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既不怀疑老爷子的死,也不关心老爷子的清白,说白了,他们不关心老爷子的死,他们只关心老爷子之后财产的分割。
所以,他们宁肯多一事,不如少一事。
这个家,只有陆和秉持着家里的祖训,其他人早就在漫长的岁月里,耗光了对家族的信仰和期待,一心只为自己的私欲服务。
陆以城说:“长乐,爷爷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?”
余长乐心里那根弦,一下就紧绷起来,如今大局当前,就算是陆以城,她也得有所防备。
“哥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她突然觉得,老爷子坚持让她去学表演,就是为了这一天,于是她也将计就计,眼眶逐渐泛红,流露出对老爷子后知后觉的不舍。
现在,她没有时间难过,从老爷子死讯公布开始,就是一场大型真人秀表演。
这个家族没有任何人会给她时间去沉湎和怀念。
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。
金钱取代一切,让人性的光辉就此泯灭。
“你还记得爷爷把我的公司给陆临渊了吧?“
她当然记得,她现在还有股份呢,说来也奇怪,陆临渊似乎从来没因为这件事找过她,按照常理推断,他应该是防备她的才对。
“可是爷爷让我不要把最核心的东西给陆临渊,”陆以城说到这些的时候,嘴唇微微抿起,似乎也在为这件事感到难过:“让我在暗中盯着他。”
余长乐猛然抬头:“你说爷爷让你……”
“对,爷爷在防备陆临渊。”陆以城说:“我不知道爷爷跟其他人说过这件事没有,但我从你昨天晚上的主张就看出来了,你一定知道什么,对吧?”
余长乐脑袋里一片混乱,而且留给她做判断的时间并不多。
她甚至不能流露出一丝犹豫,暴露自己的想法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啊?”余长乐不确定自己该如何反应,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盟友,她如果撒谎,就等于是在把他推开,如果他不是自己的盟友,她暴露了关键信息,对她既有可能是一场覆灭。
她的心里从未这么乱过。
陆以城此刻并不知道她心里经历着一场海啸,从表面看来,两个人都是平静的,而陆以城显然也没有她那么多顾虑,听到她的问话,只是微微蹙眉,“我只是心里有一种感觉,爷爷的死,没那么简单。”
他略微犹豫,似乎也在纠结该不该把自己看法说出口。
他对余长乐依然存有防备。
但是很快,他又释然了,呼出一口气说:“我觉得爷爷的死可能和临渊有关。”
余长乐心里转了一下,在瞬间判断出这句话里的真假,“为什么?”
“如果他没有问题,爷爷为什么让我防着他?而且,爷爷之前同意他进入陆氏总部工作也很奇怪,就是大家会有认知,就是陆氏轮不着我来继承,所以我不会碰这个东西。”
他们早已把大哥陆和当成未来的家主,所以不会去争这个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