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猜不到。
在她面前的宋辰熙自然不会和在旁人面前的宋辰熙一样。
“玉面阎王。”陆和说:”他不管是做什么都很绝,根本不留余地,但凡是跟他过招的,就没能活着出来的,可谓是尸骨无存。前不久,有一个房地产的老板,说错了一句话,两天之后就宣布破产,而更早以前,帝城四大家之一不信邪,去跟宋辰熙硬碰硬,半个月,从家族到企业被全面收购,直接消声觅迹,是死是活都不知道。长乐,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给了你信心,觉得可以把这个男人玩于股掌之间,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太天真了。”
陆和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。
余长乐也的确没见过他在生意上的那一面,“哥,我有分寸,你放心吧。”
“那个男人要真是想保护你,他大可推了孙家了,但是他没有,还让孙家那位闹到了陆家来,你说这安得什么心啊?”
余长乐一愣,转头看向陆和:“那你说,他不推了孙家,是不是在将计就计啊?”
“你的意思是,他知道孙家是陆家安排的,现在反过来用孙家监视陆家?”陆和眼眸微垂,“也不是没有可能,但是孙家真的是陆家安排过去的吗?”
这一切都不过是他们的推断而已。
并没有任何实际证据。
余长乐再度陷入沉默。
“不过既然你提出来了,那哥哥就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。”他拍拍她的肩膀:“天塌下来,我给你抗。”
她一点儿都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。
陆和跟陆森都是一样的。
不管自身的立场如何,哪怕是最敬爱的爷爷发出的指令,但她都从来是阳奉阴违。
正因如此,她才不会让陆临渊为所欲为。
不管陆家如何,只要陆家还有她想守护的人,想守护的东西,她就绝对袖手旁观。
两人密谈结束后,重新回到病房门口。
老爷子血压升高,但是脑部血管尚未发生危险,医生叮嘱大家,不要刺激患者,于是所有人都等候在门外。
只让陆和跟陆和的父亲进去。
剩余留在门外的人都面面相觑。除了陆森和余长乐,其他人都是心怀鬼胎,面合而心不合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爷子的病危,触发大家心里最在意的东西,一个个望着对方,开始冷嘲热讽起来——
“这老爷子啊,到底还是信任大哥父子,我们啊,跟外人也没多大区别。”
“也不能说吧,毕竟大哥最听话嘛,我要是爸爸我也喜欢听话的孩子啊。“
“大哥没什么私心啊,哪像其他人,爸爸还在,就已经开始为以后铺路了。”
……
陆森见他们越说越离谱,不由眉头一皱:“怎么?听你们这意思,老爷子病情好转,你们还不高兴了?”
“哎哟,咱们老四说话了。”老二家笑道:“你什么时候把自己当陆家人了,现在参合进来了?”
余长乐看出来了,这个家要是没有老爷子和陆家的老大一家,早就散了。
至少在陆和父子目前,他们是不敢说这句话的。
陆临渊搂着孙甜一直坐在旁边,目光阴冷的打量着她。
余长乐也不是省油的灯,同样用似笑非笑的表情打量着他,似乎知道什么内情,但是故意不说。
“行了,我不参合了。”陆森最怕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,连连告饶:“反正大哥出来了,这些话我是要如实转达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