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场之上,谢渊已经将南天远请到了凉亭之中。
现在倒是没有看到南风的身影,想来应该是被南家的人送回去,找人医治双脚了。
赵书宁看着那谢渊,此时的他,倒是硬气了许多。
大概是刚刚赵书宁送了他一只上古妖兽祸斗,所以他对南家的态度,也不再是一昧的卑躬屈膝。
“祸斗那样的妖兽,可遇不可求,你竟舍得给谢家这样的小家族。”
赵书宁心不在焉的回道:“那倒也不是,我先前对谢家无感,只是那谢俞,有点对我胃口,师傅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已经和凤凰签订了契约了,若是我再带着祸斗,等到日后见到凤凰了,它那样傲娇的脾性,不得和我闹翻天。”
“再说了,谢家的通灵兽,也是因为小安被伤,而小安之所以会得罪玄光府的南风,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让他帮我管理好帮派,说到底,那通灵兽受这样重的伤,或多或少,都和我脱不了关系。”
“谢俞那一根筋的脑袋,看着挺聪慧的,可是更多时候,也只是耍点小聪明罢了,他说话的时候,口中都没给遮拦的,若是不给他祸斗的话,我怕他什么时候被人杀了,家里人也不知道。”
赵书宁一口气说了很多的话,这才发现师尊一直没有回她。
她转过头,看着师尊。
师尊的眼眸之间,多了几分不喜。
“师傅,你怎么了?”
颜如玉轻声道:“无事,不过你唤那谢家男子为小安,听起来,倒很是亲切,为师与你那么多年的情义,你却从始至终,只唤我师傅。”
赵书宁语塞。
颜如玉是她师尊,她不唤他师傅,还能唤他什么。
“倒是为师与你不如他亲近罢了。”
赵书宁又一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师傅,你生气了?”
颜如玉这才发现自己先前说话的语气,带了那么一点醋意,这不像他。
“不是,随口说说罢了。”
赵书宁哦了一声,回过头,继续看着下面发生的事。
也不知道师尊怎么了,莫名其妙,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。赵书宁倒是不在意,就是颜如玉,要郁闷一点了。
空间囊里的白泽动了动。
“帝尊,你这样和她说,她是不会懂的。”
神兽与主人之间的心灵交流,外人自然是听不到半分,赵书宁亦是如此,再说,她现在的能力,也窥探不了师傅的内心啊。
“她还小,想必也不知道您老人家为何生气。”
颜如玉随手一挥,白泽就被噤了声。
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生气,这小白,倒像是过来人一般,很是懂的样子。
底下,正发生激烈的争执。
南天远拍案而起,但是因为他本身有伤,所以疼得龇牙咧嘴的。
“谢渊,今日在你的会场之上发生了这样的事,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。”
谢渊擦着汗,低着头,客气的说道:“南大家主,你也知道,雅阁里的那位前辈,是我们得罪不起的,我就算想管,我也插不了手啊。”
南天远此时正值壮年,身体比谢渊好上很多,可是生活的时间比谢渊短了很多,所以为人处世,也就不如谢渊圆滑。
谢渊也算是有眼力劲,他知道谢家得罪不起清宁南家,便主动示弱,将责任都推向了先前出现的白衣男子。
“这雅阁里的前辈,我们是得罪不起,不过你身为淮河以南之上的家主,难道就没有责任了吗?”
南天远咄咄逼人,谢渊只得委屈求全。
大丈夫,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。
“谢家主,你今日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,那就等着我南家灵药师和长老,来向你问责吧!”
“不不不,那个南大家主,你想要怎样的一个交代?”
南天远没好气的看了雅阁方向一眼,见到方才伤了他儿子的小丫头,此时正趴在窗子之上,兴致勃勃的吃着水果,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在下面理论,这番嚣张的做法,更加使得南天远一肚子的火。
他将手指向了赵书宁。
赵书宁愣了一下,莫名其妙。这南天远,是不是脑子有坑,自己看戏,也看出祸事来了?
“南大家主,您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要你将那小丫头交给我赔罪,谢渊,你可别想耍滑头,我刚刚可是打听过的,在这之前,那小丫头一直都住在你谢家,她伤了我儿,脱不了关系,我要将她带回清宁,听从长老的惩罚。”
赵书宁摊摊手,颇为挑衅。
他要是敢带回自己的话,那就等着她将清宁南家的天都捅破吧。
“他不敢的。”
身后的颜如玉,缓缓出声,显然,他虽然在看着书,可是楼下的场景,他也尽收眼底。
赵书宁就佩服师尊,一心两用的本事,那可是无人能及。
“不敢什么?”
“不敢将你带回去。”
方才,颜如玉是为了不让谢家难做,才特意饶了那南天远一命,若是那南天远还想打小宁儿的主意,他不介意,让清宁南家,永远的消失在东泽大荒。
师尊说不敢,那就不敢。
赵书宁回过头,继续吃果子看戏。
谢渊显然是一脸为难。
“南大家主,你先前也听到了,那赵书宁,可是住在雅阁那位前辈的弟子,若是我将她交给你,她听从了还好,若是她不愿意,只怕是老前辈又要生气,一生气,你清宁南家必定又要出一些事,你看——”
南天远没好气的哼了一声。
“怎么?难不成我儿的伤,就这样白挨了?”
“没有没有,南大家主若是不同意,可以亲自去和雅阁那位前辈理论,若是他同意了,我们谢家,立马将赵书宁交出来。”
提到先前那位白衣男子,南天远的眼神,开始变得闪躲。
他若是敢动那雅阁前辈,就不会在这里对这谢家的一个小家主发火了。
“一个散游的高阶灵药师罢了,他又有什么实力?”
南天远虽然心里不服,嘴上却也是要埋怨几句。
“南大家主,你这话,可是不能乱说。”
见谢渊一脸谨慎小心的模样,南天远心中疑惑更甚。
“怎么?难不成他来历还不简单?这什么大人物我没见过,刚刚那人,莫非还是从都城长安来的?”
见谢渊沉重的点点头。
南天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