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。
可所有人也享受着一代代牺牲品所带来的红利。
她难得没有怼他，觉得这个节点上，他不发疯才不正常。
她打车去找宋辰熙。
宋辰熙家里有客人，等了一会儿才来见她，一进书房的门，他就抱住了她。
一贯自持的人，也有些难以自制。
他喝了酒，搂着她的头发，一遍一遍叫她的名，“长乐，长乐。”
她不厌其烦地应了一遍又一遍。
他吻着她，来到沙发，她跌坐在沙发上。他单手撑在沙发后面，搂着她的腰，单膝跪在她的膝盖旁边，辗转深吻着她的嘴唇。
余长乐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热情。
“长乐，十八岁要来了。”他声音温柔，但是她却听得透心凉。
她轻轻拉开他：“宋辰熙，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。”
“说吧。”
“婚礼能不能不举行了？”
宋辰熙静默不语，那双温柔眼睛里的炙热逐渐暗淡下去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我好像太心急了。”余长乐笑道。
“谁跟你说了什么是吗？”他半跪着直起身，眼眸垂下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：“然后你作出的选择，就是放弃我？”
余长乐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，而他反应这么快的原因，只说明一件事。
“也有人跟你说过这件事吧？”
“对，”少年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：“我选择了你。”
她本想问，那你能一直这么坚定不移的选择吗？
可是先招惹他的人是她，把所有责任丢给他，未免太过狡猾。她抬起头：“我依然选择你，只是……”
不能再放在明面上。
宋辰熙似乎想到了什么，解开衬衣的纽扣，俯身平视她的眼睛：“不能在你这儿拥有姓名？”
堂堂的宋氏少爷，在她这儿，连个名份都无法拥有。
宋辰熙给气笑了。
他松开她站起身，浑身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漠然。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，他走到书桌前，拿起杯子，喝了一口水。
“你现在不能选择我，以后也不会再选择我。”宋辰熙脸上的微醺散去，眼底微微泛红：“余长乐，这里面的规则，我比你更清楚。”
余长乐陷入沉默，久久才开口道：“可是，我真的很喜欢你。”
“连明面都上不了的喜欢，能有多喜欢？”他没有出口讽刺过她一句，可是她却感觉心里被扎满了刺。
她站起身。
宋辰熙靠着书桌打量着她：“回答不了吗？”
她转身向他走来，面无表情的小脸上，透着不肯低头的高傲。他也没有准备向她妥协，这亦是他的底线。
她红着眼睛，握住了他的手。
宋辰熙不动声色，一副等着看她想要如何演的表情。
她喉头一咽，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嘴唇。
“宋辰熙，我有多喜欢你，你不知道吗？”
他知道的。
可是他已经堂堂正正走到她的身边，不可能再退回无权干预她的阴影处。
“为了我，你再忍一忍好不好？”
“忍多久？”
“就再一会儿。”她放缓声调，贴着他的耳垂说：“好不好？”
“不好。”他拒绝道：“你作出选择吧。”
她松开了他，“真的，一定要选择吗？”
“对。”
她再次吻住他的嘴唇，“那我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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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长乐十八岁的生日宴，陆老爷子对她的种种抉择，表示非常满意。
连连夸她懂事了。
其他人连声附和，只有她一点儿都笑不出来，将高冷美人四个字贯彻的淋漓尽致，每一眼都是拒人于千里的漠视。