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里的元忻,将自己的情绪释放完之后。
推开了门。
已经换上了一脸温和的笑容,丝毫不见之前的半分暴躁。
君欣带着云烟盟的人回来了。
在她身后,还有着一带着斗篷的神秘人。
那人一席白裳,常人看不到他的面容,单看他的身形,都觉得身姿卓越,定是不凡之人。
只是,不知是何样貌。
君欣回来了。
元忻去接了她。
在神经城池的关口之上,君欣一眼便看到了元家主。
“义父。”
少女狂奔过去,凤湛就站在原地。
元忻伸出手,君欣一把抱住了元忻,在他怀里撒娇道:“义父,云烟盟受到袭击,十二处庭院也没有保住,你会不会怪我?”
男子摇摇头,一脸和蔼。
“只要欣儿没事就好。”
君欣一脸得意,回头看向凤湛的方向,声音也大了许多。
“我就知道,义父最疼欣儿了。”
元忻轻轻推开了怀中的君欣,说道:“妙兮也回来了,你们到时候,就不要针锋相对了。”
君欣闷闷的回了一声嗯。
便带着众多云烟盟的弟子和元忻一起进了城。
在大会上的时候,君欣才知道,原来这一次,不仅是云烟盟受到了袭击,就连镜月宫,也被那琉璃火烧过,只是那时安家的内门弟子琳琅在场,火势才没有扩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元忻在勘查了一番之后,还是没有发现这场事故的罪魁祸首。
大会之上。
妙兮含沙射影。
说是君欣玩忽职守,心思根本没有在云烟盟之上,也没将元家主所交待的事放在心上。
本来就恨妙兮恨得牙痒痒的君欣,因为之前元忻叮嘱过她,不要与妙兮发生争吵,她便忍下了。
可是这元氏家族中,对君欣有意见的人,那可不是一个两个,这一次云烟盟出事,妙兮又从中挑拨,他们自然都站在了镜月宫这一边,开始阴阳怪气的指点君欣。
君欣看向主座之上的元忻。
不知道义父是故意装作没听见,还是没听懂这些人在指桑骂槐,总而言之,元氏家主,没有出口阻拦。
君欣一生气,就起了身,掀了桌子。
这时,众人看向她。
“欣儿,你胡闹!”
“义父,是妙兮他们!”
“坐下!”
“可是义父!”
“我让你坐下。”
君欣只得嘟着嘴,委屈的坐了下来。
元忻好像,对她真的有些不一样了,难道真的像凤湛所说的那样,之前他对自己的骄纵,只是为了让自己在元家关键时刻背黑锅吗?
凤湛还说,如果元家真的有这种打算的话,从今天大会开始,元忻就不会再管别人对君欣的冷嘲热讽,他会装作视而不见,或者可以说,这件事,就是元忻在背后授意的。
那么,这一次元家,究竟是有什么黑锅,一定要她背呢?
君欣想不到,也不愿意相信。
妙兮,一身浅橙色的衣裳,手上拿着的宝剑,还是安氏家族赠与的,还有她头上的那根玉簪,据说还是安素素亲自送给她的,不是凡物。
妙兮芳华十六,生得很是好看。
君欣本来也生得不错,可是因为她的脾性不佳,在元氏家族里,很少有人愿意与她一起玩,那些男子,更不敢将心思打在她身上。
日复一日,君欣对元家的那些人,也没有太多好感,在她有了云烟盟,被分到幽州的时候,除了每年大会的时候,她基本从不回来。
以前她回来的时候,师兄弟们虽然看她不顺眼,但是碍于她是七界灵药师,又是元忻的义女,所以对她,还是比较恭敬的。
不像今天,敢明目张胆的站在妙兮的身边一起说着她的不是。
妙兮可怜兮兮。
“君欣姐姐,你不能仗着元家主对你宠爱有加,就连他,你都不放在眼里了,这里是元家,他才是一家之主,在大会之上,你当着家主的面,掀了大会的桌子,你真是将自己当成了元家的主人了吗?”
君欣心中火气攻心。
凤湛从旁边拉住了她。
君欣看向他,在斗篷之下的凤湛,对着她摇了摇头。
正因为如此,君欣长吸了一口气,没有回话。
妙兮觉得奇怪,又道:“君欣姐姐,你这次回来,虽然没有找到纵火的凶手,但是却带来了一位男子,还让他与你形影不离,你就算纵欲,也得有个限度,什么事更重要,要拈得清啊。”
其他人闻言,也开始小声嘀咕。
“就是啊,早就听说这云烟盟的盟主虽然年纪小,但却是个不知廉耻的主,你看看,这才多大一点,就将男子随身待在身边了,我看,并不是她抓不住凶手,而是没有时间去抓凶手。”
“云烟盟盟主的事,我们哪里敢质疑。”
“就只能将我们自己的牢骚说出来,若是有不妥之处,还请君欣小师妹海涵。”
君欣气得脸都鼓起来了,可她没有丝毫办法。
就算他们这样说了,元忻还是一脸气定神闲,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。
“也不知道,君欣小师妹,好哪一口?”
“啪!”
这一次,君欣直接抽出了鞭子,朝着那口出狂言的师兄嘴巴打去,瞬时,那人的嘴就肿了起来。
脸色也变得铁青。
君欣当然觉得不解气,起身,就要再出手。
可这一次,她的鞭子,直接落到了元忻的手里。
元忻的脸,十分严肃。
凤湛叹了一口气。
君欣这傻丫头,难道她不知道,这群人,就是在等着她动手呢?
“义父,你?”
元忻一把扯过鞭子,君欣就摔倒在了之前她掀翻的桌子之上,身体处,被砸得生疼。
下一瞬,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,元忻手中的鞭子,竟然落到了君欣的身体之上。
“啪!啪!啪——”
整整十鞭子。
都打在了君欣的身上,她很疼,但是这个丫头,出奇的,没有哼出半句。
她的眼神里,只有不可置信。
“当真是我将你宠坏了,当场殴打师兄这事,你也做得出来?”
打完后,鞭子扔到了君欣的旁边。
此时她身上都是血痕,眼中,却是滑落了几滴清泪。
痛,很痛,可身体上的疼痛,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疼痛来得剧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