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长，你听我说。”
颜如玉话还没说完，凤湛便伸出手来，阻止了他说话。
“你不用说，为兄都懂，不染，我就说，怎么如今你变得冷冰冰，笑起来也不像从前那样有温度了，是为兄狭隘了，你经历了这么多的事，能够这么淡然的面对，已经很不容易了。”
颜如玉道：“兄长。”
凤湛连忙说道：“不染，到了这个时候，你就不用逞强了，我知道，失去了双腿，对你意味着什么，难怪你觉得没脸见人，终日躲在这山洞之中。”
“不是，兄长——”
“你放心，我们凤家之人，最是护短了，你说，是谁废了你的双腿，我去找他算账，我一定，要把他的双腿砍下来给你。”
颜如玉莞尔一笑。
其实，自己的双腿是怎么废的，他已经也能猜到大概了。
“不染，虽然，将过去的伤口重新展开很痛苦，但是你不用怕，现在有了哥哥，哥哥会为你负担起一切的。”
多谢兄长，但是——
“我知道，我都知道，你是不是不想让哥哥冒险？没事的不染，虽说现如今我没有灵力与精神力，可他们伤不了我，我却可以伤的了他们。你不用担心我。我——”
颜如玉道：“好！”
凤湛被颜如玉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，而后回头看向他道：“不染，你是说，什么好？”
“兄长帮我报仇，这个主意，甚好！”
凤湛看着颜如玉的面容表情，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，而后道：“你说真的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说一说？”
颜如玉给凤湛倒了一杯酒，而后说道：“兄长可知道，我是什么时候受的伤？”
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在鬼蜮封印的时候。”
“原来是鬼蜮害的你。”
“可以这么说，但是，也不能这么说。”
凤湛有些不解，连忙问道：“不染，你是什么意思，便不要卖关子了，赶紧说吧。”
颜如玉问道：“兄长，我在封印鬼蜮的时候，发现我借助不了红莲的力量，当时的红莲，被一股熟悉的力量掌控着，所以，我才会有所不敌，双腿受创。”
凤湛隐约觉得这情景有些熟悉。
可是，他始终没有怀疑到自己身上来。
“你的意思是，是因为那人在关键时刻操控了业火红莲，才使得你借不上力，所以被伤了双腿，究其恶果，是那操控红莲的人害了你？”
颜如玉点点头，略带笑意的看着凤湛。
凤湛道：“这个世上，除了我们凤家的几个孩子，还有其他人能够操控业火红莲吗？”
颜如玉摇摇头。
“对了，还有一种情况，便是你主动的将红莲给了那人，红莲认主的，不是本主使用的话，就必须需要口诀才能启动，不染，你是不是，被人利用了？”
颜如玉笑了笑。
“我是将红莲给了那人，可那人使用红莲并不熟练，所以，不算她害了我，害了我的，另有其人。”
凤湛低着头思考道：“那人是谁？”
“兄长不知道吗？”
“不染，你说的是什么废话，我要是知道是谁伤了你的双腿的话，我肯定现在就去将他的双腿砍下来，敢害我凤湛的弟弟，他就得有这个心理准备。”
颜如玉笑道：“我听说，兄长前几日才去过鬼蜮？”
“是啊，我刚刚不就和你说过了吗？等等——我从鬼蜮出来的时候，那里还没有被封印，是你到了之后才被封印的，那就说明，你被别人害的双腿失去知觉，就是前几天的时间？”
颜如玉点点头。
“那时候，你封印鬼蜮的时间，是什么时候？”
“半个月之前。”
半个月？
半个月！
凤湛不可思议的看向颜如玉，嘴唇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着。
“看来，兄长已经知道是谁害了我，还请兄长，务必为弟弟做主。”
凤湛的确是知道了。
害凤不染变成这般模样的人，就是自己。
半月前，为了抵御烛龙和腾蛇的洪水进攻，他利用了赵书宁身下的红莲，击退了它们，时间，刚好就是半个月前。
“不染——你——”
“兄长有话要说？”
“我我我——”
“兄长怎么还结巴了？”
“不对啊！我用的，是赵书宁的红莲，难道是你将红莲给了赵书宁那个小丫头？”
颜如玉点点头。
凤湛瞬间有些炸毛。
“不染，你是不是疯了，那是你用来护命的东西，你怎么可以将它送给那个小丫头，那可是你修炼了几百年，才让它完全认你为主的业火红莲啊。”
“我知道，可那小丫头的力量有限，我也不知道，兄长后来会出现，会使红莲的能力发挥到巨大，才使我，丝毫借不上力。”
凤湛气势汹汹的模样，在那一刻，瞬间萎缩下来。
“那个——那个——我又不知道，我——”
“兄长，你还要为不染报仇吗？”
颜如玉笑着，便从袖子之中，掏出了一把匕首，而后笑着道：“兄长，你可以动手了。”
凤湛轻轻的把匕首推了回去。
颜如玉又将匕首递向了凤湛。
来回推搡之间，那匕首啪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之上。
“不染，我们可是骨肉至亲啊。”
“我知道，所以兄长自己动手，手起刀快，你绝对感受不到太多的痛苦。”
“不不不——我们可是父君母后的孩子，若是我也瘫痪了，那不就——”
“没事，还有小瑾。”
凤湛喃喃的说道：“我可是你的亲哥哥啊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凤湛转过脸，认真的思考起来。
突然之间，他看向颜如玉。
接着道：“你为什么要将红莲给那丫头？”
颜如玉笑笑道：“我心悦于她。”
凤湛惊住了，他不知道，那一向不苟言笑的弟弟，为什么能这般轻松的说出，他心悦于赵书宁那小丫头。
那丫头，可才九岁啊。
“不染，她？”
“我知道她还小，我会等她长大。”
凤湛咽了咽口水。
这么说来，先前自己一直欺负的那个小丫头，竟然是自己未来的弟妹？
若是娘亲知道自己这样欺负不染未来媳妇的话，是不是会提着自己的耳朵，也罚自己跪上三天三夜？
“那丫头说，红莲是她师尊颜如玉的，不是你的，你看，我差点，就被你糊弄过去了。”
“我便是颜如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