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长乐很失望。
不说上封闭学校吗？他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呢？
陆临渊也看见她了，唇角泛起一丝冷笑，打开车门下来。
余长乐收回目光，越过他往前走去，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：“姐姐，看到弟弟就这个态度？”
她微微一笑：“有事吗？弟弟。”
“没有，就想跟姐姐打个招呼。”他听说余长乐在学校里隐藏了身份，大家对她风评很差，现在他来为她添上这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只要她隐瞒一天身份，那这脚踩几条船的事情，她就洗不掉。
他唇角笑意更甚。
下课的同学陆陆续续下楼，火火一把拽住正在往前走的唐婉婉：“那是谁啊？”
唐婉婉脸色大变。
下意识往人群里面躲，但是陆临渊看见她了，松开余长乐，向他走去。
余长乐一把拽住他，摁抵在车门上：“这就是你跟姐姐打招呼的方式？”
陆临渊看着越走越远的唐婉婉，不由急切道：“松手！”
“你不是要打招呼吗？”他不让她好过，她自然不会给他留脸：“你天天背着你的未婚妻，出来找其他女孩，是想让陆家因你蒙羞吗？”
一提起这件事，他就气得不行。
陆家那么多孩子，为什么他就要肩负起这个责任？
陆临渊冷笑：“你怎么在乎陆家，那为什么不接受爷爷的安排呢？”
“谁说我不接受？”余长乐反问：“到时候只会你衬得你更可怜、更不懂礼数而已。”
陆临渊拽住她的手腕，用力一拧，余长乐顺势松开了手。
冷眼看着陆临渊离开。
唐婉婉冲出人群，陆临渊从容不迫跟在她身后，但没有贸然上前，眼色阴沉，流露出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最后还是唐婉婉忍不住停下了脚步。
她面向陆临渊，“陆少，好久不见。”
陆临渊冷笑出声，“你还知道有我这个人呢？不然我真以为你当我死了呢？”
这里背靠教学楼，来往的学生较多，陆临渊按耐着性子上前：“你就那么想红啊？”
唐婉婉脸色微微发白，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找我二哥干什么？”陆临渊还是在笑，但是眼底已经冰冷一片。
虽然知道他早会知道，但是她的手还是不自觉抖了起来。
她强作镇定地抬起头：“陆临渊，你放我走吧。”
“我放你走啊。”他逼近她，低头凑到她的耳边：“可是谁放过我呢？”
他的生活是一滩没有任何活力的死水。
他从出生就没有自由，他的一切都是由别人选择的，她是他唯一一次自己想要的选择。
可是她拒绝了。
“陆以城哪里比我好？”陆临渊问。
“他没有未婚妻。”唐婉婉说。
“好。”他站直身：“唐婉婉，那我祝你能够如愿。”
说完，他径直转过了身。
唐婉婉目送着他的背影，突然脚下脱力，瘫坐在地上。
两世了。
他们纠缠了这么多年后，他第一次对她放手了，她感到如释重负的同时，心里也像空出了什么。
“同学，你没事吧？”路过的同学犹豫着上前扶她。
她笑着摆手，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来，眼泪无声划过唇角。
她恨透了他的专制和残忍，但是也曾沦陷过他的温柔里。这一次，是真的再见了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。
唐婉婉，往前走，别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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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临渊驾车驶出校门的时候，碰见在路边等车的余长乐，他脸色阴沉，故意辗过她面前的水坑，溅了她一身的水。
余长乐一点儿都不动气，掏出纸巾，将身上的泥痕轻轻擦去。
优雅得体，不浮不躁。
陆临渊从后视镜打量着她，顿时更来气了，刻意把车重新倒回她的面前：“站街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