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马府中风景雅致,你们年轻人出去走走吧!”大吴氏心领神会,这般一说,装模似样的推着白黎和白玉婉一同一起朝外走。
白玉婉冷冷一笑,亲昵的和大吴氏道,姨母,我这边去寻了表哥一起。
这遭没让白黎丢了脸面,如今她更加等不及想要让表哥教训这个贱人了!
说话间出了花厅,不远处几位风度翩翩的男子正朝这边走来。
白玉婉放开白黎,眼底急速的闪过一道机锋,对一旁的白黎道,我去找清表哥,你自己随便转转吧,待会儿过来找你。
说完,便带着丫头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看着二人离开,白黎满脸疑问的看着银镯:“这?她要干嘛?”
银镯道:“可看二小姐的神色,不像是去寻表少爷呢!”
白黎回头看了一眼白玉婉去的方向,道:“没了她我们正好乐得清净,寻个安静的地儿看看风景吧,也别辜负这一场好光景。”
白玉婉当然不是去见她的清表哥的,白玉婉面上根本压抑不住的娇羞的喜悦之色那般明显,白黎用脚指头想也知道,那边应该是某几位身份尊贵的皇子王爷才对……
白黎对这些可没半点心思,转身就朝反方向去了……
银镯也是第一次到这般大人物的府上,总担心出错,见白黎这样有些担忧。
“娘子,何不进屋去同夫人们说说体己话呢?”
“如今二小姐在这里,若是她想法子欺负你可如何是好呢?”
“不碍事”微微一顿,白黎接着道:“总是要给她机会动手才是,我倒想看看她敢做什么!”
正往前走着,这府内亭台楼榭精致瑰丽非常,一眼望去,华盖层顶连绵起伏,竟然是望不到头。
白黎前世忙于工作和研究,很少出门,并未见过这样的景致。
东瞧瞧西看看,四下都感觉甚是稀奇,心下顿觉异常叹然,
银镯也少有机会出门,在她眼里侯府已经是十分富贵奢华了,而这马府与侯府相比确实有过之而无不及!
刚走了没几步,便看到几个衣衫华丽的小姑娘从她们身边疾步跑过。
快点,太子殿下在听雨亭那边赏菊呢!
擦肩而过,几人的话语声悉数落入了白黎的耳中。
白黎嘴角微扬,表情暧昧,难怪白玉婉适才那般一脸怀春模样,却原来是为了太子殿下吗?
也难怪了,白玉婉什么都想争与白黎一争,便是一众亲王皇子,她都是奔着太子去的。
否则当初又为何百般算计毁了原主与太子的婚事,又用计自己替了这婚事呢?
白黎这般想着,身边亦有越来越多的人朝听雨亭方向潮涌而去。
而她心中却无半点波澜。他不过是个误闯这个世界的人,却不得不留下来了。
而今他只想好好的在这个世界找一个依傍,好奥活下去,然后替原主完成未尽之事!
这是白黎第一遭在侯府以外的地方以真身露面,马府的热闹繁华不免让她惊叹当初侯府的际遇。
那么多生死之际,那么多权力更迭,好似还在昨日,又好似梦一场。
白黎闲庭信步,这副久病之躯在她的调理下,面上看已然是病气全无。
人也没有刚穿越来时那般瘦如枯骨面色蜡黄,她的姿容显了出来。
今日又着了华裳,虽然一路上都是默不作声走的路边,却还是引来不少瞩目。
众人问了一圈,却并无人知晓知道这位气质出尘的妙龄女子是谁家的姑娘!
走了一会儿,白黎忽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,木樨花大片大片的盛放。
清风徐徐拂来,黄白相间的花树起起伏伏,浩若星海。
白黎唇角微微勾起,对银镯道,走,我们赏花去!
白花花的花树下,早就有衣衫华丽的人影在看花,银镯惊叹,这马府上竟还有开的如此好的木樨花树!接着道,娘子,这花香真是怡人,我们去拾掇些花瓣带回去做些吃食可好?
白黎近日以来总是闲来爱做这些,银镯伺候久了便都一一记在了心底。
白黎一听也来了兴致,领着银镯往着侧湖无人之处而去,二人走到花林下。
银镯拿出帕子,稍微簌簌一摇便能落下大片黄白黄白的花瓣。
很快,银镯便采了满满一手帕的花瓣。
她只是为了给自家娘子白黎找个乐趣,一手帕便也够了。
她小心翼翼的捧着帕子想拿给不远处看花的白黎看,可刚一转身,却撞在了一个忽然从旁边走出来的人身上。
她目光只落在手帕之上,那人又是忽然从旁冒出来的,她根本没有看见!
这一下,她的花瓣顿时洒在了地上——
银镯眉头一蹙,她还没抱怨,一道不耐又桀骜的声音却先响了起来!
哪里来的贱婢!有没有长眼睛!
听到这声音玉竹便觉不对,一抬眸,果然,身前站着的竟然是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,这男子头戴玉冠面容俊朗,只说话的语气十分的不善!
银镯心下暗道不好,这可不就是御史府上那位放荡的大少爷么!
银镯,怎么了?!
白黎距离银镯不过数步的距离,二人中间隔了几株花树,白黎只听到这一声冷喝,却不知到底发生何事。
她绕过花树走到银镯身边。在明媚阳光的映衬下,肌肤莹白几乎透明,浑身耀眼的光华令人莫敢逼视。
荣清愣愣的看着她走来,一时觉得眼睛不够用,眼前女子浑身上下似乎无处不美,最令人过目不忘的是她由内而外的气度,宛若幽深潭水,冰冷却极具魅惑。
白黎这才看清呵斥银镯的男子,身量高挑,面容俊朗,一双邪魅的眸子带着几分桀骜,一双斜飞入鬓的剑眉更显得他阳刚勇武。观其衣饰,长袍、外罩、头冠、腰带无不透露着华贵。
这是谁?白黎充满探寻眼神投向银镯。这便是御史府大少爷荣清,银镯瑟瑟发抖的低声耳语道。
没想到这丫头身边跟着主人,一看主人,却竟然是一位姿容清丽的女子,然而这位姑娘她却不认得,如果只是一个奴婢便罢了,如今主子跟在身边,荣清便停止了呵斥,却仍然皱着眉头,你是哪家的小姐?你这奴婢冲撞了本少爷你可知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