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书宁前脚还没迈出客栈门。
下一瞬。
那客栈门前就冒冒失失的又跑进来一个人。
这次来的,是一个家丁模样的小少年。
他速度很快。
幸亏赵书宁反应得快,才没有被那小厮撞倒在地。
再看那小厮。
一边跑,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。
还有他右半边的脸,此时肿得极高。
鼻青脸肿,痛哭流涕,用来形容方才跑进去的那家丁,再适合不过了。
赵书宁正想走呢。
却是耳尖的听到了小厮的哭喊之声。
“夫人,不好了!二公子被人打断了腿,大公子去帮忙,现在被人家将手都打骨折了!”
“呜呜呜——大公子如今,被人伤的不轻啊!”
“长福,你好好说,到底是怎么了?”
嫣然的声音,也被长福的这两句话吓得颤抖起来。
赵书宁本来已经迈出去的脚,又缩了回来。
她进了屋。
问道:“怎么了?”
长福看了她一眼,怔了一下,却还是回过头,没有与赵书宁说话。
嫣然道:“长福,你带我去看看!”
“不行!大公子特地交待了,让我好生看着你,不要过去,他说那个人是个疯子,说夫人你要是过去了,肯定会吃亏的。”
嫣然不懂灵力,也不会修炼精神力,谢不言说这话,倒是不错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大公子不像是那样冲动的人啊?他每次出去,都只是帮谢靖收拾烂摊子,他历来冷静得很,怎么会做出这般出格的事啊?”
“夫人啊,这一次的情况不一样,大公子去之前,都已经想好了要和别人好好说话,怎么将损失降到最低了,可是他到场一看,那时候,二公子被那厮绑了起来,然后踩在脚下,那厮的另一只手,还抱着楚楚姑娘,再加上——”
“你但说无妨!”
“再加上大公子赶到的时候,二公子的双脚都动弹不得了,那些围观的万花楼姑娘说,二公子的腿被那厮给打断了,大公子虽是脾气好,却也是没有按捺住!”
“那现在呢?大公子怎么样了?”
“我来的时候,大公子的右手,好似被折断了!不一会,风声应该就传到这里了,大公子让我回来看住你,千万不能让你跑出去!”
嫣然听完这话。
双脚一下没了力气。
往后面坐下去。
幸亏赵书宁连忙将一个凳子踹到那嫣然身后,她才没有摔倒。
“不言,不言怎么会?”
谢不言。
人如其名。
很多的时候,他几乎都是安静的,很少说话。
唯独在碰上两个人的时候话最多,一个是惹了事的谢靖,一个就是他家的小团子,所以他做事,历来都得谢俞这个父亲的喜欢。
果不其然。
外面立马起了不少骚动。
赵书宁对那小厮道:“你带我去那万花楼,我找不着路。”
小厮看了一眼赵书宁,又看了一眼嫣然。
赵书宁叹了一口气。
“算了,你还是看着夫人吧,省得到时候顾头不顾尾。”
因为嫣然的突然失神往后倒去。
那在玩着木剑的小团子,也是吓得哇哇大哭。
“爹爹——娘亲——”
赵书宁走近小团子,轻轻的将她眼角的泪水擦掉。
出奇的是。
那小团子还真的停下了哭泣。
“你放心,你娘亲会好好的,你爹爹,我会给你带回来——乖——”
说罢。
赵书宁出了门。
随意寻了一个路人,想往万花楼赶去。
却见那些路人,都往一个方向跑去。
随意拉住一个人。
赵书宁问道:“请问,万花楼怎么走?”
被拽住的是个小伙。
一开始的时候,那小伙刚想发火撒手,可回头一看到赵书宁的面容,面向立马由凶神恶向变得笑容满面。
“姑娘,你也是要去看热闹的吧?你跟着我,跟紧一点,我带你去。”
“看热闹?”
这边虽是说着话,但是脚下却并未停歇。
小伙道:“对啊,那万花楼来了一个满口胸毛的大爷,据说是位炼丹师,他在万花楼,将那谢家的两位公子都打了。”
“姑娘,你想想,那谢家公子是什么来头?在这云梦泽,敢惹他们兄弟两的,几乎没人,这一下,他们算是吃瘪了。”
“那谢家的两位公子行事如此不稳妥吗?听你的语气,似乎对他们挺有意见?”
小伙回道:“意见倒是不敢,只是以前我家也是开茶楼的,他谢家到了云梦泽之后,我家生意就没之前那么好了,他谢家近些年来,几乎在东泽大荒的每一个城池里都开了茶楼,那财政,定是相当的富有。”
所以说到底。
这小伙,是有些嫉恨那谢家开的茶楼生意比他好?
不过,这也能想得通,毕竟,同行是冤家。
“那这谢家两位公子在云梦泽怎么样?会欺凌民女,霸占集市?乱收保护费吗?”
“他们不敢,人人都知道,谢家管教儿子多是很严厉的,这般明目张胆破坏名声的事,那谢家两位公子都精明得很,没敢做。”
“哦——我听说,那谢家二公子还没成亲?”
听到赵书宁如此说。
那小伙以为身后的这位姑娘对那谢靖有意思,便连忙道:“谢靖那公子哥,姑娘你便不要想了,我看你也是个正经人,跟了那种人,没前途的,你不知道,他隔三差五,老是往万花楼跑,说是去听曲赏词,可是云梦泽的人谁不知道,那谢靖,就是冲着万花楼的头牌楚楚姑娘去的。”
“哦?”
“说起那万花楼的楚楚姑娘,生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啊,小曲又唱的好,可是她卖艺不卖身,又有那谢靖罩着,也没人敢放肆,这下好了,来了一个硬茬子,那谢靖不但没保住楚楚,反倒是连自己都搭了进去。”
“谢靖既然喜欢那楚楚的话,为何不替她赎身,迎娶她进门?”
小伙略显惊讶的回头。
然后道:“姑娘,你是外地人吧?”
“你且与我说就行了。”
“姑娘,谢家是淮河以北的大家,那谢靖的母亲来头更大,是赵家的长女,你也不想想,这样家族的人,怎么会容许自己儿子娶这么一个青楼女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