镯在头上比划着。

银镯如今已经很能猜准自家娘子的心思了,照着白黎平日喜欢的发式,十指翩飞,很快在头顶挽出一个髻,用木钗别上,简单大方又不失礼节。

白黎相信银镯的手艺,便随着她折腾,心里兀自想着,王爷这么晚过来找自己做什么?秦家那个神秘的人找着了?还是又出来什么旁的?

梳洗妥当之后,便用束胸裹了,又换上一件素色袍子,便往屋外走去。

顾夜笙依旧是白日那一袭湛蓝衣袍,面容清朗,端端正正的跽坐在席上,垂眸凝思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面色颇为不愉。

“顾五爷。”白黎朝他微微拱了拱手,便在对面坐下,“让五爷久候,怠慢之处,还请见谅。”

顾夜笙看见白黎,面上微微泛起笑容,“无妨。我是不请自来,怨不得先生。”

“不知五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?”白黎不再客套。

“那日在秦宅外的人影查明了,是秦大夫人生前的的侍女林西…”

“不知此人现在何处?可有可疑之处?”白黎好奇的询问道,这侍女为何突然消失,如今又突然出现?

之前白黎并没有见到过这名侍婢,眼下一瞧,竟然还是个美人胚子,身形修长,虽然没有秦二夫人那样的风韵,却也算的上玲珑有致,五官生得不甚精巧,搭配起来却别有一翻灵动可人之意。

那侍婢被白黎面无表情的眼神吓的缩瑟了一下,连忙垂头给屋内所有人施礼。

“你坐下吧。”顾夜笙冷冷的的指了指主座下方的一张椅子。

那侍婢又偷偷地看了白黎一眼,见他依旧平静的看着自己,那种眼神……那种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似的,让人心头禁不住发凉发麻。她双膝发软,几乎站立不住,不得不顺势跌坐在在椅子上,就这么幽幽地坐了下来。

白黎依旧面无表情语调平静,冷冷的问道“你叫什么名字?做什么的?”

“奴婢林西,奴……奴是大夫人的贴身侍婢……”她的音质其实十分清脆,好似山林间的百灵鸟,却不知是因为害怕,还是拘谨,听起来弱弱的,有些微微发颤。

“林西。”这个名字倒是与她的样貌有几分相配,白黎顿了一下又道,“你们家秦大夫人是什么时间发病的?发病之前几日可有见过什么人?与往日相比可有什么异样??”

林西垂着头,依旧是怯生生的语气,“发病之时奴不在,见着的时候夫人已经死了。”

“见着人的时候什么情况?说仔细些?”白黎揉了揉太阳穴道。

“发病之前几日可有见过什么人?与往日相比可有什么异样??”白黎又重复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