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赵家的祠堂。
剧烈的讨论声不时的传出,惊飞了一树的鸟儿。
“父亲,如今出了这样的事,我想五日后的烟雨楼灵药师试炼,不让书宁参加了。”
说这话的,正是赵政。
本来,能参加烟雨楼的灵力试炼,是许多低品阶的灵药师梦寐以求的事。
赵政本来也因这件事而欣喜,但是现在,不一样了。
“可是兄长,我们赵家接了烟雨楼的拜帖,就必须有一个人前去,要不然,就是拂了烟雨楼的面子,日后,我赵家的儿郎,可能就永远的失去了这个机会。”
“失去机会便失去机会,总比让书宁进去这虎狼之窝的好。”
烟雨楼,与王家有着紧密的联系,现如今出了仓盂城孟家的事,赵政怎么会放心让赵书宁再去参加那灵力试炼。
再说,烟雨楼里,多数都是王家的外门弟子,若是书宁去了,那里有一项是野外试炼,如果那些外门弟子又像八年前一样,联合起来孤立书宁的话,那样小的孩子,又不知道会发生怎样不幸的事。
“父亲,这事?”
祠堂上方的老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他已经一把年纪了,没想到有一天,还会有这样的厄运降临在赵家身上。
“都是我赵家,毁了书宁的未来。”
“父亲,你们不是都说小宁儿是二品灵药师吗?那她就算去了,也不一定会输啊,每一次去烟雨楼参加完试炼的那些灵药师,出来之后,他们的灵力都会有显著的提升,你们为什么,不愿意相信她呢?”
说这话的,正是今天被揍得极惨的赵超。
他一双眼睛里,盛满的都是不解。
“超弟,你不知道,烟雨楼的恐怖,外人只知道它的风光,却没人真正了解里面的黑暗。”
“就算是如此,又有什么大不了的,现在我们都知道了,小宁儿是灵药师,灵药师以后的天地,本来就与其他人不一样,江湖险恶,人心叵测,这些问题,她迟早都是要面对的,大哥,你以前不也是持着这样的主张吗?怎么现在,都变了。”
“我是我,书宁是书宁,她是我和敏儿的孩子,我们宁愿她将来没有什么大作为,也不想她去冒险。”
“父亲,你三思一下,我们现在,是进也不行,退也不行,既然如此,我们何不硬着头皮,让小宁儿上呢?我看这小丫头机智得很,不像是会吃亏的样子。”
大哥心疼小侄女,赵超自然知道。
别说大哥心疼,就连自己这个小叔,也觉得这样残忍了一些。
可他经常游历四方,见过了许多大世面,他知道,若是将一只金丝雀关在笼子里,受尽保护的话,那它永远只是一个供人赏乐的玩物,永远都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。
“我不同意,父亲,我当年也是二品灵药师,也参加了烟雨楼的试炼,最后,不也得到了那样的结果,书宁和其她孩子不一样,她在这方面有天赋,孩儿不想让书宁的灵药师生涯,断送在那一群虚伪的外门弟子手里。”
“大哥,你当初参加灵力试炼的时候,都已经快二十岁了,你是二十岁时才有那样的作为,可是书宁不一样,你们做决定之前,应该去问问那小丫头,看她是怎么想的,她若是真的不想去,那我们都不会逼她。”
赵超本来就能言会道,经过他这么一说,全场都静了下来。
赵政对这提议不满,却又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,只得闷闷的坐回了位置上。
过了许久,那主座上的老者方才开始说话。
“政儿,小超说的,也不是没有道理。”
“父亲!”
老者扬起手,阻止了赵政往下说。
“你先不要急着反驳,先听为父说完。”
赵政将要反驳的话,又咽了回去,对于主座上的父亲,他向来是尊敬得很。
“烟雨楼的测试,不能推,现在,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,我知道,小宁是你的女儿,让她孤身一人前去,你定然是不放心的,她若是受了伤,别说你会痛苦一辈子,就算是我们,也万死难辞其咎。”
“但是这烟雨楼,又非去不可。”
“父亲,你究竟,是什么意思?”
老者脸上有着皱纹,他每次表情一凝重的时候,就更加明显。
“政儿你放心,既然我们决定了,要让小宁去的话,就会护她周全。”
赵家的几人,神色都是异常凝重,今天,本来是赵书宁的五岁生辰宴,本应该是赵家最欢快的时候,谁也没想到,在这天,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一件事。
“父亲。”
“我会将护身甲给小宁。”
护身甲!那可是当年一位三品炼丹师炼制的,那时候,赵老还很年轻,他可是拼了半条命,才得到的护身甲,它的可贵程度,赵家的人都心知肚明,老爷子一直将这东西当成宝,多年来都小心的呵护着。
如今,竟是要将它送给赵书宁。
“父亲,此事事关重大,您得从长计议。”
“护身甲,那可是您保命的东西。”
老者重重的咳嗽一声,众人才恢复了平静。
“我难道不知道是保命的东西吗?正因为是保命的东西,所以才要将它送给小宁保命,到时候,小宁比我更需要这个,有了护身甲,那些寻常的灵药师,都伤不了小宁的性命了,就算三阶灵药师,也不能轻易的穿透这护身甲。”
护身甲,拿在手里柔软无比,可若是穿到身上,遇到外界武器时,就会变得坚硬无比。
“政儿,这下,你该放心了吧。”
赵政叹了一口气:“父亲,护身甲,可是我赵家最珍贵的东西。”
“无妨,现在来说,小宁才是我赵家最珍贵的宝贝。”
赵书宁的天赋,就目前来说,赵家没有任何人能够超越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