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洲王神色大变。
无用。
原来。
从头到尾。
他只是一颗棋子。
那么。
锦儿的真心,是不是,也是假的?
这一点。
东洲王更加无法释怀。
他重新拿起掉在地上的王剑。
朝着王城的方向飞奔而去。
他要去寻一个结果。
陌颜想要趁机夺了东洲王的灵魄,墨白阻止了。
“父亲不用浪费时间在他身上,到了白芷那里,她会将东洲王的灵魄带回来的。”
陌颜思及此。
也是停了手。
杀人诛心。
东洲王得知了这个消息,只怕是连想死的心多有了,再去找白芷认证,不过是在遍布伤痕的血肉上,再撒一层盐罢了。
“在他决定抛弃旧爱,选择白芷的时候,应当就想到这样的结局。”
东洲王一路往王城奔去。
王都城外,重兵把守得水泄不通,王城内,却有些凄凉,只有来往的侍卫太监巡逻,看起来,安静极了。
天色已经大亮。
他奔回王城之后。
第一件事。
便是先去锦瑟夫人所住的地方寻她,还未到锦瑟所住的地方,就撞到了一个侍卫。
侍卫身上有不少血。
他身后。
还跟着一个太医。
他们刚从锦瑟夫人所住的宫中出来。
“下官参见大王。”
“卑职见过大王。”
“锦瑟夫人怎么了?她受伤了吗?”
东洲王急切询问。
身后的太医颤颤巍巍道:“锦瑟夫人中了毒,如今气血已经恢复正常了,但是一时半刻,还不能动用真气。”
“真气。什么真气?”
锦瑟乃一介弱女子,又不是修习之人,哪里会有什么真气。
太医立马俯下身子,将头扣在了地上,不敢说话。
这番表现。
东洲王不是傻子,他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。
难不成。
这整个王城中,就只有他被蒙在鼓里?
东洲王推开侍卫,脚下有些颤抖的往锦瑟夫人的宫中跑去。
太医起身。
侍卫在旁边帮忙搀扶。
“昏庸,昏庸无度啊!”
太医摇头啜泣。
侍卫也是一脸气愤。
“这锦瑟夫人的德行,宫中谁人不知?大王被那妇人蒙蔽了双眼,反而将贤惠善良的王后伤成了那般,王后有时虽然强势,可绝不会是非不分,当初对大王严厉,也只是为了让他更好的治理好东洲,却是没想到,招来了这种结果。”
后宫当中。
看得明白的人不少。
唯独东洲王。
他深陷在锦瑟的温柔陷阱中不可自拔。
宫中不是没有传闻说锦瑟夫人虐侍女,折辱侍卫宫女。
可这些。
他都是付之一笑。
从不当真。
只觉得这是王后善妒,不愿看到他与任何女子交好,所以放出来陷害锦儿的名声罢了。
他从未怀疑过。
那每夜陪着自己温柔可人的锦儿,会是这样的一个毒妇。
奔到寝宫之中。
甚至没有让人专门通报。
东洲王信步。
独自快步走到了锦瑟夫人的宫中。
还未推开房门。
里面就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。
不仅如此。
还有着侍女的惨叫声传来。
“你当本宫是摆设吗?这般模样也敢到本宫面前来献殷勤!”
本宫。
她自称本宫。
这般霸道的字眼。
东洲王以为。
只有东方若曦那女人才会这般。
锦儿在他面前,总是自称臣妾,亦或者奴婢,像一只娇滴滴的百灵鸟一般,哪里会有这样的一面。
女子的惨叫声传来。
东洲王啪的一声推开了房门。
映入眼帘的。
是数名女子倒在血泊中的场景。
其中一名侍女。
尚且还有呼吸。
身体还在不停起伏。
她身上有数十道伤口。
此时。
锦瑟夫人拿着刀,就站在那侍女面前。
那刀的尖端。
还有着鲜血往下滴。
热血。
尚未凝固。
东洲王呆住。
这样的心狠手辣,竟然真是那柔弱的她做出来的。
先前侍卫与太医身上的血,原来不是她的,而是这些侍女。
突然的响动声。
惊动了白芷。
她抬头看去。
便看到东洲王目瞪口呆的看着她,那等模样,如丧考妣。
她的刀。
一下子掉到了地上。
东洲王看她的眼神,犹如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。
白芷的心里有着一瞬的失落,不过,只是一瞬,她本就没有做错,何必在意面前这男子的想法。
只是。
“大王不是在王都城外抵御那东方逆贼的进攻吗?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是战事结束了吗?”
东洲王看着面前的女子笑面如花。
明明。
这张脸是如此的熟悉。
可是。
他怎么觉得。
她如今笑起来,却是让自己如此心寒呢。
他一步步的走向她。
她脸上的笑容,也渐渐瓦解。
“你要做什么!”
白芷此时动用不了内力真气,要不然的话,也不用如此卑躬屈膝了。
“锦儿,你在怕什么?”
他继续走向她。
步步紧逼。
“哦,对了,你对我,到底有几分是真的?”
“每天夜里,你与我说的话是真的吗?”
“你说世间仅我一人能慰你心,安你心,成你心,是真的吗?”
“你说这一生,唯有本王让你动心,是真的吗?”
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般?
白芷后退。
脸上的神情千变万化。
难道。
神座与自己的计划,已经败露了?
“是真的吗?”
避无可避。
白芷身后是贵妃榻,这还是当初东洲王亲手为她所做的。
她坐到了贵妃榻上。
神色闪烁。
“大王,你吓到奴婢了。”
“奴婢,真是奴婢吗?方才本王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,锦儿不是自称本宫吗?怎么到了现在,又变成奴婢了,对了,你会不会,连锦瑟这个名字,也是假的?”
白芷心虚。
往旁边躲去。
东洲王大手一挥。
拍在了贵妃榻的另一边。
顿时。
贵妃榻的那一端便有些深陷进去。
也挡住了白芷的退路。
“大王,你真的吓到我了。”
白芷双眸泛起泪光。
往常。
只要她一这样。
东洲王立马会放下所有的不满,来哄着她。
只是今日。
实在是有些不同了。
东洲王狂笑了许久。
“大王笑什么?”
“本王笑,本王真是一个傻子,竟然会被你这样的女人,以这样低级的手段,玩弄在手里这么多年。”
东洲王使劲的拉起白芷的左手。
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。
他道:“就是这一双手,方才面不改色的了结了这么多侍女的性命,凌迟,亲手执行,连本王都做不到这么淡定,现在你与本王说,你害怕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